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令頓了那麼一下,抿抿,這位直來直去的子,就不能跟含蓄了講話。
「他對郡主的手有莫大的興趣,想去您那裏學習學習。」
顧玖就明白了,明明一句話的事,非要搞那些彎彎繞。
「我醫堂的大夫有兩種,一種就是屬於我醫堂的人,像鄧先生和鳴謙,還有在宣州時的杜家父子,都是這樣。我不斷教給他們各種式,他們在我醫堂坐堂,由醫堂每月給他們發工錢。」
「另一種是去醫堂學習的,不給醫堂束脩,醫堂也不付給他們工錢。他們需要在我醫堂幫忙照看病人,或者坐堂。以半年為期,學完走人。」
「不知道鄭太醫令您的孫子怎麼選擇?」
鄭太醫令沉默一下,道:「後者吧,先讓他學習一段時間,然後看他的意願,如果他想一直留在醫堂,或者學夠半年就離開,都看他的意思。」
鄭太醫令做了大半輩子的太醫,太知道有的好,一直想讓家中子弟進太醫院,最不濟在太醫署混個博士也不錯。
顧玖很痛快的答應下來,畢竟醫堂開始運作,總是會招人,用誰不是用。
顧玖帶著拾兒,把鄭太醫令送出門外,看著他的馬車走遠,剛要回去,就見街角一人一騎拐了過來。
顧玖一看就笑了,遠遠的沖馬上人招手,,怎麼今日有空回來?」
今天又不是旬末,不到休沐的時候。
太極殿,
峰果然如宣平帝猜測那樣,進宮回稟刺殺一事。
宣平帝角噙著一抹冷笑,了傷,果然是要來表表功的。
峰跪在那裏,手臂吊著,繃帶外滲著跡。
宣平帝溫和的道:「卿請起,卿辛苦了。卿為朕分憂,卻屢屢被歹人記恨,落的傷痕纍纍,朕這心裏實在是不落忍。」
峰從地上爬起來,道:「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臣萬死不辭!」
宣平帝心裡冷笑一聲,若不是陳太醫已經招了,他還不敢相信呢。
這狗東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他上的傷,只有前兩次被刺是真傷,之後竟然都是假的!
宣平帝忍住氣,「今日貴妃的事,卿聽說了吧?」
他故意還稱貴妃,就是讓峰以為他只是一時之氣,像之前很多次一樣,素蓮犯了錯,他都會原諒。
峰誠惶誠恐的道:「不敢欺瞞陛下,貴妃宮裏的人的確給臣遞了消息,讓臣進宮為貴妃說項。但今日這事,貴妃確實有些過分了。」
「都怪先父母太寵,讓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知道輕重,陛下罰的好,臣沒臉開口為貴妃求,也讓長長記。」
宣平帝心裡冷哼一聲,「那就讓先冷靜幾日,反省反省吧。卿若沒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是,臣告退!」峰後退著告退而去。
宣平帝冷眼盯著他的影,這次就別想要賞賜了,就讓他以為當是妹妹捅婁子抵消了。
等峰走遠,宣平帝問黃公公:「陳太醫理好了?」
黃公公趕回稟道:「稟皇上,奴婢告誡過陳太醫了,今日秦人不小心摔了,陳太醫是進宮為秦人看傷的。奴婢安排過了,秦人這幾日走路會不方便的。」
陳太醫被宮裏,肯定要找個借口,不然峰就要起疑了。
陳太醫招出峰的傷是假的,他自然不敢讓峰知道他已經招供,不然峰那手段他可承不起,只能想辦法瞞著。
宣平帝點點頭。
一陣風似的打馬跑過來,飛下來,把馬韁扔給拾兒,「一言難盡,走,回去說。」
顧玖有些狐疑的打量他的神,的神有些古怪,也不像出了什麼大事。
進了家門,兩人去待客堂說話。
才撓撓頭,像是難以啟齒似的,道:「今天上午,有人去大營找我……」
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假裝不在意的笑問:「你猜是什麼人?」
顧玖翻一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你在京城都認識些什麼人?」
尷尬的再次撓撓頭,突然起,大步往外走,邊走邊道:「二哥四哥在家嗎?我覺得還是找他們說更好。」
顧玖:「……」
哪有人這樣子的,吃瓜給人吃一半,太可惡了!
追著出去,「謝你惹什麼禍了,還不從實招來!」
扭頭訕笑,腳下不停,「小姑娘家家的,別管那麼多閑事了,忙你的去吧!」
顧玖叉著腰站在門檻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二哥和謝湛都不在家,回來也是晚上了。你是現在說,還是讓我用點葯?」
腳步一頓,想起讓他尷尬到想原地去世的致幻葯,還是嘿嘿笑著,重新拐回來。
顧玖哼哼兩聲,重新回去坐好。
只得期期艾艾道:「那個,今天上午,安旭去大營找我。」
「安旭是誰?」
「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從清河到涇州,在凌志縣的時候,路上救那祖孫兩個嗎?」
顧玖的記還是不錯的,立刻道:「就是祖母有心疾的那個安家祖孫?」
點點頭,「就是那個安家……」
把宿衛路上,又遇到安四娘和安旭的事講了一遍。
「今日那安旭去大營找我,說,說……」
猶豫著,憋得臉微紅,然後心一橫,道:「說他四妹端莊穩重,善良大方,已經到了尋親事的時候。哎呀,我這不是救了一命麼,我聽他的意思,是想給我牽線,把他家四妹說給我。」
顧玖聽完,沒有什麼開心的神,「這事不對呀,誰家的親事不是父母之命,妁之言,說親不是應該大大方方托人上門說項嗎?哪有人的兄長直接跑去跟男方說親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時就問了,安旭沒辦法了,才說了實話。他也是實在無奈,才去找我的。原來那安四娘子在凌志縣的時候,被新任的凌志縣令的兒子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