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生笑，「沒看出來啊，謝清華居然這麼毒。」

程語沒明白什麼意思，依舊在那裏胡攪蠻纏，「今日我放下臉面，就是豁出去了，你若不給我一個代，我就死在這裏。」

謝湛道：「程大娘子說我輕薄了你，我說我沒有，這就說不清了。不如咱們一起去衙門裏，讓縣令大人評評理。眾位在場的一起去，再請當日在我府里做客的人，都去做個證。讓大家都說說，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看怎樣？」

程語眼閃爍，不敢應這話。

「照程大娘子的說法，我謝某人簡直喪心病狂，程大娘子都已經長的這麼安全了，我還能出魔爪，我這樣的人，得讓縣令大人好好審審才行，你說是嗎？」

程語哪敢去，當日可是當著大家的面說了誣賴謝湛的事，真讓謝湛找了當日那些人對峙，豈不就完了？

低頭飛快的想對策，抬起頭來又是一副盡委屈的樣子，「我還要臉吶，我一個年輕姑娘家，你非讓我去去衙門轉一圈，去了那種地方，我還有臉見人嗎？我不如死了算了，我的命也太苦了！」

說著掩面而泣。

顧玖再也忍不住了，走出去道：「你還知道要臉啊！你說你好歹是伯府千金，就你乾的事兒，是要臉的人能做出來的嗎？」

程語看到顧玖，眼裏飛快閃過一恨意。

謝湛走過來，牽著顧玖的手，「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就是浪費時間，咱們回去吧。」

顧玖仰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好。」

謝湛垂頭也是一笑。

彼此對視這一眼，兩人眼中的意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不準走！」程語擔心兩人一走了之，今日這場婚就不了了之了，急忙上去，想拉住謝湛的袖。

謝湛袍袖一扯，避開的手，然後放開顧玖，單手彈彈袖子。

轉神如冰，「程大娘子，念在你十七八歲了，還無人問津，實在太恨嫁的份上，今日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若是再糾纏，別怪謝某不客氣！」

這一瞬間，程語覺得他像一把寒閃閃的劍，要把上十七八個窟窿，心裏就是一寒。

但想著今日不，恐怕以後都不了。

心一橫，從袖中翻出一把匕首，雙手握住刀柄，刀尖對著自己的肚子，大聲喊道：「謝公子，你敢走試試，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死在你面前！」

這一下變故，人們都是一驚，人群一瞬間都安靜下來。

謝湛盯著程語的眼睛，雙眼瞇了一下，正要開口，那位穿布的學子道：「太欺負人了，都要把人死了，輕薄了人家姑娘還不認賬，國子監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人面心的東西！」

謝湛扭頭看他一眼，眼中帶著一種如看白癡的神。

顧玖不樂意了，叱一聲：「你腦袋瓜被豬啃了？不會你那可憐的半邊腦子想一想，但凡有腦袋的都能看明白誰是誰非，就你整個一個睜眼瞎。謝湛有我這樣貌若天仙的未婚妻，能看上一個歪脖子倭瓜？換了你吃慣了山珍海味，還能看上豬狗食？」

程語：你才是豬狗食，你們全家都是豬狗食。

原本該是冷凝的氣氛，被顧玖這幾句話一說，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顧玖繼續噴布學生，「你個四六不分的蠢蛋玩意兒，還敢站在這裏學人家打抱不平，你自個兒都長了一顆糊裏糊塗的心，去哪裏能明白是非，給我滾一邊兒去！」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布學生氣的說不出其他話來。

顧玖給他一個白眼，指指程語，「這位是淮南伯府的大娘子，年齡到了，卻因為自己名聲不好，所以一直嫁不出去，這才想了歪門邪道，哪怕栽贓別人，也要想辦法嫁出去。你同，不如你娶了唄，你倆一個眼神不好，一個心不正，簡直天賜良緣，天作之合。」

布學生一張臉漲紅，「你，你簡直拿別人的名聲不當回事，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家，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拿人家的婚事開玩笑？」

程語那邊也不滿意了，上下打量布學生幾眼，哭道：「你自己佔了天下數一數二的好兒郎，卻想讓我嫁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你安的什麼心？你也太惡毒了！」

「鄉下土包子」像是被人狠狠了個耳，臉一陣青一陣紅，實在是難以面對大家或嘲笑或鄙視的目，轉就跌跌撞撞走了。

程語還在那裏雙手握著匕首的手柄，「今日不論你們說出什麼來，謝湛壞了我的名聲，就必須娶我，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說著，用刀尖抵著肚子。

謝湛臉一寒，正想讓拾兒把打暈送回去，就見顧玖往前走兩步，指著程語匕首尖對準的地方，道：「程大娘子，你這位置不對。」

「你對準的位置是腹部，那裏面是腸子，刀子這麼下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的醫堂就在隔壁，人會很快趕到，把你的肚子剖開，腸子好，人就活過來了。但是，從今後你的肚子上就留下這麼長的一道疤，更嫁不出去了。」

人群中吃瓜的陳鳴謙舉舉手，表示很快就能把人拉去醫堂救治。

趙三芹也點點頭。

另有幾個大夫和護工也往前，做好隨時救人的準備。

還有個大夫道：「正好，小腸吻合我還沒做過，不知道這回能讓我試試不？」

旁邊的同事打擊他，「想得，還不到你。」

程語的臉白了白，把匕首往上挪了挪。

顧玖又道，「那裏也不行，來，我教你，真正想自殺，往上放，偏左一點……」

拍了下自己心臟的位置，「就是這裏，只要一下子，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你把匕首往上挪挪，這樣才能保證死的利索。要不就是脖子，這裏，保準一下子，那噴的老遠，一下子就死了。你看你放的位置，死又死不了，多沒誠意啊！」

程語：「……」

厲荏的把匕首按照顧玖的指點，放在心口的位置，「你別激我，我真的會自殺！我死了看你怎麼跟我家裏人代？」

「咦，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家人代？是你自己死的，又不是我拿著刀砍死你的，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