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母親進來,陳昕言頓時像找到靠山,委屈地哭訴道:“娘,您要給我做主啊,我都快要讓人欺負死了!”
用力掙了掙手臂,小秋向姑娘投去一道請示的目,得到姑娘的同意后,這才放開抓著陳昕言的手,慢慢退到姑娘邊,有意無意地擋在前。
得了自由的陳昕言,崩潰地撲到馬氏懷里,小臉上盈滿淚水,正想對著母親哭訴,突然覺小腹一陣擰痛,用手捂著肚子皺起臉,痛苦地呢喃道:“疼,娘,我的肚子好疼......”
不知想到什麼,馬氏的臉驟然一變,焦急地沖外面喊道:“來人啊,快去請鄭大夫過來。”
鄭大夫是回春堂的大夫,因為醫不錯的緣故,陳府需要大夫的時候,都是請的他上門,日積月累的相下來,兩方都有了默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原本尚算穩得住的江善,在見到陳昕言抱著肚子倒下去的時候,心底咯噔一下,一顆心不停地往下墜,有涼意席卷而過。
腦中閃過之前的猜測,再見馬氏和陳昕言的這一番作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的指尖了,嚨得發疼。
那邊是馬氏驚慌地喚人將兒扶去床上的聲音,原本被擋在門外的丫鬟,紛紛進房間,端熱水的,拿帕子的,開窗散氣的,各個爭相表現。
紅綃攙著流春挪到邊上,盡力避開門口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手足無措地向旁邊的姑娘。
江善深深吸口氣,見所有人的心神都在陳昕言那邊,低聲音問小秋,“那座院子擺件,你一個人能抱起來嗎?”
小秋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可以。
“好。”下輕的尾指,面上平靜地對兩人吩咐,“你們現在立刻離開,紅綃扶著流春,小秋搬上那座擺件,現在就走。”
剛才馬氏過來的時候,小秋正死死攔著陳昕言,紅綃則在屋里砸東西,為免馬氏秋后算賬,不能將兩人留在這里。
“姑娘......”流春不愿意地搖著腦袋,姑娘擔心們,們同樣不放心將姑娘獨自留在這邊,萬一夫人訓斥姑娘,姑娘連個作證的人都沒有。
江善給了三人一個安的眼神:“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等大夫請回來,趕讓他給你看看,不拘多銀子,一定要開最好的藥。”
紅綃紅著眼睛攙扶流春起來,小秋將院落擺件抱在懷里,而后對姑娘叮囑道:“奴婢將東西送回去就過來,姑娘別害怕。”
江善沉默地點了點下,示意三人趕出去,就在這時,后面突然沖上來一個婆子,攔在三人面前,“夫人這是做什麼,夫人還沒開口呢,現在誰也不許離開!”
江善眼底陡然一沉,發現是馬氏跟前的吳婆子,皺著眉解釋一句:“我會待在這里,但我的丫鬟了傷,需要看大夫。”
“不行!”吳婆子張開雙手,大聲說道:“沒有夫人的吩咐,一只蚊子都不許出去。”
江善的角抿一條直線,低呵道:“讓開!”
“夫人見諒,老奴只聽夫人一人的命令。”吳婆子輕蔑地抬起眼皮,還不忘表一句忠心。
江善眼里寒芒閃,突然扯下腰間綴著的環佩,出其不意地朝對面的人砸去,吳婆子驚了一下,下意識抬手捂住腦袋,圓潤的慌地往旁邊躲。
小秋見狀眉一,抬腳朝著吳婆子用力一踹,直將人踢出去三步遠,接著麻利地將擺件頂在左肩上,右手攙著快站不穩的流春,三人快步離開這里。
吳婆子哎喲一聲,倒在地上扯著嚨喊:“痛死老奴了,夫人,您要給......”
“閉!”江善冷冷地著地上的人,眸底有凌厲的芒閃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像充斥著數不盡的寒意,可以瞬間將對方冰凍住。
吳婆子頓時像被掐住嚨,里發出無意識的赫赫聲。
見對方老實下來,江善轉頭看向里間,見馬氏和一眾丫鬟仍然圍在床前,便隨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形人般融在黑暗中。
吳婆子捂著腰悶哼一聲,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心里又氣又怕,拿眼睛狠狠瞪了眼門后的人,滿臉惡意地到馬氏邊,嘀嘀咕咕地飛快說著什麼。
馬氏皺著眉,往后掃了一眼,眼里緒沉沉浮浮,一時竟看得人后背生寒。
有丫鬟領著大夫進來,提著藥箱的鄭大夫,呼哧呼哧著氣,額頭上冒出汗水都沒時間拭一下。
“鄭大夫來了,快請來給小看看,一直鬧著說肚子疼......”看見鄭大夫的影,馬氏連忙將陳昕言的癥狀說了下,一邊示意邊的嬤嬤將圍在房里的丫鬟打發出去。
一同被趕出來的,還有呆在門后的江善。
房門被人從關上,秋水小筑的丫鬟三五群地圍在一起,里小聲說著話,時不時朝江善這邊投來一個打量的眼神。
江善松開袖子里攥的雙手,手心傳來點點的刺痛,開手掌一看,掌心赫然是幾道月牙似的掐痕。
時間一點點過去,馬氏跟前的孫嬤嬤拿著藥包出來,招手來兩個小丫鬟,一邊將藥包給兩人,一邊細細地叮囑兩人熬藥途中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
“昕言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
就在這時,陳老夫人扶著何嬤嬤從外面進來,的步子走得不快,每一步亦是走得十分的穩,然而所有人看見的第一眼,都能夠輕易察覺出上流出來的擔心和著急。
“老夫人。”孫嬤嬤屈膝問了聲安,掃了眼廊下的江善,簡單地說道:“大姑娘方才一直喊著肚子疼,鄭大夫給姑娘施了針,老奴代丫鬟去熬藥了。”
陳老夫人順著孫嬤嬤的作看去,腳步微不可見地頓了下,何嬤嬤注意到老夫人的停頓,輕聲問道:“老夫人可要進去見一見大姑娘?”
“也好,不親眼見一見,總歸是放不下心。”陳老夫人在心里嘆口氣,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抬腳步房間。
著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江善的角扯起一抹蒼白的弧度,聽得里面傳來委屈可憐的啜泣聲,以及影影綽綽的談,因為距離有些遠,聽得并不真切,但那語氣里的關心和重視,卻是怎麼也忽視不了的。
不知過了多久,孫嬤嬤親自送鄭大夫出來,又人去催了熬藥的兩個丫鬟,等到服侍著陳昕言用過藥歇下,陳老夫人和馬氏提起的心,總算晃悠悠地落回實。
看著床榻上小臉發白的兒,馬氏黑沉著一張臉,怒氣騰騰地沖孫嬤嬤道:“夫人呢,將人給我進來。”
之前滿心是兒的況,沒空搭理江善,現在騰出手來,自然不會輕易揭過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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