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金的過云霞,驅走淡淡的晨霧,灑在翠綠的樹葉上,微風輕輕拂過,像是泛著波浪似的流。
珍珠端著銅盆來到門邊,耳朵在房門上聽了聽,候在門口的惜春笑了笑,輕聲說:“珍珠姑娘別急,夫人怕是還要睡上一會兒。”
“流春姐姐醒過來了,我還想著來讓姑娘高興高興呢。”珍珠嘟了下,將手上的銅盆給繡桐,自個兒到廊下坐著。
流春昨日傷到了后背脊骨,整個人痛得不行,大夫開了些安眠的藥,用過后一直睡到今早才醒過來,醒來后第一句就是問姑娘的況,知道姑娘傷后,要不是珍珠攔著,現在只怕已經親自過來。
知道夫人對邊丫鬟的看重,惜春附和道:“夫人昨晚還念叨著去看流春姑娘呢,奴婢們說流春姑娘睡下沒醒,這才將夫人勸住。”
江善邊的這些丫鬟,尋常近的都是從侯府帶來的,只是昨天的事讓幾人都驚了心神,便打發了們下去歇著,調了惜春和念夏守夜。
珍珠點著腦袋:“你守了一晚上,先下去歇著吧,我在這里就是。”
惜春想了想,上旁邊打瞌睡的念夏,道了聲謝的話,兩人相攜著離開。
“江善,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給我出來!”
陳昕言尖利的嗓音在瑯萱院上空響起,推開想要上前阻攔的丫鬟,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兇狠的目在院里掃過,瞪著候在門邊的珍珠,和剛剛走下臺階的惜春兩人,冷聲問道:“江善那個小人呢,趕去給我把出來。”
惜春面微變,快走兩步上前,屈膝道:“奴婢見過大姑娘,不知大姑娘找我們夫人,所謂何事呀?”
“滾開,我要見的是江善那個賤人。”陳昕言一腳踹到惜春上,將踢倒在地上,惜春沒忍住悶哼一聲。
珍珠沖上來,將惜春從地上扶起來,怒瞪著對面的人:“表姑娘這是做什麼,害了流春姐姐不過癮,還想害死別人不。”
一提起流春,陳昕言難免想到自己被砸的房間,瞬間一怒火涌上頭頂,揮手朝珍珠臉上扇去,“放肆,你一個小丫鬟,誰教你的頂撞主子!”
珍珠一直防備著陳昕言,見對方舉起手來,下意識拉著惜春后退一步,躲開對面扇過來的掌。
陳昕言一掌落空,還差點摔了個踉蹌,好在邊的荷香眼疾手快,堪堪將拉住。一把揮開荷香的手,指著對面的珍珠怒聲道:“你敢躲?”
珍珠抬起下,毫不退讓道:“奴婢為何不敢,表姑娘想要管教丫鬟,只管去你的秋水小筑,咱們這里是瑯萱院。”
言外之意,們有自己的主子管教,不勞煩旁人心。
“你......”陳昕言口急速起伏,指著對面的手指不停發,是氣的。
荷香趕上前扶住姑娘,手在后背順了順,一面低聲勸道:“姑娘消消氣,大夫代過,你不能緒激的,你想想沈公子還有咱們日后的小公子......”
陳昕言憤怒的表一滯,抓住荷香的手腕下意識用力,咬牙切齒道:“我怎麼能不氣,江善那個賤人,就是故意的,就因為我絆了的丫鬟,就指使人去害恒楓哥哥,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荷香到手腕上的力道,痛得臉上白了一瞬,里小聲地吸了口氣。
“我惡毒?”對面的房門被人從拉開,江善僅著一素白里,外面披著一件淺綠的撒花褙子,顯然是剛從床上起來。
看見江善的影,陳昕言下去的怒氣,再次發出來,聲音含怒地指責道:“你就是惡毒,你憑什麼害我的恒楓哥哥!你對我不滿,有本事沖我出手啊,為什麼要牽連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江善心下冷笑兩聲,面上從容淡定道:“你說我害了你的恒楓哥哥,證據呢?”
陳昕言頓時語塞,憋得整個臉通紅,支支吾吾半響,索道:“除了你還有誰,只有你才會這麼看我不順眼,才會想要故意氣我,去欺負恒楓哥哥。”
“哦......原來是沒有證據......”江善角勾起一個弧度,刻意拉長嗓音,“既然沒有證據,來人,送表姑娘回去,等什麼時候找到證據,再來與我分辨。”
“江善!!!”陳昕言發瘋似的怒吼一聲,“我知道是你,你別想找理由推,就是你故意指使人打了恒楓哥哥!”
“你說是我,可我只看證據,昨日表姑娘不就是這個意思麼?”江善歪了歪腦袋,做出疑的模樣,“難不陳府的規矩,是你可以要證據,而我不行?”
荷香見姑娘被這話氣得全發,上前半是勸說半是威脅道:“夫人,你能不能別故意氣我們姑娘了,我們姑娘的子不好,大夫代過,不能有太大的緒激,要是我們姑娘子出了事,你也別想得到什麼好。”
江善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既然不想你們姑娘生氣,那就麻煩你們,趕將你們姑娘帶走,我這里不歡迎。”
說著,給旁邊的珍珠和惜春一個眼,示意兩人將陳昕言趕出去。
惜春有些猶豫,珍珠卻是擼起袖子,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姑娘說了,這里不歡迎你們,表姑娘,請吧。”
陳昕言何時過這等屈辱,惱怒地推開珍珠,憤憤道:“這里是陳府,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讓我走!”
江善微瞇了瞇眼睛,邊忽而粲然一笑:“俗話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誰是人誰是外人,日后自會見分曉。”
見對方臉僵住,似笑非笑地走下臺階,語氣不緩不慢:“我這個陳府的夫人,就算再沒地位,死后得也是陳府的祖墳,而你......”未盡之意已然十分明朗。
陳昕言幾乎是瞬間然變,著幾步之遙的人,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偏偏這還是事實,讓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江善冷眼著對方扭曲的臉頰,微微抬了下下,“你是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請人送你離開?”
陳昕言上下個不止,拿眼睛瞪著對面的人,聲音里飽含憤怒:“你變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我怎麼樣?任得你在我頭上蹦跶,才算對得起你嗎?”江善角抹平,眼角往下帶出凌厲的弧度,突然手拽住陳昕言手腕,不顧對方的掙扎,直接將人往院外拖。
“看來你是不想自己離開了,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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