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說到這裏,問拾兒:「三爺是怎麼說來著?」
拾兒虎兒吧唧的上去,住顧玖的臉,出猥瑣的神,「你這小娘們既然送上門了,就不用走了。」
川立刻反駁:「哪個臉了,你這丫頭誣陷爺!」
黃公公呵斥一聲:「皇上面前,川你跟誰稱爺呢!」
川不服氣的瞪黃公公一眼,這老傢伙,遲早有一天,會把他套上麻袋打死。
顧玖還原自己的原話,「手再過來就不用要了。」
拾兒學著川弔兒郎當的語氣,「你這小娘們有意思,合爺的胃口。這樣吧,你給爺做個小妾,爺看你面子,就饒了你五哥,你看怎麼樣?」
顧玖道:「你這老東西也有趣,現在給我磕三個響頭,我看你面子,讓我五哥別打死你的人。」
宣平帝原本不耐煩的,這些個芝麻綠豆大小的事,他都懶得聽。
現在看主僕倆一唱一和,那婢學川囂張的神,學的惟妙惟肖,而顧玖懟人懟的也囂張,就來了興緻。
拾兒把川的原話學完,又分別學著那三個公子哥兒的語氣,把他們當時的話,和顧玖一起複原了一遍。
宣平帝越聽越覺得不像話,尤其程諒那句,讓他十分惱火,指指楊子安四人,「滾去外面跪著,一個個的不學好,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鬧。老黃,這幾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每人打三十板子,再讓人通知他們家人來領人。」
黃公公應了一聲,趕著四人出去。
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劈里啪啦打板子的聲音,還有幾人不敢喊,悶在嗓子眼的忍痛聲。
這時侍衛稟告,峰到了。
宣平帝哼一聲,「跑的倒是快,讓他進來!」
峰一進來,二話不說先請罪,「臣平時事務繁忙,對舍弟疏於教導,才讓他整日無所事事,惹是生非,以至於得罪了康寧郡主,皇上恕罪,臣這就代舍弟給康寧郡主賠罪。」
宣平帝還沒發話,川就道:「大哥,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明明是這個小丫頭的錯,你聽都不聽,就怪我!」
「閉!」峰厲聲呵斥一聲,「皇上面前大呼小什麼?」
川雖然閉上了,但還是不服氣的瞪著峰。
峰接著道:「小輩們玩鬧的小事,實在是不敢打擾到皇上面前,皇上每天為國事勞,已經夠辛苦了,臣不敢拿這樣的小事勞煩皇上,這就帶舍弟回去,好好教導。」
顧玖挑挑眉,這話說的不對,小輩胡鬧,就把也包括進去了呀,還顯得多麼不懂事,他憑什麼?
「大人這話說的不對!」顧玖才不會藏著掖著,「大人這話,意思是說我們拿蒜皮的小事來麻煩皇上,太不懂事,我沒理解錯的話是這個意思吧?」
峰不語,只用你是孩子我不和你計較的眼神著,角甚至出包容的微笑,活像看一個任胡鬧的晚輩。
顧玖心裏掠過個念頭,這麼個大老爺們,跟誰學的這麼茶里茶氣?
「大人這話原本也沒錯,本來嘛,在外跟別人發生點小齟齬也不該進宮來麻煩皇上。但是,三爺說了,今日起會讓我全家不得安寧,甚至會殺了我全家,我怎能不怕,我不找皇上做主怎麼辦?」
「畢竟大人監察司那麼大的能力,在神策軍中,讓上給我五哥穿個小鞋子,找幾個人給他設個套陷害。要不就是在國子監讓人給我二哥使個絆子,或者找人給他套個麻袋。孤立謝湛,讓博士們刁難他等等,都是很輕易的事,我們怎能不怕?」
越說,峰的臉就越黑,「郡主多慮了,不會有的事。」
顧玖自顧自滔滔不絕,「再不行把我醫堂醫好的病人弄死,誣陷我們治死人。你看看,你們小手指,我們沒跟沒基的,這不就焦頭爛額,在京城呆不下去了?畢竟你們家三爺說了,就算大長公主得罪了你們家,照樣也能把兒子氣中風。大長公主都沒放眼裏,何況我這小小郡主?」
最後這句話一出,峰敏的覺得太極殿裏的氣溫冰寒了幾分。
當機立斷,一腳踹在川的上,喝一聲:「你這混賬,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還不跪下!」
然後他自己急忙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道:「皇上,川被先父母和臣兄弟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什麼混賬話都敢胡說,他這麼無法無天,不教訓一頓是不行了。臣請親自執仗,重打他五十大板,求皇上恩準!」
峰心裏咬牙切齒的恨川,這蠢貨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大長公主的事,哪是那麼簡單。
再怎樣,那也是皇上的姑母,皇上怎麼樣對待大長公主都行,皇室尊嚴,豈是他川可以踐踏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川不敢置信的道:「大哥,你有沒有搞清楚?是這個小賤人和姓謝的打了我的人,你不說……」
峰反手一掌在川臉上,「住口!再多說一個字,今日我就打死你!」仟仟尛哾
川看著峰兇狠的眼神,到底有幾分害怕,不甘不願閉上了。
宣平帝面沉如水的著下面,再看看到了這裏依舊囂張的川,一言不發。
黃公公搖著頭嘆息道:「大人啊,不是老奴說您,您家這位三弟,可真是該好好管管了,這當著皇上的面,都敢這麼罵康寧郡主,背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難怪康寧郡主擔心家人的安,唉,這換了誰也擔心啊!」
顧玖著黃公公,雙眼笑的彎彎的,還是老黃給力呀。
「是是是,公公說的對,舍弟實在該教訓教訓了。」峰陪著笑道。
黃公公在皇上跟前很多年了,對皇上的心思得十分準確,很多時候,黃公公開口,就是代表皇上的意思。
「的確該教訓教訓了。」宣平帝終於開了尊口。
「是!」峰道:「臣這就親自手,好好教訓教訓他!」
顧玖目往外一掃,笑道:「大人手多麻煩啊,外面陸將軍在呢,哪用得著大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