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噗」一下樂了，跟公孫湛小聲道：「阿牛哥這回答，是認真的嗎？」

公孫湛看了看陸阿牛，再看看容貌秀的程諺，眼裏漾出笑意。

陸小將軍他，也會耍小心思了。

「沒親啊，」程老夫人憾的撇撇，不甘不願的道：「沒親，那就把我孫娶回去算了。反正你得對我孫負責。」

程夫人剛緩過來，抖著手，指著上面的惡毒老太太，剛想張口，手臂就被人拉了一下。

低頭一看，顧玖飛快掀一下自己的風帽，然後又蓋上。

小聲道：「夫人……」

顧玖悄悄指指陸阿牛，「那是定安侯的獨子，東宮左率衛率陸將軍。」

多的話也不說，只讓程家母知道陸阿牛的份，們怎麼做是們的事，也算幫一把陸阿牛。

顧玖說這話的時候，程諺就在旁邊，聽了個清清楚楚，不由看一眼陸阿牛。

公孫湛在陸阿牛旁邊也小聲提醒一句：「這老夫人是淮南伯府的老夫人，禮部侍郎程大人的嫡母。程大人一房人都不錯，但淮南伯府的家風你也聽說過，若你應下這門親事，可能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若不想理會，咱這就走，料也沒奈何。」

陸阿牛回頭給公孫湛一個憨笑，眼看一眼程諺，小聲道：「臣二十三了，也沒長輩給張羅親事，這位程娘子，能跟郡主做朋友，人品就差不了，臣相信郡主的眼。」

公孫湛有些意外的看一眼陸阿牛，「不怕們家裏那些難纏的親人？」

陸阿牛腦袋，憨厚的笑笑，「今天這事，程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吧？程大人能把宣州打理那麼好，如果連家事都理不好，殿下您也不會用他吧？」

公孫湛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退開幾步。

程夫人因為顧玖的提醒，就沒開口，心裏則想著陸家的況。多好的人家啊，首先是太子嫡系，前程不差，最重要的是沒有婆母，將來不用理婆媳關係。再然後，那孩子一看就是老實的，不用擔心有什麼花花腸子。

是門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這要是擱平常，也不敢想，畢竟家裏那名聲，是人都想退避三舍。

但現在這況，覺還是有點譜的，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諺娘。

樓上的程老夫人等的不耐煩，「想好了沒有？你這麼大年齡了，還找不到媳婦，肯定是有什麼病。我家如花似玉的孫嫁你，是你佔便宜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老實告訴你，我兒可是禮部侍郎，你敢不答應，我兒不會放過你的！」

程夫人前一刻還有點歡喜，這一刻真的想罵人，老虔婆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報出家老爺的職名號，就是為了讓他丟人。

這樁親事若不，也會讓別人知道，禮部侍郎家的姑娘被一個男人抱了，人家還不願意娶。

若是了，也讓別人知道，禮部侍郎家的姑娘因為被一個男人抱了，被迫嫁了一個平頭百姓。

程夫人臉鐵青，膛上下起伏，「不行了不行了，諺娘你別拉著我，讓我去打那老虔婆一頓。」

程諺只好拉一把娘，無奈的道：「娘您別生氣，今日這事，爹爹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這也算是好事，爹爹可以藉著這事，徹底把咱們家的事做個了斷，也算是好事。」

陸阿牛聽得，倒真是對程諺更有好了，遇事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把壞事想辦法變一樁好事，是個當家主婦的料。

程老夫人咄咄人，一句一句的問著陸阿牛，「你倒是開口啊，給個準話，到底是娶還是不娶？」

陸阿牛仰起頭，道：「我願意娶程娘子為妻，不知道老夫人您說話可算話？」

「算！怎麼不算？」程老夫人立刻展眉而笑，十分得意的著程夫人，「老二媳婦，人家小哥兒都答應了，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筆墨紙硯，現在就把婚書寫了。」

程老夫人急著把這樁婚事敲定，「小哥兒，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許反悔。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出，能娶我們伯府的姑娘，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還不快給你的岳母磕頭，求你岳母把婚書寫了，小心遲了人家反悔。」

程老夫人生怕陸阿牛太傻，教唆著，讓他賴上程夫人。

程夫人捂著口，不氣不氣，雖然老虔婆用心太惡毒，但結果是好的，待會兒氣死的會是這老虔婆，

陸阿牛轉向程諺母，叉手欠道：「小子陸遠皓，乃定安侯之子，現任東宮左率衛率，不知兩位對這樁親事有什麼看法？若程夫人和程娘子看不上在下，就由在下來理這件事，保準不連累程娘子的名聲。」

下面本就熱鬧，三人又站得近，說話聲音樓上聽不見，程老夫人笑得十分開懷，還跟程諾道：「那小賤人就要嫁給一個市井小民了，你開不開心？等這事過了，祖母一定給你尋個好人家。」

程諾勉強笑笑，祖母著趁人多的時候，把程諺推下去，但做完后想起嚴肅的二叔，又有些心驚膽戰。

下面的陸阿牛誠心誠意的等著結果。

程夫人看了看程諺，「諺娘，你怎麼想的？」

雖然十分看好這樁親事，但還得兒自己喜歡才行。

程諺有些猶豫，總覺得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嫁了不靠譜。目看向顧玖，向求救。

顧玖笑嘻嘻的道：「諺娘，阿牛哥人很好的，穩重踏實，雖然話不多，但心思清明，關鍵是武力高啊，以一擋百不問題。陸叔也是個十分好相的人，襟磊落，正值勇敢，家裏沒有什麼污糟事。"

話鋒一轉，"雖然我看阿牛哥哪哪都好，但婚姻大事，還得自己喜歡，你的事你自己決定。」

程諺點點頭，大大方方看著陸阿牛，十分慎重的道：「我和郡主多年好友，我相信郡主的眼，郡主認可的人，一定值得託付。」

這就算是答應了。

程夫人就算放下心來，心裏歡喜的把剛才的不愉快一下子拋開了。

陸阿牛咧一笑，正想說明日請人正式上門提親，就聽樓上的程老夫人十分不耐煩的催促：「商量好了嗎？你怎麼那麼笨吶，給你岳母跪下磕個頭不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