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弈聽出是發了狠，心頭微凜，低頭領命，很快又轉離去。

今夜注定又是個不眠之夜。

朝中各大臣怕是也要寢食難安了，楚天胤做什麼原本跟他們沒關系，不管他是不是野心未滅，朝中百都已經給他劃清界限，能遠離的都遠離了，堅決不敢跟他扯上一點關系。

可逛青樓卻是朝中很多員都有的好。

有些人私底下也的確會有些特殊的癖好，這次案子牽扯到紅月樓，但凡去過紅月樓的員，這會兒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怕被震怒之下的皇遷怒，輕則罷丟爵，重則丟命，還牽連一家老小。

“朕以前是對他們太縱容了。”楚青凰走到窗前坐下，端起一盞茶，“員的職責是為百姓做事，為君王做事，不是逛青樓喝花酒，偶爾讓他們放縱一下，他們倒是真敢不把人當人看。”

雖然不能一竿子把人全部打死，可天下男人是什麼德行，楚青凰心里一清二楚。

朝中當的，能做到守如玉清清白白的，絕對是之又的幾個，大多人家中不但且妻妾幾房，還輒去煙花之地左擁右抱，早已把讀書人的禮義廉恥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主子息怒。”扶蒼跪在側，“如今西齊社稷算是相對安穩了下來，許多事都已經有了好的開端，疆土也有人守護，主子可以用些時間，專門來整治員的作風問題。”

“的確是該重手整治。”楚青凰抬手著眉心，“朕今晚著實被楚天胤氣到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他們私底下了什麼樣子。”

說著，冷冷嗤道：“如今這些當的貪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貪了，卻能去青樓發泄放縱，草菅人命，為了見不得人的那點癖好不知毀了多姑娘，朕若繼續縱容他們，才是昏君一個。”

扶蒼起走到一旁站著，抬手給按著鬢角和眉心，聲音沉穩著安意味：“主子別怒，該如何懲治就如何懲治，晉郡王該死，就干脆讓他死了得了，殺一儆百，太過仁慈便無法起到震懾人心的作用。”

楚青凰沒說話。

“治國便是要雷霆手段，主子對邪之人仁慈，就是對害之人的殘忍。”扶蒼道，“只要犯了律法，不管是誰，一律重懲不怠。”

“你說得對，對邪之人仁慈，便是對害者的殘忍。”楚青凰閉上眼，聲音冷得沒有溫度，“朕對他們太仁慈了。”

扶蒼沒再說話，低斂著眉眼，修長手指專心致志地給按著，心里卻忍不住思索，該用什麼大刑招待楚天胤？

主子每天理政務這麼辛苦，好不容易可以口氣，卻非得有那找死之人給主子添堵，不讓他把刑部十八般酷刑都嘗試一般，都對不起他的心積慮。

既然他想把那些子的眼睛弄瞎，那干脆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他先會一下眼睛瞎了是什麼滋味。

“主子。”扶蒼目落在楚青凰面上，“屬下去看看刑部和大理寺審問的進展，主子先睡一覺？”

楚青凰嗯了一聲：“去吧，朕先一個人待會兒。”

“是。”扶蒼應下，并仔細代，“長明宮外防守嚴，眼下夜已深，主子別再出去了，有什麼事明日一早再說。”

楚青凰靜默片刻，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忽然心就好了一些：“嗯。”

扶蒼轉離開。

楚青凰轉頭看向窗外，宮苑里宮燈點點，青年矯健頎長的軀很快消失在視線里，只余一片靜謐。

沉默地思忖著，狼崽子說話的口吻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嗯，約多了一些霸道。

可能他自己都沒察覺。

嘖，溫順中多一些霸道也不錯的，想，不過也不能讓他太霸道了，還是比較喜歡溫順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