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對于皇陛下來說,顯然又是忙碌的一個月。
一是殿試,二是兒的抓周禮。
殿試跟三年前沒什麼兩樣,先是學子們進殿面圣,然后在皇陛下和滿朝文武員注視之下,于殿外廣場上擺開桌子,所有學子公平地考上兩場。
一場答題,一場做文章。
皇陛下和皇夫大人坐在殿外,百左右侍立,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可以徇私舞弊,非必要時連出聲都不能,這是一場無比公正且嚴酷的考試。
兩場卷子考完,學子們起候著。
當庭閱卷,當庭評文。
大多人的目都落在了漆月臉上。
就是這位眉清目秀的年,近期來跟沈大人走得極近,不知道兩人私底下究竟是什麼關系。
如果他沒有真才實學,那麼一定是因為不可告人的關系才得了春闈第二名。
眾人懷疑的目落在兩人上,漆月并不遲鈍,自然能覺得到那些含質疑和臆測的注目禮。
心里忍不住又開始怨怪起沈重錦,要不是他,怎麼可能會被人這麼看輕?
經過皇陛下、皇夫大人、榮王和朝中幾位大臣的評議之后,最后結果讓百大為震驚。
漆月被欽點為狀元。
余秋白榜眼。
陸深探花。
這個結果讓滿朝文武都大驚失,漆月有什麼本事,居然讓皇陛下欽點為狀元?
眾所周知,這些從天下各地考皇城的學子,在固定的答卷中水平其實不相上下,四書五經都已讀了不知多遍,真正決定他們一甲名次的,其實是在殿試上寫出來的文章。
答卷只是看出一個人的學識水平。
文章卻能看出他們的格局、眼界、品行和脾。
大臣們都清楚當今皇心懷天下,余秋白為皇城腳下世家學子,自然不會不知道。
所以包括余秋白在的許多學子文章都是寫的治國利民,一來格局大,二來能讓陛下高興。
滿朝文武也都清楚余家小子定是做足了準備,也認為狀元非他莫屬,沒想到居然是漆月得了狀元。
眾人不由好奇漆月寫了什麼。
楚青凰倒也沒故弄玄虛,很快把漆月的文章傳給幾位大臣看了看,榮王看了之后緩緩點頭,顯然是認同的態度。
其他大臣看完之后或是驚異,或是皺眉,但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漆月能拿到這次殿試的狀元。
因為他做到了投其所好。
漆月的文章和余秋白的文章水平其實不分伯仲,區別只在于一個寫的是治國,一個寫的提議子仕的問題。
甚至連文章擬題就,兒亦能自強。
文章中闡述了皇陛下心懷天下的格局,恩威并施治國手腕的敬佩和認同,為西齊百姓有這麼一位圣明皇而高興,并以此為例,抒發了一些有才、有志向兒家被規矩禮教束縛之后的憾和可惜。
文采出眾,用詞得當,緒也渲染得恰到好。
接著就開始表達對子仕的觀點,認為子不該被埋沒,以及子仕的優勢和對仕之后的好。
條理分明,有的放矢。
讓人連反駁好像都找不到點。
眾人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能得到狀元,不是因為這個提議有多好,也不是因為的文采有多出眾——雖然確實出眾。
但真正原因是寫到了皇陛下的心坎里。
大臣們面面相覷,有心提出反對,可他們還真切地記得皇陛下曾經在殿上提出要讓子也能仕為的話,這會兒若是反駁漆月,不就是當朝反駁皇陛下嗎?
況且陛下都欽點了狀元,不就是認可了漆月的文章觀點?他們這個時候反對,就是公然反對皇陛下,萬一陛下怒怎麼辦?
能在楚青凰登基三年之后還安穩待在朝堂上的大臣,不是太聰明就是懂得明哲保,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當著天下學子的面頂撞皇陛下,絕對是自尋死路。
而且漆月還說什麼“主天下”不遜于男主天下,這樣的文章簡直就是把歷代男皇帝踩在了腳下,對當今皇歌功頌德,無疑有拍馬屁的分。
甚至直言,“若子志在仕途,便可以減閨閣之爭,既有益天下,又能使宅和諧,一舉兩得。”
好一個一舉兩得。
大臣們心塞極了,不約而同地認為是沈重錦在其中傳授了門道,故意讓漆月寫了這樣一篇文章。
他們想說些什麼,可皇陛下一錘定音,皇夫大人也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可以提升子們的地位,讓子也能在仕途中擁有一席之位,更能因此而催發男子們的上進心。
畢竟若朝堂上出現堂堂男兒不如子的況,無疑對男人的驕傲和自尊心是個很大的打擊。
若能激發他們從此發圖強,顯然就不只是一舉兩得了。
“瓊林宴之后,漆月、余秋白和陸深三人至書房聽政。”皇陛下一一定了職,便命人擬旨。
跟三年前的規矩一樣,一甲三名留在書房歷練,其余人等派發各部,從底層開始做起,能力出眾的以后慢慢提拔。
眾學子跪下謝恩。
“楚玄策,溫湛,沈重錦。”楚青凰抬眸,“你們每人挑三名學生帶在邊,教授他們為之道,你們的學生以后若是犯了錯,做老師的懲罰翻倍。”
溫湛和沈重錦上前領旨。
其他大臣低眉垂眼,心理已猜測到,陛下這是讓溫湛和沈重錦陪養自己的勢力助手,真正發展屬于年輕新貴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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