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盛淮興和王元分別和他們說了一句,“后會有期——”
秦珩等人亦道,“后會有期。”
這麼厲害的一行人,盛淮興和王元都相信,他們遲早會回到長安城這個權力中心的。
道別之后,徐正作為大押司,領著另外五名小押司,押著秦家等人往城門外走去。
呂德勝朝盛淮興、王元等人點了點頭,就立即跟了上去,跟著他閨往前走。他一直跟著,一直跟著。
秦珩拉上老三往前面走,盡量將空間留給呂德勝和秦晟、呂頌梨三人。
“閨啊,你真要流放到平州啊?咱不去了行不行?”呂德勝聲音里滿滿都是不舍。
“爹——”呂頌梨無奈,這又不是能選擇的,太后娘娘看著呢,就算摁頭都要摁著去流放的。別問怎麼知道,有一種莫名的直覺。
徐正等人都事先悄悄地被打點過了,以為他舍不得閨,略送一送。加上他穿著一服,還是能唬人的。哪知道他這一送就送到了城門口,還舍不得走。
于是行人稀疏的街道上,就出現了怪異的一幕。
五六名差押著一行犯人往城門方向走著,一名穿著朝服的老爺一路跟隨。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一行犯人竟然是平西侯府秦家人,那老爺竟是呂德勝呂史!而且,這呂史看起來快哭了?
這麼稀奇的景象,人人口口相傳,惹來了不看熱鬧的人。甚至還有一些朝廷員正好在這條路上或辦事或歇腳用膳消遣,正好聽說了這一奇觀,都從酒樓的窗里探出頭去看。
這些員心里只覺得一陣解氣,呂德勝啊呂德勝,你也有今天!
“爹,快別哭了,好多人在看你。”
呂德勝一聽這話,更難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著。他還在乎別人的看法干嘛,他閨都要去流放了!嗚嗚——
秦老夫人看著這一幕,心愧疚的,他們秦家將人家好好的閨娶進門,福沒有兩天,就是抄家獄流放。
“爹,你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呂頌梨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通常這個時候,爹應該在皇宮給先帝燒紙守喪才對。他們出發平州的決定比較突然,他在宮里應該沒那麼快收到消息才對。他的出現很湊巧。所以呂頌梨覺得可能是他在宮里遇到什麼事了。
呂頌梨這麼一提醒,呂德勝才想起來,他來找閨確實是有事要和說。
于是他一邊相送,一邊和閨說起剛才皇宮里發生的事,林染拿著第三道詔出現了,以及詔上的容。
徐正連忙打發兩個小押司跟上去,自己則守著呂德勝三人。他現在發現了,這位親家大伯真是啥都敢往外說啊。
呂頌梨默默地聽著,果然如所料,康帝允許爹拿著詔搞點好,但絕不會允許并且放任他來的。這第三道詔,就是為了預防第一第二道詔出意外的況而設的。
康帝也不愧為一代帝王,永遠都以大局為重。個人緒,永遠都要為江山社稷讓路。
“爹,沒事沒事,虛驚而已。你做得很好,你是安全的。”呂頌梨安他。
被閨安了的呂德勝,覺得自己又行了,他低了聲音道,“閨,你不知道,新帝聽見第三道詔書的容時,整張臉那個黑喲。”
可以說,他和新帝兩人,第三道詔的影響最大。他震驚于自己差點腦袋不保,而新帝則是被第三道詔書轄制得死死的。
“爹,先帝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呂頌梨覺得,這第三道詔的容,憑心而論,康帝考慮的很周到,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這四位顧命大臣的任命,并不只是想轄制新帝,還有輔助教導之意。畢竟新帝不像太子,從小就接儲君的教育,一上來就能接過江山重擔。甚至這四人可以說是康帝為其準備的磨刀石。
如果新帝能領會他父皇如此布置的用意的話,兩年的時間,既是過渡也是長。
只能說康帝真是老謀深算。
但是這個接沒做好,以宋墨略微偏執執拗的格,估計只想到先帝的惡意而沒領會先帝的好意。這就是沒接過正統儲君教育的缺陷。
如果康帝在駕崩前,父子二人坐下來平心靜氣地接,康帝作為父親再給予他一些正面的鼓勵,或許新帝真能朝他希以及規劃的方向長。
但是這又不能怪康帝,他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至死,都在為大黎的江山發發熱。
接下來,到呂頌梨對爹諄諄叮囑。
“爹,接下來,咱行事可別太高調了啊。”呂頌梨待他。
“知道知道。”
“爹,這話你真要聽進去啊。不然,萬一新帝覺得你太好用,不允許你請調外地怎麼辦?”
呂德勝一聽,頓時張了,閨說得有道理,他還是把自己的能力和才華藏著一些吧。萬一新帝強行留下他,他哭都沒地方哭的。
是的,康帝駕崩之后,他就打算跑路了,他在朝堂上獨木難支,太后又對他意見好大的。新帝剛登基,屁下的龍椅還沒坐穩,一定不會愿意為了他和太后對著干的,想想都覺得前途無亮。
呂德勝已經打算申請去外地為了,申請的地點就是閨的流放地,這是唯一的要求。職大小無所謂,反正新帝也不會太樂意讓他手握地方大權。
而且這個唯一的要求,他在折子上強調了三遍!
呂德勝覺得,再不濟,新帝也能將他安排在閨流放地附近吧?
可惜他現在還不能走,一是他還得留在長安幫忙收拾善后:二是冬天不好趕路的,況且家里還有兩個那麼小的孩子要帶著上路。等開春吧,冰雪消融之后,他們家就啟程。
說話間,一行人就已經來到了城門外。
徐正上前給城門將出示相關的路引證明等。
“爹,就送到這里吧,城外的路不好走,你就不要出城了。”城外可沒人定期掃雪,他一把老骨頭了,萬一摔著了咋辦?
呂德勝正要說什麼,就看到一名宮裝子從城樓上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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