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突然嘶了一聲，「難道……」

神似乎不敢置信，又想了想，才道：「也只有這樣才合理。」

公孫喆盯著他祖父的神變來變去，忍不住好奇，問道：「祖父可是想到了什麼?」

武王無限唏噓道：「幾乎所有人都忘了啊，忘了孝恭順聖皇后了！」

「孝恭順聖皇后？」

公孫喆跟著念一遍，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登時瞪圓了，「出自護國公府的孝恭聖順皇后！不，不會吧！您老懷疑……可是一點消息都沒傳出……」

武王神凝重的緩緩搖頭，「不知道，謝湛長得像嚴修也就算了，還能說人有相似，但他的行為，絕不是一個正常學子該有的！若不是，說不過去啊？」

說到這裏，武王又向公孫喆道：「孔老太傅當年突然出京，說是在京城呆的煩了，想出門走走，後來又收了個關門弟子回來，這件事當時沒覺得異常，若和謝湛聯繫起來，就不尋常了。」

公孫喆神也凝重起來，「果然，事若都放在一起想，就的確可疑了。」jj.br>

武王一雙老眼閃著明的，看起來沒有半點昏花，「假設他就是那位的兒子，你猜猜，他在你面前出想要結龍武衛大將軍這件事，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今日上門，是有意還是無意？」

公孫喆倒一口涼氣，「這小子，粘上比猴都！若咱們的猜測是真的，他在咱們面前故意出這些破綻是想幹什麼？」

武王拍拍孫子的腦袋，「傻，拉咱們上賊船唄。」

公孫喆不服氣道：「咱們自己難道不能造一艘賊船？」

武王輕哼了一聲，「若沒有他的存在，咱們也還算名正言順，但他一站出來，咱們再敢造船，那就是臣賊子。而且他敢出破綻，就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你想想，徐青說過，謝湛是他姐姐的小叔子，如今在郡主府當著家的徐氏，應該正是徐青的姐姐，這說明什麼？」

公孫喆才想起這茬，失口道：「徐家！沐恩伯徐家在那條賊船上！」

「不止呢，你現在想想，那嚴相家、孔家，甚至嚴相剛出爐的親家裴相家，都在那條賊船上呢。咱們雖然不知道大長公表沒表態，但不用想，以一心為大縉江山著想的子，有這樣一位繼位者，不比益王府那些糊塗蛋生的小糊塗蛋強？」

「就算沒有小神醫救兒命這回事，也會堅決站在謝湛那邊。這些才是我們能看出來的勢力，看不出來的呢？還有多？」

公孫喆喃喃道：「羽林衛左衛中郎將陸遠皓，聽說是嚴相舉薦的人。謝湛的弟弟謝謙在神策軍中任職。」

武王道：「你看看，羽林衛守宮城，正準備拉攏的龍武衛守城防，神策軍在城外駐紮，拱衛京師，三支拱衛皇權的軍中，都已經布下人手。文有嚴、裴兩相，還有仕林泰斗孔老，暗地裏還不知道多員在那條船上，這是羽翼已啊！」

公孫喆倒吸著涼氣，「祖父這麼一說，謝湛那小子他還真的就是……他們這是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棋呀！」

武王嘆氣道：「難怪嚴相把他的次子打法那麼遠的地方出外任，一去那麼多年，屢次著不讓調任回京，長子卻在京畿附近任職。他是擔心謝湛的相貌和次子像，被人猜出謝湛的世啊！」

「嘶——這麼看來，當初徐家老二遠走他鄉……」

武王頓了一下，「我不記得當初徐老二離京是哪一年了，謝湛那小子多大了來著？是他先出生，還是徐家老二先離京？」

「十八九了吧，不太清楚。」

「也許我想多了。」武王嘀嘀咕咕。

「如果咱們猜測的都是真的，祖父，這條賊船我們上不上？」

武王瞪他一眼，「這還用想嗎？不上你想幹啥？是自己造船，還是上益王那條船？」

公孫喆鼻子，「益王那條船還是算了吧，船不等啟程就翻了。咱們自己，也算了吧，人家準備了十幾二十年，等不到咱們船造，就被人家給拍稀碎了。」

「所以啊，這有的選嗎？再說了，謝湛那小子早就許了你好了。」

「什麼什麼？許了什麼好？」

武王又拍拍孫子的腦袋，「幾年前你去宣州，他怎麼說的？」

公孫喆怔了一下，仔細想想當時謝湛的話，「啊，想起來了，他說等祖父退位，宗正寺卿的位置我也可以謀一謀。」

武王道：「你祖父我離著退位還有好多年呢，到時候那小子的事也了，所以那位置就是提前許給你的。」

公孫喆下，「線埋得夠久的呀！走一步看十步，眼、心計都不差，人品似乎也不差。」

「不到二十歲，有這樣的心計，欸，你猜猜看，那位程大娘子是不是也是他安排好的？」武王一瞬間思維發散開來，想得無比之多。

「你看啊，郡主府宴客時，那程大娘子犯蠢，他明明能把人直接趕出去，為什麼要打暈了送回去？是不是料到那是個不要臉的，以後還會攀上來，然後不就能利用這件事順理章的找你幫忙，再然後，出想結呂大將軍的事，讓你懷疑他的份……」

武王自顧自的分析，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

公孫喆無語的著他祖父，「哪有您想的那麼複雜？他要是線埋那麼久，那也聰明的太可怕了。大約就是剛好遇到程大娘子搞事，就順水推舟一箭三雕的辦幾件事而已。」

「我想多了？或許吧。」

年老的武王，心窟窿眼子雖然老化了，但是一點也不。

「得了，這船就這麼上了吧，一條名正言順的船，好！」

武王總結一句，站起來走了。

今日是休沐，謝湛送顧玖到醫堂，就出門去了。

顧玖帶著拾兒往大門口走，看到安四娘在門邊徘徊。

顧玖迎上去，主問道：「安四娘子今日過來有事嗎？」

安四娘屈屈膝，不好意思的道：「貿然過來，實在是太唐突了，實在是抱歉。」

「沒事兒，有事你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