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炎熱的七月過去,迎來了八月。
各部大臣都眼可見地忙了起來。
皇陛下除了每日早朝和書房議事之外,大半時間都留在長明宮陪伴兒。
朝中幾位年輕的大臣做事認真,替皇陛下分擔了很大一部分朝務,云衡向陛下提出回家鄉一趟,這兩年他仕途順遂,穩步上升,京中很多婆想給他做,都被云衡一一婉拒。
他想回家把妻子和母親接過來,以后也斷了婆們的念頭,他也不必再一個個去解釋自己已有妻室的事實。
皇陛下允了,給了他兩個月假期。
溫湛毫無征兆地請求陛下賜婚。
“賜婚?”楚青凰揚眉,“你不是說你不親嗎?”
溫湛恭敬道:“臣改變主意了。”
“跟誰親?”
“榮王府郡主。”
楚青凰喝了口茶,有些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的。
自打榮王想把兒嫁給溫湛開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這大半年里,楚青凰先是肚子一直不見靜,惹得扶蒼整日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六月,生產加坐月子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楚青凰本沒把心思放在臣子的婚姻大事上,所以也并不知道溫湛跟榮王府郡主的進展。
時間過得還快。
沒想到兩人終于也發展到了親的程度。
好的。
“行吧,既然你想開了,朕自然是樂見其的。”楚青凰道,“打算幾月?”
“越快越好。”溫湛嘆了口氣,“郡主說已經十八歲,再耽擱下去,明年十九,就徹徹底底是個老姑娘了。”
楚青凰表微妙,落在溫湛臉上的目里著幾分思量:“不會是被婚吧。”
“……沒有。”溫湛慢半拍才搖頭,面上帶著幾分笑意,“臣是心甘愿的。郡主好,脾氣好,樣樣都好,能娶到是臣的福氣。”
楚青凰點了點頭。
好吧,看那個表也不像是被強迫的,反而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臣告退。”
溫湛剛走,扶蒼從偏殿把兒抱了過來,這一個月他已經適應了初為人父的喜悅,除了陪伴楚青凰之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兒通。
兩個月大的孩子眼睛格外剔,睡醒的時候就靜靜地看著人,好像什麼都懂似的,扶蒼有時候會逗笑,然而他發現兒并不笑。
是的,除了不哭之外,兒也不笑,一雙眼睛漂亮得過分,小臉晶瑩靈,眼睛看起來特別有神。
可不管怎麼逗,都是平平靜靜地看著他,扶蒼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兒看他的眼神有點像看傻子。
“我發現自己最近好像失寵了。”楚青凰語氣淡淡,手從他懷里接過寶貝兒,“你心里的摯已經變了兒,我要退居第二了。”
“兒是至親,暖暖是摯。”扶蒼低頭親了親的臉,“這還是暖暖第一次表現出吃醋的緒,我很高興,有種被需要的覺。”
楚青凰道:“那是因為你對兒不釋手,已經開始冷落我了。”
扶蒼抿,“陛下冤枉我了。”
“怎麼就冤枉你了?”
“穩婆子產后子虛弱,需要調養,不能急于,所以我才把更多的力放在兒上,如此一來就能更好地分散力,不去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扶蒼笑著辯解,“我這是為了陛下的著想。”
楚青凰斜睨著他:“這個理由十分聽起來合理。”
“不過兒都兩個月了,今晚應該可以開葷了吧。”扶蒼低聲說著,把兒接過來,“讓娘抱過去看著。”
楚青凰沉默一會兒:“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是有需要了才想到我?”
扶蒼語氣誠懇:“我無時無刻不需要暖暖,一會兒看不見你,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楚青凰:“……”
江南第一才女,士族第一家毗陵陸氏女風禾,還未及笄求娶之人已是絡繹不絕。 最終陸氏女嫁與本朝唯一異姓王之子,戰功赫赫也惡名在外殺人如麻的沈南珣。 不少大家士族痛罵陸家失了士族風骨,丟了大家體面,居然與勛貴做親,又說二人婚姻必不會美滿。 上一世,陸風禾憋著一口氣,沒一天快活日子過,把自己熬成了名滿京城的全福夫人。 這一世,生完女兒的陸風禾第一想做的就是和離,不管世人怎麼說,自己快過才重要。 只是,明明要和離的兩個人,怎麼聽說又喜得麟兒千金了。
洛慈不喜神佛,因為神佛不渡她洛家滿門忠烈,可偏偏那個人的腕間常戴著一串佛珠,他殺人如麻,卻虔誠跪拜。 洛慈做生意喜歡明碼標價,一開始和晏溫各取所需,最後一次交易,洛慈問晏溫“侯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慣來冷靜自持的男人丟盔棄甲,掌著她的後腦勺,虔誠的輕吻她的眉心“你說楚洵是你人生前十五年唯一心動過的人,可以……” “但是洛慈……你聽好了……我要你這一生餘下的歲月,下輩子,下下輩子許我一人。” 那天她主動勾引太子,男人夜闖閨房用力掌控她的下頜,語氣嘶啞盡顯嘲諷“本侯真想剜了你這雙杏眼……怎麼看誰都柔情似水!” 再後來,晏溫向來無欲無求,平靜涼薄的眼睛裏染上了哀求和絕望,聲嘶力竭 “洛慈!你看著我!” “冬已盡,春將至,你說你沒有以後了,可是你還有我” “般般,你說神佛不渡觀音,那我來渡,好不好” “洛慈……你不要死! 洛慈以為她再也沒有勇氣拿起破山劍了,可是後來她血染劍鋒,橫刀立馬於晏溫身前,冷漠淩厲的聲音響徹三軍“我已嚐過痛失至親之苦,不願再痛失摯愛,諸位聽好了!我乃麒麟之主洛慈,今日過破山劍者…神佛妖魔,皆為亡魂!”
顏姝瓊花玉貌、千伶百俐。在家深得偏寵,養出挑剔奢靡的嬌縱性子。 就連算命的老先生,也說她命格富貴。 喜歡鋪張享受的嬌嬌女到了適婚年紀,立志高嫁。 偏皇城中最高的門第,身份最貴重的未娶公子,是國公府世子奚元鈞。 聽聞他性情冷傲,眼高於頂。 顏姝偏要迎難而上。 爲了拿下奚元鈞,賞花宴上,擅長鳧水的顏姝,當着奚元鈞的面“失足”落入花池中。 奚元鈞眸光冷淡,毫無波瀾。 每年在他面前落水的姑娘,沒有十個也有五個。 在顏姝快裝不下去時,他還是救了她。 只不過,奚元鈞救她只是爲了譏諷她:“落水老套。綁石頭,不如下次換點別的花樣。” 顏姝面上窘迫、內心得意。她故意讓他看到腿上石塊,果然有效。 如他所說,後來,顏姝的花樣層出不窮。 奚元鈞撫琴,顏姝合奏,然後跑調。 奚元鈞生辰,顏姝送他別人的畫作,內附紙箋:這位公子畫得比你好。 奚元鈞參加蹴鞠大賽,顏姝登臺獻舞,豔驚四座,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將鞠球遞給了好友的哥哥。 奚元鈞盯着那個以往都是遞到他手上的球,起初並不在意。他以爲又是顏姝引他注意的小把戲。 直到發現顏姝果真將目光瞄準了別人,更換了想要高嫁的目標,奚元鈞心煩意亂。 天之驕子生平第一次嚐到後悔的滋味。 …… 有傳聞說,國公府世子傾心一名外地來的商戶女,費盡心思討好,還落不到個好臉色。 奚元鈞:不是假的。
崔寄夢是二表兄未婚妻子,同那位常居佛堂、清冷疏離的大表兄並不熟絡。 但落水後,她卻常夢到他。 端謹自持的貴公子,夢裏卻很偏執,“二弟這樣時,你也這般喜歡?” 有時也很耐心。在她哭求着“不可以,我不會……”時,溫聲誘哄:“乖,我教你。” 若是不會,他會說:“無妨,再來。” 然而現實裏相見,謝泠舟依舊克己復禮,不染塵埃,與夢裏截然不同。 因而夢越荒唐,崔寄夢負罪感越強。 直到某日,她奉命去佛堂送白玉櫻桃糕,謝泠舟望着糕點,眼含探究。崔寄夢下意識後退。 謝泠舟擡眼,目光幽深,凝得她腿軟,才淡道:“不了,昨夜夢裏已吃夠了。” 崔寄夢才知,原來她和表兄互通夢境。 / 謝泠舟是陳郡謝氏長子,因自幼被教導着克己寡慾,性子矜漠如雪、冷情冷性。 二弟的未婚妻子初到謝府那天,意外落了水。他路過救了她,因不願與她有過多牽扯,便同她的侍婢自稱是謝家二公子。 然而此後,他常會夢到她,夢中她很乖順,任他擺佈,被欺負得落了淚,也不出聲。 怪異之處在於,每次夢醒後見到表妹,她行禮時越發恭謹,頭也一次比一次低。 她怕他。可她越怕,他越想欺負她。 謝泠舟陷入掙扎,那是他未來弟妻,他不該如此。幾經剋制無果後,他偶然發現,自己和表妹,能感知對方的夢。 “表妹覺得,你我之間還能清清白白?” “莫非,你想成婚後與二弟共枕而眠,卻依然和我做一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