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喆雙眼亮起來,湊近去興緻道:「聽說你們家小神醫,給皇上做那什麼參烏再造丸,能調養,使人延年益壽。我呢,也沒什麼想要的,就想我們家老爺子能多活幾年,你看行不行?」
謝湛就猜他想要的跟葯有關,武王府權勢已經夠了,錢財更多,除了,也沒什麼可求的了。
公孫喆滿臉興的道:「京城人家,誰不知道小神醫的葯都是好東西。就那安宮牛黃丸,生生把一個中風病人給治好了。聽說那誰家的小兒,半夜高熱,就是吃了安宮牛黃丸給救過來的。還有那……」
公孫喆指指上邊,「吃了小神醫的參烏再造丸,上朝時罵人都中氣十足了許多。我也不讓你們提供藥材,人蔘和何首烏我們府里還有,其他藥材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你家小神醫手就行。」
謝湛道:「這個我得回去問問九娘,我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葯誰都適合吃的。九娘給皇上配那葯,也是據皇上的狀況配的。要不,有空讓九娘去一趟您府里,給老王爺瞧個平安脈,看一看需要什麼補藥再說?」
公孫喆不懂這些,但也知道謝湛的話有道理,「行,那就說定了,你回去一定問問小神醫。至於引薦呂大人一事,你就等消息吧,我先問問人家什麼時候有空。」
「行,」謝湛站起來,拱拱手,「那就拜託了。」
公孫喆笑的十分開懷,「好說,好說,下次有事,還可以來找我。」
謝湛不由笑了笑,轉往外走。
走到門口,公孫喆突然住他,「謝清華……」
謝湛回頭看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謝湛笑了下,「你想我是什麼人?」
公孫喆整整臉,鄭重的道:「不管你是誰,但是你一定不能做危害大縉的事,不然,我決不放過你!」
謝湛又是一笑,「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國泰民安。」
……
過了兩日,公孫喆說通了襄伯,然後提留著兩瓶白酒,約了淮南伯去酒樓吃飯。
白酒從宣州到京城,價格翻了一番還不止,就這樣還是經常買不到。
淮南伯府這幾年,全憑爵位的俸祿,以及程刺史的俸祿過活,家裏人口多,也沒個會做生意的。孫輩都大了,一個個的親事都要花錢,淮南伯哪捨得去買那麼貴的酒。
看到公孫喆拎的酒,先喜歡的直手,笑得眼睛都沒了,「怎麼好意思呢,讓大公子這麼破費請這麼貴的酒。」
公孫喆輕描淡寫的道:「小錢而已,伯爺不用客氣。您是長輩,孝敬您老也是應該的。」
淮南伯的笑容苦了幾分,他喝不起的酒,在人家看來都算不上事,想到府里的艱難,滿腔愁緒湧上心頭。
嘆了一口氣,自己抄起酒就倒了一杯,不等公孫喆提醒,就仰頭灌了下去,登時嗆咳的驚天地,老臉漲得紅。
公孫喆急忙起來給他拍背,哭笑不得道:「這酒烈,不是這麼喝的,得像茶一樣,慢慢品。」
淮南伯一張老臉就更紅了,心早已淚流滿面,他連喝酒都不會,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公孫喆等他不咳了,心的遞上一杯茶,然後再夾了一筷子菜,重新給淮南伯倒了小半杯酒。
淮南伯終於算是平靜下來了,尷尬的問道:「你今日約我出來,到底是什麼事?」
公孫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裝模作樣的嘆氣:「唉,我也是為了我那大侄兒的婚事,才約了伯爺出來。」
淮南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他說的大侄兒是誰,他侄兒不都還是屁娃嗎,哪一個也不到說親的時候啊?
公孫喆道:「是襄伯啊,可憐他都三十五六了,一直說不上媳婦,一家子也沒個能上得了枱面的人給持。我作為長輩,怎麼也不能看著他把日子過這樣,總的趕為他個媳婦,好把日子過起來。」
淮南伯愕然的著公孫喆,不明白他為什麼今日突然這麼有心,突然關心起八竿子剛能打得著的同宗晚輩的親事了。
違心的誇一句:「大公子真是個熱心腸,對晚輩真是碎了心。」
公孫喆點點頭,唉聲嘆氣道:「他父母去的早,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心誰心?」
淮南伯想想襄伯的年齡,再看看眼前年紀輕輕的公孫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大公子可有看上的人選?」
公孫喆狡黠一笑,「有啊!」
「是哪家閨秀?」
「不瞞您老說,我看上的正是您老府上的。」
淮南伯「噗」一聲,把剛喝進去的一口酒噴出來了。心裏那個心疼啊,沒法說。這一口酒就得一兩銀子吧?就這麼糟蹋了。
「不是,你說誰家的?」
「您老家的,您老的長孫程大娘子。」
淮南伯不敢置信的道:「你說我家大丫頭?」
「正是程大娘子。不瞞您老說,您那長孫前兩日那事我也聽說了……」
淮南伯一張老臉又漲紅了,丟人呦,真是丟死人了!
「別人雖然有些微詞,但是我覺得吧,您老的孫潑辣能幹,一是膽,敢豁得出去,正適合我那侄兒家。我那侄兒府里,您老也是知道的,正需要您老孫這樣的,才能鎮得住場子,您老說對不對?」
淮南伯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襄伯都多大年齡了,我家語兒雖說犯了錯,也不至於給人做填房呀,還是填了好幾回的房。」
公孫喆繼續給老頭倒酒,繼續忽悠,「您老一片慈之心,晚輩十分。但是您老有沒有想過,您家大娘子這名聲,說句不好聽的話,除非嫁到京外去,不然在京城很難找到人家。大娘子又是長姐,若是遲遲不嫁,剩下的妹妹們怎麼辦?都拖著不嫁人?」
「因為長房的兒壞了名聲,連累了其他房頭姐妹的親事,您老說,您府里的二房、三房、四房,他們怨不怨大房,會不會因此產生齟齬,每天爭來斗去,鬧得家宅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