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個小浪蹄子，可著勁勾搭爺們，賤人要是耐不住，老娘把你賣秦樓里，讓你天天爽個夠！二爺讓你個賤人生生禍害死了，你就是個吸人的妖。」

「都這會兒了，還躺著不起來，怎麼，還沒夠啊！」

原姨娘的聲音弱弱的哭道：「嗚嗚嗚，拔，拔不出來了……」

屬於楊夫人的聲音陡然拔高，「死不要臉的，死鬼這是死了都捨不得你啊！也不用拔了，老娘把你兩個裹一塊，讓你倆生同床死同寢！「

「夫人不要啊，求求你了夫人，不要啊，求夫人救救妾，求求夫人了，救救妾吧！」

樹上的徐青安用小拇指挖挖耳朵，離著這麼遠的距離，他都覺得聲音好刺耳。

著脖子往前探探，奈何也只能看到憧憧人影，「好氣，百年一遇啊，竟然看不到。」

徐順認同的點頭，道：「楊明看來真是救不活了。」

又抱著雙臂，兩隻手一陣，嘆道：「大夫殺人真是容易，只需要看幾眼面，就知道人哪裏不舒服，然後對癥下藥，人就完球了。」

「對癥下藥是這麼用的？」徐青安道：「你說的有道理也沒道理。有道理是小神醫就是這麼牛，沒道理是能通過面看出生了什麼病這點，絕大多數大夫沒那能耐。」

徐順點頭認同，「沒錯，沒錯，二爺您可千萬小心點，別得罪了小神醫。」

「我跟小神醫也沒見過幾面，沒事招惹幹嘛，嫌命長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一會兒院裏又進來一撥人。

有人在前面一路著，「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另有一人在外面就吆喝道：「二嫂，我二哥怎麼了？」

「老三來了，你快來看看，你二哥怕是不了。大夫您看看還能救回來嗎？」

男人的聲音道：「怎麼會這樣？丟死人了，你還躺著幹什麼，還不趕快起來！」

原姨娘嚶嚶嚶，「拔不出來……」

裏面安靜一下，然後響起大夫的聲音，「不了，楊二爺本來就有心疾，本不該這麼……激烈，大泄救不過來，人已經去了，你們準備後事吧！」

原姨娘道：「大夫，大夫您救救我，我該怎麼辦，大夫求求您了！」

「姨娘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放鬆就出來了。」

「這會兒我怎麼睡得著？您老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

徐青安聽到這裏就徹底放心了，反正熱鬧看不了，那就走吧。

囑咐徐順：「你在這裏盯著，看看他們是怎麼置原姨娘的，弄清楚了去郡主府跟公子說一聲。」

叮囑完，悄悄從樹上下來，融影中，沿著牆，沒一會兒就翻出楊家院牆，悄然離去。

……

天剛蒙蒙亮，謝二郎就離開銅佛寺，他今日還要趕回國子監。

此時傅蓉娘也已經起，換上一布裳，頭上一點首飾也不戴，打扮的像個市井婦人。

出了門，順著興安門街，一直往南走。永興坊和親仁坊也沒多遠，傅蓉娘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楊家這會兒大門上都已經掛了白帳和白燈籠，傅蓉娘看著白燈籠上黑的「奠」字，終於放心了，看來楊明是真的死了。

在附近徘徊一會兒，因為時間還早，街上冷冷清清，也沒能找個人打聽打聽況。

呆了一會，無計可施，只得重新返回。

到家后，遇到正要去上學的謝湛，謝湛問一句：「蓉娘姐姐你去哪了，我正有件事要告訴你。」

傅蓉娘道：「我去楊家那邊看看況。」

謝湛看看四周，小聲道：「放心吧，楊明死了，他那小妾被楊夫人掛樑上弔死了，準備讓給楊明陪葬。」

傅蓉娘一喜，立刻就要給謝湛跪下，「謝公……」

謝湛扶了一把，打斷：「蓉娘姐姐！都是一家人，不必這樣，快起來。」

傅蓉娘意識到不是說話的地方，急忙起，換了話題：「四郎吃早飯了嗎？這就要去上學？」

「吃過了，我現在去學里。」謝湛說完就轉離開。

傅蓉娘看著他走遠，回到房裏，關上門給祖父上了炷香，悄悄哭了一場，心裏長久以來著的石頭，終於算是去了。

這會兒銅佛寺里，昨日顧玖和謝五郎救下來的婦人，重重的給兩人磕了頭后，抱著孩子離開了。

謝五郎也得回營了，不過這裏離神策軍距離較近，不需要太趕。

慢悠悠等徐氏和顧玖收拾好了，帶上兩個小傢伙，同護國公夫人祖孫一起下山。

護送著們取了車馬，謝五郎才跟大家告辭，準備離開。

顧玖悄悄跑過去，眼中含著揶揄的笑意，小聲道：「五哥，你知道這趟出來的原因嗎？」

謝五郎不解的問：「不是出門散心來了？」

「那個，五哥啊，你神經真，這次是給你相親來著。」

謝五郎倏然瞪大雙眼，「啊？」

眼睛控住不住往嚴家姐妹那邊飛快一瞥，有些好奇的問：「哪個？」

「你喜歡哪個？」

謝五郎再次飛快看一眼嚴家姐妹，猶豫道：「門第太高了吧？」

顧玖道：「謝湛說可以就可以，人家都願意來相親了，就沒嫌咱們家門第低。」

顧玖說完，追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謝五郎憨憨的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聽四哥的，四哥覺得哪個好就哪個。」

說著忍不住再次往那邊看一眼，剛好嚴清雪也同時看過來，兩人目一，謝五郎臉一紅，刷的一下扭過頭，轉就上了馬，頭也不回道：「我走了！」

然後打馬而去。

影怎麼看都著狼狽。

顧玖著手，無語了一陣，跑什麼嘛，還沒說清楚喜歡哪個呢！

嚴清雪扶著護國公夫人的手臂，忍笑忍的子一一。

護國公夫人拍拍的手，嗔怪道：「你這丫頭，收著點兒。」

嚴清雪忍著笑，小聲道：「他也太好玩了，像做賊了一樣。」

護國公夫人哭笑不得，得，這才是無心栽花呢。

謝五郎沒說清楚就落荒逃跑，害的謝湛又專門遣張管家去一趟軍營，問他到底相中了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