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伯的勢力夠大,若是軍中有人,設計陷害謝五郎也不是不可能。
顧玖說著,指指那幾個公子哥兒,「你們幾位也一起去吧。」
楊子安急忙搖頭,「我不去,我不去,不干我的事!」
上次因為得罪康寧郡主,他都被狠狠打了一頓了,險些沒要了小命,他可不去。
其餘幾人也紛紛搖頭,「不去不去,我們又沒打人。」
顧玖臉一板,「不去不行,方才你們不是還都有義氣的,替三爺說服我給他做妾,怎麼這會兒慫了?」
顧玖回頭看著拾兒,「拾兒看著他們,哪個敢跑,用繩子捆了拉走。只要他們不嫌丟人,就儘管跑跑試試。」
拾兒咧笑,「好嘞!」
「五哥帶上三爺,咱們這就進宮告狀去!」
顧玖說著,指尖著長針,用震指法飛快在川手臂曲池扎一下,解除他的麻木。
「三爺,咱們這就走吧,去宮裏請皇上評理去,你不會慫吧?」
川活一下,獰笑道:「爺活這麼大了,還能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嚇住?進宮就進宮,爺的親姐姐是貴妃……」
顧玖快的接道:「不是了,現在是昭媛。」
川噎了噎,放狠話道:「那也是皇上最寵的妃子。皇上對我承安伯府恩寵有加,還怕你個郡主?你別後悔!」
說完就著當先往樓下走,謝五郎趕跟上看住他。
顧玖拉住嚴清雪,兩人一起往下走。
拾兒趕著那幾個公子哥,「走,走,快走!」
最後面那四名扈從,忙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去攙扶還在痛呼的老孟,剩下的跌跌撞撞跟下去。
掌柜的著雅間被砸壞的桌椅,滿臉的愁苦。
一直躲在其他雅間門口觀看的客人走出來,一人道:「掌柜呀,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明知道那楊公子以前也有這種況,就該把雅間給他留著。要擔心他反覆,他訂房的時候,就乾脆說沒有了。這下可好了,砸了你的房間,你找誰說理去?」
掌柜的搖頭嘆息,「您說的對,下回可是長記了。」
京城貴人多,哪個都得罪不起,可真是難啊!
顧玖他們出了酒樓的大門,一名公子哥兒突然摟著肚子道:「哎呦,我肚子疼,我要去上茅房。」
說著就想溜,被拾兒擰著耳朵提溜過來,「肚子疼?正好郡主在這裏,請郡主給你看看。」
顧玖瞥他一眼,笑道:「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白費那功夫幹啥?」
那公子哥兒算是沒轍了,只得蔫嗒嗒的跟上。
一行人到了宮門口,顧玖因為時常進宮給宣平帝看診,有進太極宮的腰牌,但也沒有先進去,而是讓侍衛通傳。
「這位侍衛大哥,麻煩稟告皇上,康寧郡主和神策軍懷化中郎將謝謙、嚴相孫嚴清雪求見。」
川這才知道謝五郎和嚴清雪的份,不由看了兩人一眼,心想一個小小的中郎將,得罪了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再看看嚴清雪,也沒放在心上,他也就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而已,又沒真的欺負。
隨即又想起自家的盛寵,連和大長公主對上都毫不落下風,底氣就更足了。
雖然這樣想,還是招手讓一名扈從過來,悄聲吩咐:「你去找我大哥過來,快點!」
他大哥皇上恩寵,有他大哥在,皇上怎麼也不會只信那個小妖。
一行人被帶進太極宮的時候,宣平帝剛用完飯,由黃公公陪著消食。
一群人趕磕頭拜見。
一個個自報家門。
顧玖才知道那幾個公子哥的份。除楊子安外,一個是睢侯府庶出的五爺,一個是新城伯府的三爺,另一個就是淮南伯府的程諒了。
宣平帝讓他們起來,看了看謝五郎,「你就是康寧未婚夫婿的孿生兄弟?」
謝五郎大聲回答:「稟皇上,是!」
宣平帝心裏嘀咕一句:也不像啊!
又問嚴清雪:「你是嚴相家的?」
嚴清雪規規矩矩道:「回皇上的話,臣是濯州固遠縣縣令之,中書省侍中之孫。」m.
宣平帝點點頭,著下面的人,問顧玖:「康寧,你來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一起進宮來做什麼?」
顧玖換上委屈的表,「臣今日被人調戲了,還被威脅要滅了臣全家,臣害怕,就找您做主來了。」
宣平帝臉一綳,「誰這麼大膽,還滅人全家,誰給他的膽子?」
顧玖指指川,「川三爺啊。」
川立刻反駁,「你胡說,誰要滅你全家了!」
黃公公立刻喝道:「三爺,這是在前,皇上還沒讓你開口呢。」
川瞪黃公公一眼,不滿意的閉上了。
「到底怎麼回事?」宣平帝皺著眉頭問。
顧玖道:「五哥你來說吧。」
謝五郎有些張,深呼吸了下,大聲道:「啟稟皇上……」
謝五郎在軍中養稟告上時,大聲講話的習慣,見宣平帝問話,就當了給上回話,腰板得特別直,聲音特別大,中氣十足的。
宣平帝嚇了一跳,皺了皺眉頭。
黃公公忙警告道:「謝將軍,不用那麼大聲,皇上耳朵好使著呢。」
「是!」謝五郎直直子,大聲回答。
宣平帝不由好笑,康寧的夫家哥哥也是個愣頭青。
「今日臣帶嚴二娘子去千金樓用飯,中途楊公子和三爺還有這些公子闖進去,說雅間是他們定下的,要臣滾出去。臣跟他們理論,他們不掀翻臣的飯菜,還說讓,讓嚴二娘子陪他們用飯,給他們敬酒……」
嚴清雪臉漲紅,神憤。
謝五郎雖然沒說完,宣平帝又哪裏不了解這些紈絝子弟的德,輕哼了聲,「真是好樣的,你們家裏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連嚴相的孫也敢言語輕薄,真是好大的膽子!「
楊子安四人急忙跪在地上,把腦袋深深埋在下面。他們要早知道那是嚴相的孫,哪敢那麼說呀。
謝五郎繼續道:「嚴二娘子和臣剛剛定親,臣怎麼能讓這麼大的辱,所以跟他們打了起來。」
顧玖接著往下說,「臣剛好路過,聽到靜上去查看,誰知道剛到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