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也是腦子一了。

可他說到這份上了啊，真的，有時候這種事，會讓人腦子一忍不住。

很有很有這種時候，可這會兒真的沒忍住。

心里頭真是慨與懊惱，軒轅翎平時的時候沒什麼，可但凡有什麼事兒，他總是能，讓的預期被打。

其實他不說又有什麼關系？這種立太子的事兒心知肚明，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無論是找小六還是找旁人，不說怎麼了？可他還是知道，這是給安全啊。

他從來都不吝嗇的給足夠的安全。

在沈卿還沒有想過介意他去找別人的時候，他已經考慮會不會介意，有意識的來哄，在沈卿覺得新人宮沒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考慮怕難，所以給了一個安心的期限，告訴，再得兩個孩子就只要，在沈卿不愿生孩子以至于潑軒轅翎涼水問他如果真的沒法子懷孕的時候，他告訴，他會下旨，怎麼都會護著，直到這些年，他沒有違背過自己當初的話，一次都沒有，他顧著皇子公主，也不至于完全不踏足旁人的寢宮，可他除了之外，再沒有旁人了。

他已經盡自己所能，將他能給的，不超出他底線的東西，都給了，如今更是連太子之位都先考慮小六……

沈卿剛才還想到了他是在試探，這是心里頭的自我保護意識作祟，時至今日，若真還說試探，這些年與軒轅翎的就真的不知所謂了，盡可能的誠實，而他在所知范圍也是如此，除了并沒有那麼深他之外，沈卿也是真的，將自己的本全部流出來給他看了。

以自己最真的模樣，不說前塵，只說如今，與他相了，而他也喜歡這樣，這就是他們這幾年的，縱然有底線，可這怎麼不算呢。

沈卿心里頭復雜，所以沒注意到軒轅翎聽著這話也愣了一下。

沈卿覺得軒轅翎這人有事兒的時候會將的預期打，軒轅翎何嘗不是這樣覺得？

沈卿太有分寸，太會討人歡心，也太聰明，有些時候軒轅翎覺得，沈卿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他什麼時候心里有事，什麼時候緒有些差，什麼時候開心，都拿的恰到好，并且總能他心里頭更舒坦，仿佛照著他心里頭最喜歡的模樣長的，可這麼聰明的人，他一開始卻覺得膽小可憐又依賴人。

軒轅翎偶爾想到自己當初對的印象，真是會發笑，哪里膽小了？家世不好遭人欺負是有的，可也不是個脾氣，當初就敢甩他臉子，他當初怎麼就沒有發現，那模樣，是裝的呢，是裝的吧，大抵是逐漸加深后，漸漸的覺得表出來的，達不到他想象的那麼深了吧？還是察覺連朝堂大局都看得清，繼而聯想到應付皇后，怎麼就不會應付他呢？

軒轅翎想到這里，眸是有些深的，可是這麼多年了，這種問題，他早想過無數遍了，也早將答案放在心里了，總歸，無論如何他就是不舍得，就是狠不下心真就因為不如他想的那般，就冷落。

經歷過兩次瀕死，他還如何放下？是真的舍不得，也是真的，割舍不下。

所以……認了吧。

這種仿佛認輸的覺不好，可他最懂得權衡利弊的，若只是因為前事而要鬧得如今不愉快，何必？沈卿對他的縱然不能如他所想，可他二人難道沒有嗎？這些年的相不是嗎？如今這樣，很好。

他都這樣融洽的與沈卿過了這麼多年了，越是與相，越是不后悔自己的決定，也覺得哪怕是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他樂意給好的，也是真心偏小六，他會因沈卿一句話開心，正如兇不許他選秀的時候，可如今這麼說一句，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是不敢置信。

軒轅翎沒想到沈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不像是沈卿會說出來的話，像是明著要太子之位，誠然軒轅翎知道不可能不想著，可說出來，與大家心知肚明是不同的，不可能不知道這話不能說，素來，都有自己的底線。

可還是說了。

軒轅翎都認定當初是裝的，沒有這麼喜歡他了，可這會兒他突然發覺，不是這樣的，沈卿對他，終究放下了戒備，終究連這樣的事，也樂意說了，一時心跳飛快，他一把抓住的雙肩盯著，突然想問一句，你對朕到底幾分真心？

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真的，這一瞬間他腦子里想了無數東西，他想問，可是沈卿說了，他知道自己未必全信，他會疑心的，縱然說了真心，他就不會疑心嗎？他會的……察覺了當初，他會疑心，倒不如，不問……

軒轅翎這心思幾經起伏，心跳從飛快到漸漸平穩，縱然不問，可能說這話，也他心里頭舒坦的，最終只將沈卿重新抱懷中：“朕自然會好好培養咱們的小六的，你放心。”

沈卿聽著他后頭那一句你放心不知怎麼心里頭有些酸，不由也抱住了他。

軒轅翎察覺用力的抱自己，也抱著。

兩人依偎了好一會兒，不是纏綿也不是曖昧，就是這樣抱著，就好像溺水者抱了浮木，兩人就這麼抱著，好久沒有分開，直到不知誰開始的湊近，而后接吻，接下來的一切就有些順理章。

他們彼此對對方都悉無比，可大抵是心緒影響，這一回沈卿竟是落了淚，沒由來的落了淚，軒轅翎下意識停下作，卻被沈卿攀了。

不是拒絕。

軒轅翎看一邊流淚一邊抱他，心跳快的要命，只能一邊吻一邊喊：“別哭，別哭。”

來來去去兩個字，就在邊重復著，沈卿那淚卻止不住，直到停下來，兩人都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與呼吸，軒轅翎看著沈卿面上的淚痕嘆息，滴滴一個人，面上掛著眼淚人心疼：“朕哪兒招你了不？”

“你招了。”沈卿控訴他。

軒轅翎還能怎麼辦？哄著吧：“好，是朕的錯，別生氣了，朕伺候你沐浴。”

都不知道哪里招了，先前那話，不說的好嗎？可反正你氣了，我就哄著你吧。

沈卿看他那模樣，抿了抿：“我停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