裕城從房間出來時,院子裏已經沒有外人了。
剛才的那些夫人小姐都已經被蘇老太太遣散了,而院子裏隻剩下了蘇老太太,蘇玉,以及蘇漫雲和潘嬤嬤。
蘇漫雲沉著臉站著,臉白得嚇人。
裕城一出房間,便怒不可遏地衝到蘇漫雲麵前,抬手又要打。
潘嬤嬤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擋在了蘇漫雲麵前:“殿下不可,蘇姨娘懷了皇嗣,殿下手下留啊!”
潘嬤嬤是方貴妃邊的老人,裕城自然不會對手,氣得一甩袖子,怒瞪著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潘嬤嬤連忙湊上前,小聲稟報:“老奴可以以項上人頭保證,老奴跟蘇姨娘扶進房間的是郡主。”
裕城自然是相信潘嬤嬤的,不過……
“那人呢,屋裏的那個人又是怎麽回事?”
潘嬤嬤皺眉,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老奴也不清楚,老奴和蘇姨娘剛出房間,殿下就進去了,按理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出差錯的。”
而且這間客房沒有後窗,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在客房,一是方便引人來,二也是因為這房間沒有後窗,可以避免福禧郡主逃跑。
裕城又瞇眼看了眼蘇漫雲。
潘嬤嬤哪裏不懂裕城的意思,連忙道:“這事肯定不是蘇姨娘所為,這中間必定是出了什麽差錯。”
跟蘇姨娘是一起出院子的,期間們一直在一起,蘇姨娘未有機會,更未有機會待底下人什麽,而且這事本來就是們設計的,蘇姨娘實在沒必要將郡主換柳二小姐。
就柳二小姐這份,不是更讓人膈應嗎?
裕城突然便想起他進房間之後,並沒有看到床上有人,而是被人給弄暈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他暈之前,脖子好像疼了一下。
裕城戾地著脖子,就要去找蘇汐月。
肯定是蘇汐月那賤人將他給弄暈的!
“殿下!”裕城剛要走,柳湘蘭便衫不整地追了出來,直接撲到裕城腳邊,抱住了他的大:“殿下,您不能走啊,臣已經是您的人了,您得為臣負責啊!”
裕城一看到就來氣,抬腳就將給踹開:“你敢算計本王,本王還未找你算賬,你倒敢來要挾本王!”
“啊!”柳湘蘭被踹翻在地。
“蘭兒!”蘇玉嚇得不輕,連忙上前扶柳湘蘭。
柳湘蘭被踹疼了,頓時便委屈地哭了起來:“臣沒有算計殿下,臣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進這個房間的,臣也是被人算計的。”
想到之前自己喝的那杯酒,柳湘蘭突然便看向蘇漫雲:“是!是在酒裏下了藥,臣才會糊裏糊塗地進這個房間的。殿下,是蘇漫雲!”
裕城的臉沉得可怕。
蘇漫雲這個蠢人,為什麽要給這個醜下藥?!!
裕城滿的火氣無數發泄,疾步就往福禧苑去了。
“殿下!”見裕城就這樣走了,柳湘蘭徹底急了,又不敢再跟上去討嫌,隻能將全部的怒火衝向了蘇漫雲。
“賤人,為什麽要給我下藥?想毀我的名聲,想讓殿下厭棄我!”柳湘蘭倏地爬起,瘋了一樣朝著蘇漫雲衝過去。
蘇漫雲被柳湘蘭撞得跌坐在地上,臉又白了幾分,竟一時爬不起來。
潘嬤嬤見蘇漫雲摔了,嚇了一跳,立刻瞪著柳湘蘭:“柳姑娘不得無理!”
“你……”
柳湘蘭哪裏在意一個嬤嬤,張狂就要罵人,卻被蘇老太太低斥一聲:“蘭兒,住!”
蘇老太太開了口,柳湘蘭才憋了氣,住了口。
潘嬤嬤連忙上前扶起蘇漫雲:“蘇姨娘,您沒事吧。”
蘇漫雲戾地掃了眼柳湘蘭,緩聲道:“我累了,請嬤嬤扶我回去歇著。”
“是。”潘嬤嬤應了,扶著蘇漫雲便要回房間。
走到門口,蘇漫雲輕道:“換間房。”
潘嬤嬤扶著蘇漫雲便進了隔壁的房間。
將蘇漫雲扶到皇上,潘嬤嬤看臉煞白擔心道:“蘇姨娘,您臉不好,要不要老奴去請府醫來給您看看?”
“不用了,我沒事。”蘇漫雲躺在大迎枕上,麵無表道。
“可是……”潘嬤嬤還是有些擔心。
沒等說完話,就聽到了外麵柳湘蘭張狂的聲音:“蘇漫雲,別說你還沒王府,你就算了王府,也是個侍妾!你給我等著,你這般害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漫雲死死抓著被角,眼底是滔天的恨意,比恨蘇汐月還要恨。
此刻的柳湘蘭顯然已經了蘇漫雲最恨,最討厭的人了。
“我真的沒事,還煩請嬤嬤將外麵那些人給清了,我想歇會兒。再把我姨娘找來,我有話同說。”冰冷的聲音不容置疑。
“好。”覺到蘇漫雲的威嚴,潘嬤嬤到底不敢耽擱,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柳湘蘭直到被清走,都還在罵罵咧咧。
沒一會兒,姚氏聞訊便趕了過來。
來的時候,姚氏就已經聽到了些閑言碎語了,剛才潘嬤嬤來請,又拉著潘嬤嬤將事問了一遍。
潘嬤嬤支支吾吾,也不敢說旁的,隻將事模糊地說了一遍,還說漫雲被柳湘蘭給推倒了。
一進屋,姚氏便氣得開罵:“柳湘蘭這個賤人,竟敢在青天白日勾引殿下,還敢跟你手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罵了一句,見蘇漫雲臉煞白,又心疼道:“漫雲,你怎麽了?”
蘇漫雲吃力地轉向潘嬤嬤:“還請嬤嬤先回避一下,我有話單獨跟我姨娘說。”
“是。”潘嬤嬤擔心地看了眼蘇漫雲,便躬退下了。
等潘嬤嬤出去之後,姚氏才坐到床邊張道:“漫雲,你是不是不舒服?”
蘇漫雲說不出話,就那麽看著姚氏。
姚氏心中微驚,又見臉白得像明的白紙一般,更是心驚:“姨娘去給你找府醫。”
姚氏起就要出去,卻被蘇漫雲一把抓住。
姚氏回頭看著蘇漫雲,蘇漫雲死死抓著的手,半晌,憋出一句話:“姨娘,我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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