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近發現，西齊律法還有很多不完善之，需要改進，你們三人每人擬一道折子上來，有什麼關于立法方面的建議修改都可以寫下來。”楚青凰淡淡開口，“著重于私自買賣人口之罪，以后但凡有賣妻、賣、賣子抵債的罪，除了犯下重大罪行被充賤籍的，其他任何時候，不顧子意愿強行把人送去青樓勾欄之地者，也罪。”

“是。”

“買賣人口只是其中一條，趁著這次修訂律法，你們可以多想想還有其他什麼需要補充改進的，明日早朝上跟大臣們著重決議此事。”

楚玄策三人應下。

楚青凰看向溫湛，淡淡問道：“溫勵跟這樁案子貌似也有些關系，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察覺到異常？”

“臣只知道他經常出青樓賭場，以前就是有名的紈绔，這段時間有些變本加厲的趨勢。”溫湛擰眉，低著頭說道，“臣原本以為只是因為父親做了戶部尚書，讓他有了更放縱的資本，沒想到其他，失察之請陛下降罪。”

事實上他確實沒想太多，因為溫勵一直以來就喜歡跟狐朋狗友一起逛清樓，逛賭場，不務正業，以前還喜歡打庶子，以欺負溫湛為樂。

然而自從溫勵在楚青凰面前吃了一次虧之后，行為有所收斂，如今溫湛又了皇陛下面前的臣子，他自然不敢過分放肆，于是經常外出，幾乎每晚都要踏足煙花之地。

這樣的紈绔，誰會想到他私底下居然會跟楚天胤一起謀謀害的勾當？

“溫勵那邊由你負責審問。”楚青凰道，“明日早朝上，朕要知道結果。”

“是。”

“天不早了，你們先回去。”楚青凰代，“溫湛審問溫勵，你們二人就多腦子。”

“是。”

人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三人離開之后，楚青凰獨自在書房站在一陣。

今晚發生的事讓心變得無比糟糕。

楚天胤的謀詭計能不能順利實施雖不一定，可如果不是有人報給大理寺卿，這些小姑娘都得遭到毒手。

只要遲上一步，三十多個小姑娘就全毀了。

外面夜漸沉，楚青凰回到長明宮，獨自坐在錦榻上沉思，沒多久，扶蒼就把紅月樓老鴇帶了過來。

夜深人靜正是青樓勾欄之地喧鬧營業的時候，不過今晚晉郡王府被查，大概皇城所有的青樓院都得震上一震。

三教九流之地素來而魚龍混雜，耳目也多，小道消息得傳得飛快，尤其是晉郡王府之事又牽扯到了紅月樓，扶蒼去拿人時，老鴇嚇得幾乎魂不附。

此時進宮見到皇陛下，自然更是臉煞白，駭得渾發抖。

楚青凰揮了揮手：“堵上，先打五十鞭子替松松皮。”

老鴇兒臉刷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侍衛堵上拖了出去。

扶蒼站在榻前看著楚青凰，敏地察覺到心不好，沉默在榻前跪下：“暗閣失職，屬下罪責難逃，主子罰我吧。”

楚青凰倚著錦榻，聲音著幾分倦意：“不是你的錯，朕也有失職。”

扶蒼抿，心頭滿是自責。

他還是做得不夠好，如果他能更周強大一些，主子就不會因為這些事而憤怒。

“改日有空，我們討論一下暗閣的人手安排，制度改善，以及殘酷的訓練的方式也需要改進一下。”楚青凰淡淡說道，“雖當權者歷來不把影衛、死士當人看，更多的只是把他們看做一件趁手的利，但他們是人，多年訓練花費的人力和財力都不小，不能隨意輕賤一條命，也必須盡可能地減人的折損。”

扶蒼點頭：“嗯。”

“這次報給大理寺卿的那個人有大功，查出來之后，朕必有重賞。”

“屬下這就去查。”

“不急。”楚青凰阻止了他，“明天再查也不遲。”

橫豎楚天胤已經被抓了起來，不管報之人是誰，暫時也沒有被滅口的危險。

“是。”

外面鞭打聲停了下來，不大一會兒，侍衛恭敬開口：“陛下，五十鞭已打完。”

楚青凰起走了出去，站在殿門，看著燈火下被按跪在青石板上老鴇，聲音冷漠至極：“今日在晉郡王府地牢里帶出來的三十三個，皆是出自紅月樓？”

老鴇被打一頓，早已嚇破了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是，是……可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是晉郡王威脅我，求皇陛下明察，求陛下明察啊！”

楚青凰嗓音冰冷：“一五一十地把晉郡王的計劃告訴朕，朕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