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放榜時,第一名赫然是余太傅嫡孫余秋白,第二名就是那個漆月的年。
這個結果沒有出乎楚青凰意料,當然,沈重錦也覺得正常。
但是比起余秋白,這個漆月顯然更吸引大多人的視線,他們都在琢磨著這個年的份,與此同時,也在思索著沈大人跟這個年的關系。
如果沈大人跟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系,那麼他們勢必就要懷疑這次春闈的公正了,若沈大人此前與他不相識,后來才有了往,他們是不是更應該懷疑沈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才提前跟漆月公子好?
殿試在六月。
五月底,皇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以恤學子的名義,給皇陛下進獻了白銀一百萬兩,令人嘖舌。
“暖暖。”扶蒼最先得到這個消息,“周紹來了皇城,并于皇城外求見皇陛下,我讓人把他帶了進來。”
“周紹?”楚青凰自卷子中抬頭,“他來干什麼?”
“給陛下送銀子。”
楚青凰挑眉,緩緩點頭:“既然如此,還等什麼?趕讓他進來吧。”
扶蒼抬手,很快就有人傳周紹覲見。
一人從外面走進來,恭敬行禮:“草民周紹,參見吾皇萬歲!”
已經接任了周家家主之位的周紹,比起三年前見到的時候更多了幾分沉穩,一深青長袍襯得姿拔,氣度沉定。
就連行參拜大禮都別有一番氣勢。
楚青凰目落在他上,淡淡說道:“周家主別來無恙?”
“謝陛下惦念。”周紹低頭回道,“草民無恙。”
“這是朕的皇夫。”楚青凰道,“正宮。”
扶蒼坐直了。
“草民知道。”周紹低眉,“皇夫大人不但是正宮,更是皇陛下唯一的夫君。”
扶蒼無聲地回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草民參見皇夫大人,大人千歲。”
楚青凰這才開口:“平。”
“謝陛下。”
周紹站起,目從扶蒼臉上一掠而過,隨即低眉斂眸站著,心里忍不住有些不平,皇陛下九五之尊,憑什麼為了一個人而放棄后宮?
扶蒼心里卻在想,別以為他不知道周紹心里在想些什麼,不就是肖想為陛下的后宮嗎?
做夢比較快。
楚青凰道:“怎麼突然間來了皇城?”
“能在春闈中榜的學子都是西齊未來的棟梁,也是陛下將來的肱之臣,草民愿意略盡綿薄之力,給學子們添置一些筆墨紙硯。”
這自然是謙辭。
一百萬兩不算是綿薄之力,添置筆墨紙硯也用不了一百萬兩。
事實上,進獻白銀本不是周紹進京的主要目的,他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來看看陛下,順便進獻一些銀子表表自己的一片赤誠忠心。
楚青凰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淡:“你有心了。”
周紹恭敬說道:“這是草民的本分。”
扶蒼沒什麼表地坐在一旁,“你現在已經接任了家主之位,周家生意龐大,你這個家主應該很忙,真要有心,直接派家中管事把銀子送過來就行。”
周紹低眉:“皇夫大人說得是。”
他就是想親自過來一趟,怎麼了?
打著送銀子的名義,誰還能治他的罪不?
“周家主不懼路途遙遠,親自送錢過來,陛下自是欣,只是大老遠過來一趟并不容易,又不能在皇城中逗留,往返風塵仆仆,除了時間,怕也吃不消。”扶蒼語氣淡漠,“萬一病倒了可不劃算。”
不管你幾千里幾萬里,送完銀子趕走,別指留下來跟陛下一起用膳。
楚青凰沉默地批折子,聽著兩人上你來我往,無比客套,心里卻各有小九,針鋒相對……
若不是楚青凰才是擁有讀心的那個人,都忍不住要懷疑周紹和扶蒼彼此心有靈犀,都能猜出對方心里的想法了。
原來男人吃起醋來也是這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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