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男子一個個走進花廳,第一個進來的便是溫湛,一襲云輕袍飄逸出塵,風雅卓絕,進了花廳之后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遍禮:“溫家庶子溫湛,見過長公主殿下。”
楚青凰目落在他面上,忍不住想挑眉。
溫家庶子?
就這樣的氣度,說他是溫家庶子,還真不怎麼相信。
溫湛行了禮之后便垂眸站在一旁,態度恭謹,氣度高華,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楚青凰對他的打量——嗯,就算注意到了也只當不知。
“聽聞你學識不錯?”
溫湛微微一愣,公主殿下關心他的學識?
最應該關心的不是他今天穿了什麼服,以及容是否合的眼嗎?
楚青凰角一,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抱歉,對他的容和穿著打扮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下學識還行。”溫湛盡可能地謙恭,甚至帶著點謹小慎微的態度,“多謝長公主殿下夸贊。”
“本宮沒有夸贊你。”楚青凰說著,“下一個。”
這語氣,就像帝王選秀似的……
齊陵心里默默腹誹,一襲白飄逸的齊陵看起來比溫湛膽子稍大一些,進了花廳之后還敢抬頭,只是當他目跟楚青凰那雙眸子對上時,連忙垂眸做恭敬狀:“齊家庶子齊陵,見過長公主殿下。”
齊家庶子?
楚青凰表微頓,暗道這原主是特別鐘庶子,還是因為庶子好欺負,被強擄進府也反抗不得?
用了極短的時間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
齊陵原來是鎮北王府的庶子,而鎮北王是西齊異姓王之一,曾經執掌兵權紅極一時,王爵世襲,但是皇帝登基之初,林翱做攝政王時,鎮北王府的權力和地位就大不如以前,被林家削弱得厲害,這一代早已不復當年風。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鎮北王手里尚有十萬兵馬大權,坐擁一方封地倒也自在,鎮北王是個風流人,嫡子庶子七八個,其中嫡長子齊云無疑會是以后的新王,而齊陵則是庶子當中最出的一個,自然引起了齊云的不滿和忌憚。
當初楚青凰強納溫湛進府之后,齊云見喜歡男,為了討好主派人把齊陵送上京的。
此時楚青凰看著齊陵這張俊俏的臉,總覺得哪有些古怪。
原主的印象中,鎮北王府庶子比嫡子更擅長武功謀略,嫡子齊云生了忌憚之心,才千方百計把人送到了京中,并設法讓楚青凰看到,然后順理章地被帶進了公主府,此時看著齊陵這副氣度,也確實容易引起忌憚。
楚青凰眉心細不可查地擰了擰,淡淡道:“下一個。”
第三個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藍緞袍的青年,五比較素凈,不如溫湛秀雅,也不像齊陵那般俊出眾,但看著舒服,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左右,淡泊斂,不太張揚。
“沈家庶子沈重錦,見過長公主殿下。”
又是庶子?
楚青凰喝了口茶:“下一個。”
最后一個進來的年簡直漂亮得不像話,一襲紅張揚奪目,瞳眸干凈清澈,藏著幾分桀驁,瓷白,段纖細修長,年紀在四人當中顯然是最小的,妥妥的年一個。
這年是楚青凰在拍賣場買過來的,名紅羽。
年紀雖小,可脾氣卻顯然不怎麼樣,即便此時刻意做出一副低眉垂眼的表,也無法掩飾面上一掠而過的不馴。
有趣的。
楚青凰暗道,原主艷福不淺。
強納進府的侍君不但一個個容貌氣度出眾,本事也個頂個的厲害……相比之下,那位曾得獨寵的瑾之除了份上有些優勢之外,其他方面竟是完全被比了下去。
若說這不是有心人的安排,都沒辦法相信如此巧合。
正想著,外面廊下響起恭敬地說話聲:“駙馬爺,您小心些,慢點走。”
楚青凰略微抬眸,見瑾之被小廝攙扶著走來,步履不穩,蒼白的臉上有汗水滾落,眉心蹙,看起來格外痛苦。
四位侍君顯然也看到了瑾之那張白得徹的臉,表皆是微妙。
楚青凰今日把駙馬也了過來,是故意折磨他,還是想繼續承認他的份,亦或者……只是打了他,再給他一顆甜棗?
這到底是寵,還是甜寵?
瑾之算是一步步挪著走過來的,短短的路程走了一的汗,他這兩天著實遭了一番大罪,臉上一點都沒有,不但后疼得厲害,膝蓋也一陣陣疼,此時本就是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去,心里早把楚青凰罵了個狗淋頭。
眾目睽睽之下,他強忍著走進花廳,下想要對著楚青凰破口大罵的沖,僵地沖著楚青凰行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駙馬爺。”紅羽懶洋洋地提醒,“公主殿下已經被皇上冊封為長公主,所以你應該說‘見過長公主殿下’。”
瑾之臉一,只得重新說一遍:“見過長公主殿下。”
“免禮。”楚青凰語氣淡淡,“都坐吧。”
話音剛落,紅羽噗嗤一笑。
眾人目霎時齊齊轉到他面上。
楚青凰也面無表地看著他。
紅羽抿忍著笑:“抱歉,我只是覺得駙馬爺現在的況屬實有些慘,坐下對他來說可能有點困難。”
瑾之臉一瞬間難看到了極致:“你放肆!”
這年是個不怕死的。
楚青凰不聲地想著,卻忍不住挑了挑。
后院爭寵也許會是個有趣的戲碼,可以讓這座冷冰冰的府邸多一些生氣,雖然知道這幾位侍君大概都不是尋常角。
不過沒關系,可以慢慢等,等他們一個個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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