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待了一會兒,算著時間他應該“冷靜”下來,蘇汐月才端著熱水進屋:“咳~臣打了熱水,正好給王爺做個熱敷。”
蘇汐月說著也不等卿絕說話,將水盆放到一邊,便要去掀他的被子。
“本王自己來。”卿絕拽被子,不自在道。
蘇汐月沒說話,直接轉過了去。
後麵一陣窸窸窣窣,沒一會兒卿絕便輕咳一聲,蘇汐月這才轉過來。
卿絕上依舊蓋著被子,不過是出來了。
蘇汐月絞幹布巾,將布巾趁熱敷到卿絕的上。
蘇汐月做得很認真,即便卿絕因為傷部知覺沒多,可那溫熱的覺還是讓他舒服不。
熱敷之後,蘇汐月又給他按。比起之前的繃,這一次他顯然放鬆了不,這讓蘇汐月很是欣。
可蘇汐月哪裏知道,卿絕費了多大的勁,默念了多清心咒才讓他自己不要有“邪念”,他實在不想再一次在麵前丟臉了,也不想覺得自己是個多急的人。
蘇汐月哪裏知道他這麽多的心思,按完又給他施針。
骨頭全部錯位扭曲的非人痛楚,再次讓卿絕痛得死去活來,可他依舊不想在麵前出醜,閉上眼睛,努力嗅著的那一香氣,的味道可以減輕他的痛苦。
蘇汐月也心疼他,飛快地完了施針之後,又再一次給他熱敷,將他的完全消腫之後,才替他蓋上被子。
蘇汐月見他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又看他滿頭汗,便絞了帕子替他拭汗。
突然,他猛地抓住了蘇汐月的手,將拉到了懷裏。
蘇汐月嚇了一跳,立刻掙紮起來,他卻死抱著不鬆手:“別~讓本王抱一抱。”
嘶啞到極致的聲音仿佛被車碾過一般,那樣讓人心疼。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蘇汐月不了,也不想了,乖乖地趴在他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鼻尖滿是特有的馨香,卿絕所有的痛覺都好像被這馨香平,還有本該豎立的躁意,這會兒也消失得一幹二淨,仿佛他從來沒有什麽狂躁癥似的。
難得這般平靜,平靜得卿絕好像做夢一般。
許久,他才平複了痛苦,他睜開眼,看著潔的額:“本王本來今天想來提親的,讓他們看了下日子,說是今天日子不好。”
“嗯。”蘇汐月聽著他的話,輕應了一聲。
今天的確是日子不好,那田家都來退親了,還能是好日子?
見這麽乖巧,卿絕眼裏多了憐:“明天本王親自來提親。”
“不要。”蘇汐月猛地抬起腦袋。
一句“不要”傷到了卿絕,那被製的暴躁緒瞬間噴發,他攬在蘇汐月腰間的手更是無意識地加重了幾十倍的力道。
蘇汐月還沒察覺到卿絕的怒意,隻瞪著他生自己的氣:“您是不是又忘了臣的話了,您現在的還不能使力,您再這樣胡來,就真的治不好了。”
一句話又瞬間將他衝天的暴躁驅散,剛剛還是雲布,仿佛隨時都有傾盆暴雨來襲,可突然一下又晴空萬裏了。
卿絕揚起角:“本王坐椅來。”
……這下蘇汐月沒話說了。
坐椅的話還能說什麽呢。
想到什麽,蘇汐月看著卿絕問道:“對了,王爺府上可有算師?”
卿絕挑眉:“當然有。”
蘇汐月瞬間一喜:“那王爺能否將府上的算師借給臣用一下。”
知道誠王府的算師都是宮中務府的算師,水平是非常之高的,看賬本是肯定沒問題的。王府的算師應該也不至於會差吧。
“明日本王將算師跟聘禮一起送來。”卿絕沒有多問,直接道。
……蘇汐月呆愣住了:“這……不合適吧。臣其實隻要借用一下就行,要不了幾日就能還上。”
卿絕輕笑:“聘禮不用還。”
蘇汐月俏臉瞬間一紅,又將臉埋回到他懷裏。
好吧,算師當聘禮,這估計是頭一份了吧,關鍵這聘禮還是自己要來的。
蘇汐月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引人犯罪,更不知道卿絕溫香玉在懷,要用多大的意誌力才能讓自己“平靜”。
許是真累了,蘇汐月沒一會兒就在卿絕懷裏睡著了。
卿絕給了鞋,小心地將的腳也挪到床上,又給蓋了被子。
卿絕呆呆地看著懷裏近在遲尺的酣睡小臉。
很,細長的眉輕盈如柳,濃的睫卷翹如蝶,明亮的眼清澈如泉,小巧的鼻圓潤如珠,清瀅的如雲,眼角的一點淚痣更是無端地讓人生出憐。
此刻睡著,好似那收著含苞,在雪山之巔靜靜等待綻放的雪蓮,得讓人不敢靠近。
卿絕從未想過此生會跟一個人靠這個近,他甚至早就做了要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決定,可是在這個人闖進他世界的那一刻,他竟然沒有一猶豫地就為放棄了早就做出的決定。
他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如何,但他知道,他的未來將不會再是一個人。
在他獨特馨香的包圍下,卿絕漸漸有了困意,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翌日。
蘇汐月醒來時,卿絕已經不在了。
愣愣地了小榻上還有溫度的被窩。
他應該是剛走不久吧,竟然都沒醒,睡得也太沉了吧。
在想什麽啊!
不是應該想怎麽會在他懷裏睡著了呢,還睡了一夜。
想到昨晚他好些連子都沒穿,服也解了……
就這麽跟人家睡了一夜……
他們可是還沒親呢!
蘇汐月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蘇汐月啊蘇汐月,你才認識人家幾天啊,就能在人家懷裏睡覺了,蘇汐月,你的戒心呢!
不過說真的,昨晚還真睡得踏實的,一個七八糟的夢都沒做。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麽之後,蘇汐月又開始敲自己的腦袋了。
蘇汐月,你清醒一點,就算再踏實,也不能沒親就跟人家睡一床。
不,睡一榻!
“郡主……”小嬋推門就看到自家郡主瘋狂在打自己腦袋,頓時一臉懵地走過來:“您是不是夢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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