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召人就鎮守錦州這事兒細細討論,軒轅翎安排來錦州的人馬還在路上,得靠他鎮守,隨行員一個個晚上都不睡在那兒商量對策。
來的時候倒是想過澇災之后會有瘟疫,可沒想到真的遇上,帶來的藥材完全不夠,錦州又連綿下雨又是災病的人還多,首先藥材的供應就是個問題,而后還得防著底下民眾暴,這種況下,最忌諱民眾暴,真要是懷王坐鎮還暴,懷王就難辭其咎了,問題實在是多得很,而且運氣很差。
堤壩這些年塌了補本來就不大牢固,偏天公不作,這些日子又連綿的雨,水位一直在漲,目前也沒有那個能力先疏通再重修,只能往上修,而后再開挖其他渠道以防萬一,但目前況實在不容樂觀。
沈知灼眼睜睜看著周圍一人一句的有說先理難民防止瘟疫蔓延的,也有說先派人將堤壩穩固再考慮其他,總歸一人一句說什麼的都有。
其他員說了許多也等著懷王拿個主意,沈知灼在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些個人不是不懂,而是這事兒鬧大了,得有個拿主意的頂包。
這會兒沒人想著賑災之后會有什麼功績了,鬧出這樣的事來,只要能平安過去那都是好的,期間但凡出任何差錯他們這些當的都是吃罪不起的。
但是懷王吃罪的起啊,這一趟也幸好懷王在了,這要是換一個員主理此事心里頭都得虛。
懷王心里頭也虛,能不虛嘛,出這麼個事兒,而且他也不是傻子,這些個員打什麼主意他看得出來,這是將所有事兒都往他上的意思,偏他還不能拒絕,心里頭只恨這些個員平日里看著恭敬非常,到了這種時候一個個猾無比。
偏他確實要擔這個責任,下不了決定也要下,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控制瘟疫與安頓百姓,如今最要的是將原本有瘟疫的百姓與沒有染的百姓隔開,而后集中在一起治療,至于堤壩的問題:“沈大人,你這堤壩修了十數日可有把握?”
沈知灼知道懷王必然會問這件事兒,他是主辦此事,自然將堤壩的問題與懷王明說了。
懷王看著沈知灼心里頭就糟心,真是沒有一個好消息,總歸尋思著父皇外派這沈知灼先前改善過不地方的水利,想著他是個有本事的能用得上,如今還是沒個好消息:“這麼說,若是雨不停水位繼續漲,這堤壩遲早要再塌一回。”
沈知灼也無奈,但是這是沒法子的事,這堤壩這些年補補的,就像是一塊破布,補了太多次了,真遇上兩邊拉扯的就是四分五裂,他有改善的計劃,可總也不能在這樣的況下讓水退下去,他沒這麼神,不過他心里頭有個大膽的計劃:“臣這幾日尋著源頭勘察過上游與下游,此刻水位上漲若是能放棄下游用于疏通,說不準可解燃眉之急。”
沈知灼這話一出其他人都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心里頭也習慣了,他總能遇到這樣的眼神。
懷王也是怒了:“本王讓你修堤壩,你倒好,此地保不住就罷了,還要放棄下游?那下游的百姓怎麼辦?”
“水位按照如今這個漲勢下游只怕也很難保住,倒不如早做打算將下游百姓一道疏散,將水泄出去之后再考慮其他。”
這時候工部另外一位隨行王大人的懂了沈知灼的意思:“王爺,沈大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今要的還是保住百姓,下游的堤壩雖說是修補的最多也最牢固的,可如今水位上升遲早有保不住的一日,與其決堤之后猝不及防,不如這時候疏散百姓,泄出洪水暫時穩定之后主治瘟疫。”
王大人越想越覺得沈知灼這話是靠譜的,這時候能保住人比保住其他重要。
“本王要的是堤壩與百姓都要保住。”懷王得了軒轅翎的旨意,只想將此事做好,堤壩與百姓,再增援的人趕到之前一個都不能。
王大人便知道懷王的意思了,也就不開口了。
“沈大人,父皇向來重你,你在水利上的造詣也夸贊過多次,這一回,此事給你,你可不要讓本王失。”
懷王這是施了。
沈知灼明白這是要他給一個代:“臣,遵命。”
這會兒還能說什麼,懷王都發號施令了。
懷王聽了沈知灼這話才下了最后決定:“將患病的百姓集中在一起治療,其他的一應按照理瘟疫的法子都下去辦。”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瘟疫,自然有一套瘟疫出現的時候怎麼應對的法子,這一點倒是不用現想出來的。
員得了令各自忙活。
沈知灼也出來,到了外頭那位王大人倒是與沈知灼說了一句:“小沈大人,堤壩這事兒王爺這樣安排,你說……”
他心里也是沒底啊,其實他知道沈知灼說的靠譜的,懷王想的是好的,都要保住,可洪水無,這玩意兒不聽人話呀,就怕暴雨這麼下著這堤壩遲早還是要保不住,到時候百姓不提前撤,那死傷的,只怕是慘不忍睹啊。
這時候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不是?
沈知灼道:“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本會抗命。”
王大人一聽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也是驚了,而后仔細想了想咬咬牙:“沈大人帶我一個,這事兒我還是覺得你考慮的是對的。”懷王終歸是太年輕了,而且沒在外頭實地干過,天真了點兒,也急了點兒,這事兒急不得,只怕真出事了,他們底下的都要牽連。
如今還不聽人勸,真是……要說各司其職其他員不懂水利的事兒,可這不是有個懂的嘛,怎麼不聽勸呢。
沈知灼倒沒想到王大人做事兒還敢的,這事兒做了,做好了都是得罪懷王。
王大人哪兒能不明白的,他這會兒心里已經尋思著這位沈大人是賢妃娘娘的弟弟了,其實立太子一事開始朝中都有站隊的,王大人如今也咬咬牙,就當個寶吧,這事兒他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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