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各都有披奴收集兇,有多我也不清楚。我也只認得幾個附近區域之人,更遠的地方沒有接過。”哈貢看得出袁銘方才出手相助,是想從他這里打聽一些事,并未在意。
袁銘緩緩點頭,又向對方問了幾個有關披奴的問題,都得到了還算不錯的解答。
“哈貢兄,我還有一個疑問,我修披已經數月,前幾日施展時,突然有一種嗜殺戮的沖從心中涌起,險些控制我的意志,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袁銘詢問自己最在意的事。
“很正常,是施展披的反噬。”哈貢平靜的說道。
“反噬?”袁銘神一凝的馬上追問道。
“披是碧羅獨門,能夠將特制的皮和初踏修仙道路之人相融一,使之擁有足以抗衡妖的強大力量,著實是一門厲害法,只是這份力量,畢竟不是我們自己修煉得來,有著很強的副作用。”哈貢嘆了一口氣,說道。
“副作用,就是你剛剛說的反噬?”袁銘忙追問道。
“你我手中的皮,都是碧羅收羅十萬大山那些兇的皮通過法煉制而,這些皮蘊含兇原始的妖力煞氣,會逐漸侵蝕我們的,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反噬的況,最終會和皮徹底融合,變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怪。”哈貢的聲音,有些苦之意。
“那可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披的反噬?”袁銘問道。
“沒有,只要使用披,皮的兇煞之力就會不斷侵蝕我們的,披用的越多,反噬的風險就越大,最后徹底淪為嗜怪,這是一條不歸路,沒有人能逃得過。”哈貢眼中閃過一痛苦。
“那我們這些披奴,一般能堅持多久?”袁銘臉凝重起來,問道。
“若每月只獵殺五頭的奴,盡可能不用披,堅持個四五年甚至更長都不問題,可若是頻繁使用披,一兩年完全瘋掉的也是大有人在。”哈貢說道。
“碧羅就這樣聽之任之?”袁銘心中不咯噔一沉,默然片刻后說道。
“碧羅怎麼會在乎我們這些披奴的死活?對了,若能在徹底瘋掉前,收集滿一千份,或許可被收為記名弟子,那便可擺使用披了。”說完這些話,哈貢角泛出一自嘲之。
“你也接了這個任務?”袁銘問道。
“嘿嘿,但凡頭幾個月表現得還算搶眼,那些管理我們的長老們便會私底下拋出這個任務,讓我們在短時間能盡可能多的收集。”哈貢嘿嘿一笑,沖袁銘斜眼一瞥說道。
“若按你之前說的,怕是還沒等籌集夠,人便已經瘋了吧。”袁銘苦笑了一聲后,說道。
“倒也未必,天賦異稟之人也是有的,若是沒有失去理智,說明心堅毅強大,這樣的人碧羅想必也不會拒絕。”哈貢不置可否地回道。
袁銘默然點頭,正要再問些別的事,眉頭突然上挑,朝后的茂山林去,同時施展披,化為白猿形態。
哈貢則驀的一個轉,形已化為青狼形態。
五道影從茂的叢林飛掠而去,竟然都是披奴,呈扇形包圍住了袁銘和哈貢,作極為矯健。
幾乎是袁銘二人剛完披,包圍圈便已經形。
袁銘眉頭皺起,沒想到此前連找一個披奴都不容易,如今剛深森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遇到了六個。
只是,后面這五個人明顯來者不善。
“是你們!”哈貢悠然開口,顯然認得來人。
“哈貢兄,咱們又見面了,剛剛在那邊看到一頭線鱷的尸,是你獵殺的吧?看來實力又有進步,佩服,佩服啊。”一名赤虎奴上前一步,掃了袁銘一眼后對著哈貢笑道。
此人軀龐大,比哈貢的青狼變還大了一分,渾虬結,充滿了力量,顯然是這群人的頭目。
“贊拜,你加青狼幫后越發虛偽了,說吧,你們想干什麼?”哈貢輕哼一聲。
“哈貢,上次你搶了我的獵,這次要讓你付出十倍代價!”另一個灰狼奴死盯著哈貢,咬牙切齒地說道。
“兀力,那頭花斑豹是我們同時發現的吧,你沒本事擊殺,難道還不許別人出手?”哈貢看向灰狼奴,嘿嘿笑道。
“胡說八道,明明是伱搶了我的獵。”灰狼奴兀力怒道。
贊拜眼神冷厲的掃了兀力一眼,似乎責怪其胡開口。
兀力心中一凜,后退兩步,沒再敢開口。
“哈貢,明人不說暗話,你幾次三番招惹我們的人,若不嚴懲,別人怎麼看我?看在你我同時加碧羅的份上,出儲袋,我可以放你離開。”贊拜淡淡說道。
“當真?”哈貢似乎有些意。
“當然,你應該知道我們黑木族的人最為信守承諾。”贊拜單手拍了一下口,驕傲的說道。
“好,今天被你們圍住,我認栽了,接住。”哈貢從懷里取出儲袋,朝贊拜扔了過去。
袁銘心中微訝,這個儲袋底部沾染了一點跡,并不是哈貢之前使用的那個,莫非是擊殺了某個披奴,奪過來之?
哈貢似乎察覺到了袁銘的視線,朝這邊看了過來,左手背在后,朝左前方指了指。
袁銘看到此幕,面沉之。
贊拜神也有些詫異,下意識接住儲袋,突然覺得有異,這個儲袋底部破了一個口子,里面夾著一個黑乎乎的小球。
他定睛一看,表突然變得驚怒。
黑小球“砰”的一聲炸裂,大片黑煙霧憑空冒出,瞬間淹沒了湖邊十幾丈的區域。
“走!”哈貢形化為一道青影,朝左前方飛掠而去。
袁銘雖然看不到哈貢,也立刻朝那個方向奔去,輕易便逃出了赤虎奴等人的包圍圈。
“哈哈,贊拜,咱們后會有期!”哈貢哈哈大笑,帶著袁銘沒叢林。
袁銘在進叢林的瞬間,兩手快速從背后包袱取出兩塊石頭,左右一扔。
兩塊石頭頓時飛而出,砸在左右兩叢林,引得那里的樹葉晃不已。
黑煙人影閃,贊拜等人飛掠出來,但湖邊已經沒了哈貢和袁銘的影,只有三搖曳不定的樹叢,無法判斷兩人朝哪個方向去了。
贊拜眼中滿是憤怒神,握了拳頭。
……
袁銘跟著哈貢,一直逃出了七八里外,見后無人追來,這才停了下來。
“哈貢,那些家伙是什麼人?”袁銘了幾口氣,開口問道。
“那幾個家伙是青狼幫的人,跟我們一樣,也都是披奴。他們的首領做烏保,帶著十幾個人結團伙,專門干劫掠他人的勾當。”哈貢背靠著一棵老樹,開口道。
“不敢自己獵殺兇,反倒打起別人的注意,這和劫匪有什麼區別?”袁銘鄙夷道。
“其實像他們這樣結團伙的不在數,只不過大多數都選擇結伙獵,數才干劫掠的勾當。袁銘,以你的手膽識,不妨也找個團伙加進去,可以輕松一些。”哈貢嘆了口氣,說道。
“你呢,也是哪個團伙的一員?”袁銘挑了挑眉,問道。
哈貢搖了搖頭,說道:“以前加過,后來離開了。”
“為什麼?”袁銘疑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旦結團,必定就有首領,有等級劃分。在獵的時候,也的確更有優勢,能更大程度的避免傷亡。可到了分果的時候,就沒那麼和諧了。首領和他的親信,自然能分到更多,至于其他人……呵呵。”哈貢話沒說完,袁銘就已經懂了。
“這麼說起來的話,還是單打獨斗好一些。”袁銘笑道。
“不管怎麼樣,想要在這里存活下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提醒你一句,別太輕易相信別人,也別太輕易幫助別人。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人啊,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哈貢神有些復雜,說道。
“我行事,自有我的準則。”袁銘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哈貢聞言,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兩人歇了一會兒,袁銘突然開口,問道:“哈貢,你先前扔出的那個放出大量煙霧的東西,是什麼?”
“那玩意兒煙霧彈,是碧羅那些記名弟子搞出來的東西,逃命的時候很管用。”哈貢回答道。
“煙霧彈?碧羅記名弟子弄出的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袁銘疑道。
“怎麼,你還沒去過蛤蟆谷?”哈貢聞言,有些意外道。
“沒有。”袁銘搖了搖頭。
“行吧,今天我左右閑著無事,就帶你去開開眼。那是個以易的地方,你能用一些兇上的件,或者直接用食,換取到一些你需要的東西。”哈貢笑了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上的土,說道。
“那不就是集市商街麼,這里竟還有這樣的地方?”袁銘的好奇心大起。
“是一些碧羅弟子們搞出來的,他們有時候也需要我們這些人,玩命從兇那里弄來的東西。走吧,離這兒不遠,半個時辰就能走到。”哈貢咧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