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諺懟人最狠的一次，說完登時覺得心舒泰，神清氣爽，心想，難怪九娘天天懟人。

程語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一向守禮周全的堂妹，突然撲過去，「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別人那麼辱我也就算了，你也來辱我，我打死你！」

程夫人一把揪住程語，把甩一邊去，「你要打死誰？你的諺娘試試？那話是康寧郡主罵你的，有本事再去康寧郡主府鬧去！看人家不大耳刮子你！」

「自己誣陷栽贓，明著挑撥人家未婚小夫妻的關係，你自己都十代清楚了，怎麼還有臉在這裏鬧？我要是你，都恨不得把臉皮抹下來藏里！」

淮南伯世子夫人不樂意了，「老二媳婦，你吼什麼，我家語兒自有我教導，還不著你一個庶子媳婦多！」

程夫人給一個白眼，「要不是想打我諺娘，我才懶得管，丟人也是丟人，關我什麼事？」

「怎麼丟人了，你說清楚，我語兒哪丟人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登時就吵吵起來。

淮南伯把茶盞一摔，「都給我閉！老子還活著呢，都給老子消停點兒！」

兩人的聲音一停。

程夫人「哼「一聲，甩甩帕子，不再跟大嫂沒毫無意義的吵。

道：「分家這事，父親今日給句話，我們二房反正是沒辦法在家裏呆下去了，父親若是不同意，我就帶著誠兒和諺娘回宣州去。大不了他爹繼續在宣州連任，誠兒在那邊娶媳婦，諺娘就嫁那邊。」

「休想！」程老夫人厲聲道：「有老娘在一天，你們就休想分家！休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老二敢不聽老娘的，老娘就告他一個忤逆不孝，讓他丟罷職，看他還怎麼神氣！」

程夫人氣道：「父親，您聽見了嗎？母親這是要死我們一家啊！好好好，不分家也行，這家反正是容不下我們二房，我們這就走，這就回宣州去！」

說著牽起程諺，「走，諺娘，跟娘收拾行李去！」

母倆轉就要往外走，淮南伯喝一聲：「回來，誰也不準走！」

扭頭對程老夫人道：「誠兒和諺娘的婚事你不許手，語兒、諾兒還沒找到人家呢，你多點心，還有諒兒也沒娶媳婦的，正經事不做，凈瞎心！」

程老夫人惡狠狠道：「我是他們的祖母，他們的婚事我就要作主，誰也別想把老娘撇開！老娘不同意的人家，你試試，看不給你全攪黃了！」

「不可理喻！」淮南伯指著程老夫人怒罵，「你個老糊塗，越老越糊塗，再跟老子犯犟，老子休了你！」

「你休，你休！」程老夫人哇一聲哭了，一屁坐地上拍大哭：「你個老東西，沒良心的老東西，老娘給你生兒育一輩子，里裏外外的勞，臨了臨了，你還要休了老娘。老娘不活了，你敢休老娘，老娘就弔死在大門口，讓大家都來看看，你是個什麼忘恩負義的東西！」

淮南伯發疼的腦袋，滿心煩躁，跺著腳往外走，「你們就鬧吧，使勁鬧，我不管了！」

程夫人一看他又故技重施，想做甩手掌柜，立刻程諺：「拉住你祖父，求求你祖父留下來給咱們做主！」

程諺反應迅速的上前去，拉住淮南伯就哭，「祖父，您真的不給我們做主嗎，真的要死我們二房嗎？」

程夫人急中生智，也往地上一坐，哭道：「老爺啊，你的妻兒要給人死了，這個家容不下你的妻兒啊，你快回來看看吧，再不回來我們就都沒有活路了。父親不管，母親要死我們……」

撒潑打滾誰不會呀，以死相誰不會呀，來呀，大家一起撒潑。

「索咱們一家一起去大門口弔死，讓滿京城的人都看看，淮南伯府拿庶子不當人啊，得庶子一家走投無路……」

淮南伯被程諺拉住，哀哀哭求，再被程夫人一鬧，想走走不，只得停下來，轉道：「行了，你想怎樣？分家是萬萬不能的，我死了你們隨便分，只要有我在一天，分家就別想了！」

程夫人一骨碌爬起來，眼淚一，「不分也行，我們二房那邊要把牆砌上，再從外牆開一扇門，我們從那邊進出。賬目也跟府里分開，我們自己個在那邊開個小廚房……」

淮南伯斷然喝止：「不行，牆一砌跟分家有什麼兩樣？」

程老夫人也道：「你想得！做你的白日夢！」

程夫人臉一抹，牽起程諺的手，「走，咱娘倆這就去門口上吊。」

淮南伯道：「站住！

就算們做做樣子，傳出去也沒臉。

底氣不足的道：「牆不能全砌上，要留一扇通往院的門。」

程夫人悄悄衝程諺眼，功了。

程老夫人不願意了，「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還有，從今天起，誠兒和諺娘的親事你不得手！」

程老夫人剛被程語和程諾兩人扶起來，聞言又要往地上坐，張開還沒嚎出來，淮南伯掃一眼，「你再撒潑，真當老子不敢休了你？老子這就去你娘家，找你兄弟來接你回去。」

「你去，你去！」程老夫人氣勢洶洶，「你前腳敢走出大門，老娘後腳就去大門外上吊！」

「那你去呀，有繩子沒有？沒有老子給你找一，快點去，死了老子就耳子清凈了！」

淮南伯一輩子沒這麼氣過，不老夫人，屋裏的人都嚇傻了，一時大家都安靜了。

淮南伯「吭吭」兩聲，「那個……老子說話算話，你想死沒人攔著你，但是二房的事，你從今起管，你要是敢再手，老子就去找你兄弟領人。」

又教訓程夫人，「你也不用總說死呀死的，就按你說的，把院子隔開，誠兒諺兒的親事你做主。「

說完大踏步走出去，走到門外，著口驚，呼了一口氣，然後重新昂起頭，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屋裏穿出程老夫人驚天地的嚎哭。

護國公府里，嚴清允跪在護國公夫人面前。

護國公夫人歪靠在迎枕上，嚴清雪站在後面為著太。

「說說你錯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