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和謝二郎都是聰明人，立刻就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潤。

顧玖提到那些方子，都是消耗的東西，只要用著好用，今後就會持續不斷的購買。

而且用那些東西，就算賣一文錢一個，貧苦人家也不願花那些閑錢。都是富貴人家才會用，價格看可以定高一些，這樣算，利潤還是不錯的。

謝二郎替徐氏回答：「做！幹嘛不做，鸞娘你還有本錢嗎？」

徐氏道：「有，理療館賺的錢，我也沒怎麼花，還有二三百兩。」

謝二郎馬上道：「我這裏再給你添一百兩。」

兩人的銀子，都是這兩年在宣州賺的，過公中后剩餘的。

「夠了。」顧玖道：「先期也投不了多銀子。」

謝湛道：「我替蓉娘姐姐出一份。」

顧玖道：「你那仨瓜倆棗自己留著吧，蓉娘姐姐的我來出。」

謝湛：「……」

謝二郎和徐氏都低頭笑，老四一直在讀書，哪有功夫賺錢，上的銀子還都是九娘給的呢。

傅蓉娘道：「我要那麼多銀子幹嘛，我也沒親人了，也沒孩子，九娘平時給我的都夠用了，不需要那麼多銀子。」

徐氏勸道：「你才二十多歲，萬一遇到個不錯的人，還是個家，有自己的孩子，晚年才不寂寞。」

傅蓉娘搖頭，「我沒打算再嫁人，我就跟著九娘好。」

徐氏不好再勸，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大多數人過大都不怎麼順心，富貴人家的主人要持家務，照顧一家老小，還得忍男人納一堆的妾，時不時還逛逛秦樓。

貧苦人家的人就更難過了，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賺倆錢，丈夫說不定就想納個妾嘗嘗鮮。

如果生活無憂，不嫁人也好。

不過幸運的話，也能過舒心日子，丈夫，子乖巧，公婆仁厚。例如這樣的。

傅蓉娘是因為經過男人的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也沒必要一直勸，或許遇到那個對的人，就願意嫁了呢。

顧玖也不是非得讓傅蓉娘跟著一起做，不願意就算了。傅蓉娘跟著，總不會虧待就是了。

談完這些事，天已經慢慢暗下來了，徐氏擔心謝五郎和謝六安兩個娃，就起離去。謝二郎和一起走。

傅蓉娘自然不會在這裏留著礙事兒，也起離開。

顧玖和謝湛留下來繼續說話。

顧玖說起程諺來，道：「在宣州的時候，我就想著，諺娘姐姐又能幹，品還好，能嫁給五哥就好了……」

「不行。」話沒說完，就被謝湛打斷了，「淮南伯府的名聲不好，這門親事不行。」

顧玖驚訝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謝湛笑了一下，沒解釋。徐青安進京兩年了，大批人手撒下去，什麼消息不知道？

「程刺史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子都是好的，但歸結底還是淮南伯府的人。淮南伯府有個糊塗的老夫人，有個爛泥糊不上牆的世子，還有個尖酸刻薄的世子夫人，這樣的人家不能招惹。」

謝湛知道顧玖對這些事不太懂，就耐心教導：「假如老五真娶了程家娘子，那麼將來若是程家那世子夫人，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都帶去你醫堂看診，完了仗著親戚的分，不付診金，你是跟計較還是不計較？」

「淮南伯夫人仗著長輩的份，要求老五給孫子安排差事，或者家裏子孫在外惹禍了，要求老五去解決，那老五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顧玖認真想一想，覺得謝湛的話有道理。那婆媳倆大約真會幹出那樣的事來。

謝湛接著道：「只要兩家結親，這類事就會層出不窮。咱們若礙於親戚面，或者為了不傷程諺的面子，給幫了忙，那自己會難。咱們若是不理會，以那婆媳兩人的德，一定會到敗壞咱們的名聲。」

「雖然咱們想想辦法，也能夠理好這種事，但是你不覺得太麻煩了嗎？與其沾上那一家子，不如乾脆不沾。程家娘子人再好，有那樣的出，這門親事就不能做。」

顧玖心悅誠服的點頭，「的確是這樣，諺娘姐姐今日說，祖母說了好多次，讓帶著家裏的姐妹來找我玩。我跟諺娘姐姐好都這樣了，如果真了五嫂，那們還不理直氣壯的，什麼事都想找咱們幫著做？」

顧玖心裏不由慨，攤上那樣的家人，諺娘姐姐真是太倒霉了。但五哥和諺娘姐姐比，肯定還是五哥親，為了不嚯嚯五哥，這親事還是算了。

謝湛欣的顧玖的鼻子，「總算沒有傻到家。」

顧玖打掉他的手，「哼哼，我明明很聰明的。」

謝湛含笑道：「嗯，我家九娘的確是聰明的。」

又道：「老五的親事你不用管，我這裏倒有個好人選。」

顧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仰頭問：「誰？」

「你猜猜。」

顧玖心裏把認識的年輕姑娘拉一遍，「難道是二嫂的妹子？」

謝湛的手，「怎麼可能是青瑛妹妹呢？那倆人從小就不對付，如果一家人了，還不得天天打架？」

顧玖沒什麼底氣的道：「總不會是安四娘吧？」

謝湛點點的腦袋，「傻呀，嚴家表妹不行嗎？」

顧玖猛地瞠大眼睛，「五哥一個六品校尉，能配得上人國公府的姑娘嗎？」

雖然覺得謝五郎好，但這是個講究門第的年代。

謝湛道：「咱們家門第雖然低了點，但家裏人好相。婚姻是結兩姓之好，是兩個家庭的事，不能單看對方怎樣。子嫁到男方家裏，打道最多的還是對方家裏人。」

「娘通達理，嫂子們也好相，哥哥們都沒什麼壞心眼，嫁到咱們家裏，起碼日子過的舒心。一心為孩子好的人家，不會只看門第。更何況，老五的前程好著呢。」

顧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畢竟是國公府，有爵位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護國公他是百之首的中書令，位高權重，比那些閑散王爺炙手可熱的多。

「外祖父和外祖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