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江鈺,扶著帽急急從后面跑來,眼底盛著若有似無的擔憂,怎麼會有來找他,難道是二姐在宮里出事了?
越想越急,顧不得和同僚打招呼,徑直朝大堂跑去。
一位穿著藍服侍的太監,正在營繕所上司的陪同下,齊齊站在廊下等候,上司臉上賠笑,那侍卻是搭不理,莫名的有些倨傲。
倒也不怪這太監端著架子,畢竟就算是前的小太監,來到外面也是頂有面。
就在營繕所的上司,抬起袖子拭額頭時,穿著一綠袍的江鈺,總算從外面過來,上司見狀微松口氣,他肚子里已經搜刮一空,再不來真的快沒話可聊。
那太監也注意到,匆匆往這邊行來的年,忙躬上前兩步,請安道:“奴婢見過江公子,陛下有命,請您宮說話。”
這畢恭畢敬的態度,看得上司五味雜陳,心口安自己,不是你的錯,誰讓你沒個做貴妃的姐姐呢!
江鈺躬回禮,接著沖上司行禮,這才小心問道:“敢問,陛下召微臣宮,可是二姐......貴妃娘娘有事?”
“江公子放心,是好事,您隨奴婢來便知。”
侍笑瞇瞇地回話,示意江鈺和他離開,江鈺看向上司,上司趕道:“陛下召見,你還不快去,今日不必再回來當值。”
江鈺頓了一下,態度端正恭敬道:“多謝大人,那下先行告退。”
上司滿意地捻著胡須,所以說他為何看重江鈺,瞧瞧人家這態度,從沒因為有位盛寵的貴妃姐姐,而看不起營繕所中的人。
得知江鈺陛下召見,不同僚躲在角落看,眼里的羨慕能打枕頭。
在營繕所當差的,基本沒多大背景,當然,江鈺這個意外除外。
是以,有些人一輩子下來,都不見得能見到皇帝半面,所以說,他們能不羨慕麼!
至于那些暗中嫉恨的,也只敢在私底下抱怨,面上個比個熱友好,只期能攀上江鈺這條,好升發財呢。
尤可見他們的上司,營繕所的郎中大人,不過見江鈺打了兩個噴嚏,就急不可耐地催他回去休息,那副關切討好的模樣,比之他們不知諂多倍呢。
所以說,他們為什麼沒有一位,能當貴妃的姐姐呢?
所有人咬著小手帕,心里羨慕地嚶嚶直哭。
而另一邊的江鈺,已經來到皇宮中,走過深長肅穆的宮道,在侍的引領下,來到威嚴的乾清宮中。
候在前殿的梁珠,連忙上前行禮問好,而后則由他帶著江鈺,來到后殿的一間書房前。
“江公子,陛下有言,您到后直接進去就行。”說著,梁珠退后半步,讓開進去的路。
江鈺一路走來,難免被宮深重的氣氛影響,整個人莫名的張起來。
他了袍上下,垂著腦袋推門進,繞過黃花梨的書屏風,走到屋中就噗通一聲,直朝地上跪下,恭敬叩首道:“微臣參見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縱使鋪著厚的絨毯,趙安榮似乎都聽到,膝蓋撞到大理石板的悶聲。
他忍不住咧咧,這實誠的子倒是和貴妃娘娘如出一轍。
盛元帝從書案上抬頭,放下手上的筆,溫聲道:“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說著微抬手腕,示意趙安榮將人扶起。
趙安榮一臉和氣,手攙住江鈺手臂,說道:“江公子,快些起來吧。”
江鈺低聲道謝,就著趙安榮的力道,從地上爬起來,眼睛依然看著地上,不敢有毫逾矩之態。
知道善娘對這位弟弟的重視,盛元帝散去滿深厚的威,極力放緩語氣道:“咱們之前見過一面,你可還記得?”
江鈺拱手回道:“陛下威儀深重,微臣不敢忘。”
一板一眼的作態,顯然是張至極,至于他來時做好的心理建設,早在到上方不怒自威的氣息時,就潰散地干干凈凈。
盛元帝頗有些無奈,端著茶盞輕抿一口,緩緩道:“不必站著,坐下吧。”
“是,多謝陛下。”江鈺躬謝恩,來到書案下方落座。
看著下方板著臉的年,盛元帝慢慢道:“貴妃替你看了門親事,稍后你隨朕前去看看,其父為戶部郎中胡知章,為你相看的便是此人嫡次。”
江鈺先是一怔,接著反應過來,臉上出現難掩的紅,再維持不住面上的板正。
盛元帝劍眉微挑,繼續道:“你不必有心理力,貴妃的意思是,有緣分是好,沒緣分亦是正常,家世人品方面,基本挑不出問題,端看你們合不合眼緣。”
說實話,他給三位皇子指婚,都沒考慮這麼詳盡,家世人品他挑,但合不合眼緣,從來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娶妻娶賢,端莊大度足矣。
到底是年人,聽到談論自己婚事,多有些不好意思,拘謹地回話:“多謝娘娘費心,微臣都聽娘娘的。”
......反正他知道,二姐不會害他就是。
“貴妃說了,得你親自過目。”盛元帝搖頭,接著從座椅起,“時辰差不多,走吧,隨朕去儀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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