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一張臉生得當真是見的俊致,像是上天心雕琢的玉,修眉劍目,廓分明。
一頭墨發如瀑,漆黑幽深的瞳眸里著幾許懾人的寒芒,氣度更是冷傲孤清,讓人一而生畏。
扶蒼。
想到皇陛下方才喊的名字,他們瞬間意識到,這人就是前些日子皇陛下剛冊封的皇側夫大人,果然氣度非凡。
四人連忙低頭行禮:“見過皇側夫大人。”
“不用多禮。”扶蒼斂眸看著琴弦,“你們可以自己決定去留。”
四人皺眉,下意識地覺得皇側夫越了規矩,今日是皇陛下采選,皇側夫就算是目前后宮獨寵,也不該如此僭越。
然而再看皇陛下默認的態度,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陛下本就沒有選皇夫的打算,否則怎麼可能對這麼重要的事抱以如此敷衍的態度?
讓他們自己選擇去留?
確定這不是故意刁難人?
他們若選擇留下,是不是代表他們自信過了頭,都敢跟皇側夫大人比誰長得好看了。
他們若選擇離開,是不是代表他們本不想宮,不想侍奉皇陛下?
左右好像都是個錯。
花廳里安靜了好一會兒,無人說話。
他們清楚自己長得確實不如扶蒼,可若是就此離開,萬一皇治他們一個大不敬之罪……
楚青凰揮了揮手:“下一組。”
話音落下,四人說不出是失還是松了口氣,橫豎選秀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本就沒法以平常心對待,選上了會糾結——畢竟事關男人的尊嚴,總會糾結的。
選不上肯定也會小小失一下——能帶給家族利益的機會就沒了,失也是在所難免。
其他兩組況其實差不多,楚青凰隨意瞄上一眼,詢問一下扶蒼的意見,扶蒼的回答每次都直接了當:“自認為能得了陛下眼的人可以留下。”
這人怎麼回答?
一連淘汰了十二個人,皇陛下連跟他們談都沒有,沒有問出名姓,沒有問年齡,也沒有問學識才華,擅長什麼。
到了第四組人進來時,花廳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楚青凰和扶蒼同時看到了畫像上那個白男子。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氣度,一樣的裳。
不是畫是刻意修飾的容貌,而是他長得本就如此。
楚青凰沉默了好一會兒,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平靜地抬手:“除了穿白服的,其他人都退下。”
四個人之中只有一個人穿著白的服,其他人袍服鮮亮,不是深紅就是藍。
三人行了禮,告退離開。
楚青凰目落在白男子臉上:“你什麼名字?”
男子約莫二十歲上下,笑意溫潤卻不及眼底,“在下東陵塵。”
楚青凰微默,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姓東,還是姓東陵,亦或者你是來自東陵國?”
“在下復姓東陵,單名一個塵。”白男子淡淡說道,“前塵往事的塵。”
楚青凰道:“西齊貌似并沒有姓東陵的員,所以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大臣們催得急,原本就只是為了應付一下朝中大臣,也是打發最近這段無聊的時間,所以才決定采選,并且明明白白下過旨意,所有參選的男子必須是西齊在京做的世家子弟。
這個東陵塵從何蹦出來的?
扶蒼顯然也在想這個問題,他甚至起走到了楚青凰跟前,并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東陵塵容清俊,氣質出塵,周帶著一種讓人無法看的神莫測之。
最重要的是,楚青凰發現一點都聽不到這個人的心聲。
“在下是一個士,你們也可以把我當一個神。”東陵塵走到花廳一旁的扶欄桿上坐了下來,“我對功名利祿沒興趣,對人間也向來不屑,唯獨喜歡控別人的人生——尤其是控一個王者的人生。”
話音落下,花廳里瞬間陷一陣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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