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蒼就坐在旁邊陪著，看一會兒就忍不住湊過去親一下，再看一會兒，忍不住再湊過去親一下。

越親越上癮，像是中了毒似的。

安靜的殿里，空氣中仿佛飄散著一種酸甜的味道。

楚青凰睡了半個時辰。

睜眼醒來之后，正安靜地盯著扶蒼近在咫尺的臉，一時沒有說話。

“怎麼了？”扶蒼在臉上親了親，“要起嗎？”

楚青凰皺眉，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沙啞和疏懶：“我好像做了個夢。”

做夢？

扶蒼微愣，隨即淺笑：“做了什麼夢？夢中有我嗎？”

“扶蒼。”楚青凰起靠坐在床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從小在暗閣長大，經過各種嚴酷的訓練，我記得當初楚青凰把你要到邊的時候，你才十六歲。”

扶蒼沒料到他會提起以往，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是。”

“我還記得，我之所以主讓你睡在我的床上，是因為你的異常，夜間會冷得打哆嗦。”楚青凰若有所思，“起初我還問過陵川，不過作為一個醫者，他無法解釋這種狀況，下意識地認為你是被人下了攝魂。”

扶蒼神微斂，依然是點頭：“主子之前確實問過屬下這個問題，但屬下無法解釋。”

“現在你還是無法解釋？”

扶蒼一怔，隨即搖頭：“屬下一無所知。”

“我相信你所說，不過我覺得這個況還是得弄清楚。”楚青凰起，“剛好湛叔現在在皇城，我去問問他，看能不能解答這個問題。”

扶蒼表微變：“主子……”

“別擔心。”楚青凰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忍不住好奇。能得到答案最好，就算沒有答案也無妨，不影響什麼。”

扶蒼眉心微皺，沉默地點了點頭，聲音低得細不可聞：“嗯。”

楚青凰換服便出了宮，直接去了南記票號，然而抵達票號之后，才得知湛若已經離開。

“湛叔走了？”

出來迎接的人是楚陵川，點了點頭，他道：“羽都出了一點小事，可能跟嬸嬸有關，湛叔就回去了。”

楚青凰微訝，這個節骨眼上羽都出事？

想了想，問道：“我父王呢？”

“蒼云山高手護送師娘來帝都，師父親自接人去了。”楚陵川道，“陛下八月份不是要親嗎？伯伯、伯母打算在帝都多留幾個月，等陛下了親之后再走。”

這個月還沒到最熱的時候，長途跋涉還不會太辛苦，抵達皇城之后住上兩個月，過完這個暑季，正好參加皇陛下的親大典。

楚陵川道：“屬下此前在這里置辦了一座宅子，風景好的，清幽安靜，臨湖有花廳水榭，正好適合伯母避暑。”

楚青凰挑眉：“宅子不小吧？”

“不小。”楚陵川笑了笑，“就算皇上和戰王一起來，大周皇帝都過來，也住得下。”

楚青凰點頭：“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安排一下，到時候各方貴客駕到，一定準備好充足的人手。”

“陛下放心，這些瑣事就包在我上了。”

楚青凰道：“炎國王上和王后應該也會過來。”

扶蒼微訝，炎國王上？

雖然那個人是他緣上的父親，可還是忍不住想，那麼小的一個國家，就算是貴為君王，地位也實在不高。

到時候在一眾貴客包圍之下，炎國王上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是。”

而且他還得知，炎國盛產人，他那位父王衛無雙年輕時容絕，曾被當禮送給東陵皇——那時炎國完完全全北疆控制，衛無雙當初是卑賤舞姬所生的王子，本毫無地位可言，自己的事也無權做主。

后來之所以能坐上炎國君王，是因為了東陵首輔相助。

他若來此，見到當初那些故人……

“你在想什麼？”楚青凰轉頭看向扶蒼，“想炎國王上的事？”

扶蒼點頭，扶著楚青凰上了馬車，自己很快也跟著坐了進去，“去炎國那段時間，我大致也了解了一下父王曾有的經歷。”

楚青凰嗯了一聲：“往事不堪回首，炎國王上的事我也略有耳聞，不過很多事其實都不由己，人活在這世上，很多時候連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扶蒼沒說話。

“炎國出人，你父王當年那容聽說也是一絕。”楚青凰淡淡一笑，“端木鈺把他作為禮送給母皇，其實是藏著挑釁，母皇為了安父王的醋意，當場就轉手把他賜給了謝錦叔叔，當時還著實引起了一些臆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