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葯,參烏造化丸,主要是調養臟腑,補肝益腎,延年益壽的。兩種葯配伍較多,活還多的。」
鄧先生眼神複雜的著顧玖,「郡主啊,這兩種葯的名字,咱們聽都沒聽說過,您確定要咱們幫著製作嗎?不擔心咱們把藥方泄出去?」
顧玖眨眨眼,「這個……你們只幫著做其中的一兩個環節,沒關係的。」
對於藥方,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防備心那麼強。畢竟後世想要什麼藥方沒有,各類藥的配方,都是必須註明在包裝上的。
就算他們有配方,也把握不好劑量,很難做出一模一樣的葯來。
安宮牛黃丸的功效很多,痰熱中風、孩高熱驚厥、還可以扶風祛邪,顧玖打算把藥方給太醫署和宣州葯署製作,關鍵時候就是救命的良藥。
但這種葯註定不能大批量製作,因為牛黃太缺,將來一旦問世,肯定價格會被炒的很高。
參烏再造丸就更不好批量製作了,這東西用的材料稀缺,還賊貴賊貴,也就權貴人家能用的起。
給宣平帝做的葯里,所用到的人蔘,也是打算在空間年人蔘上揪點參須,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一年的人蔘在京城買一座大宅子足足有餘,才不做賠本的買賣呢。
顧玖抓到兩個勞力,就把任務分派下,讓兩人幫著碾葯。
做藥丸前,得把所有藥材都碾碎末。
兩人腳踩著葯碾,一邊碾葯,一邊跟顧玖閑聊。
「郡主有沒有打算在京城開醫堂?」鄧先生問道。
陳鳴謙也仰起頭,等著顧玖回答。
「開呀,怎麼不開?我到京城也才兩天,帖子都多厚了,我可分乏,不能一一上門看診。還是醫堂好啊,人多力量大。」
「那……我還能在郡主的醫堂做事嗎?」鄧先生問。
顧玖停下手中的活,訝然的著鄧先生,「您不是在太醫署任職嗎?現在都了吧?」
太醫署職位最高的是鄭太醫令,是正四品。
下面還有一位從四品的太醫丞,然後就是的博士。
鄧先生短短時間,升,十分不易。
鄧先生嘆口氣,搖著頭道:「人心太複雜,應付起來太耗費力。」
他是個純粹的醫者,太醫署里人事複雜,相互之間有競爭關係,不缺乏爭名奪利。
鄧先生進京后,雖然到鄭太醫令的欣賞和關照,因此沒人因為嫉妒而使絆子。
他是真心不喜歡那個環境。
陳鳴謙急忙表態,「師父在哪,學生就在哪。學生會的還太,還有的學呢,現在就出去給人看診,不是耽誤別人的病嗎?還壞了老師的名聲。」
鄧先生瞅他一眼,這小子,十分之猾。
顧玖當然歡迎兩人,這兩人一個手學的不錯,一個管理做的棒,人又機靈,有了兩人,醫堂先期就很容易開展了。
「但是,在太醫署,你們是有品級的員。在我這裏可就是普通大夫了。一步一步從平民到員,多不容易,就這樣捨棄了好嗎?」
做了,就是改換了門庭,是宗耀祖的事。從平民到,牽涉的不僅僅是份的轉變,而是整個家族都跟著益,家族所在地的的府都會給幾分面子。
不做可什麼都沒有了。
鄧先生異常乾脆道:「這個我也想過,我還是想做自己喜歡的事。至於家裏人會不會跟著累,也就照顧不到了,他們誰想出人頭地,讓別人高看幾分,就自己努力,總想靠著別人是不行的。」
陳鳴謙跟著表態:「學生還年輕,只要有醫在手,什麼時候進場都不遲。」
顧玖就咧開笑的歡快,「好呀,我這裏正缺人呢,歡迎兩位!」
又笑了笑,「哎呀,鄭太醫令以前總想挖我的人,現在被我挖走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了,會不會吐三升?萬一把老人家氣出好歹可怎麼辦?」
鄧先生愉快的道:「郡主放心,鄭太醫令擅長養生,好著呢,想氣出好歹,也不是容易的事。」
顧玖就哈哈大笑,「那就好,你們這幾日把太醫署的事接好就過來吧,空再學幾種式。」
兩人都忙點頭應下來。
鄧先生心愉悅,突然道:「要不,乾脆我也拜郡主名下得了。反正我的手都是跟郡主學的,早就有師生之實。」
其實他早有這種想法,只是自己年長顧玖那麼多,有些拉不下臉。
顧玖駭然而笑,「可別!」
鄧先生原以為顧玖會說一些謙虛的話,哪知顧玖道:「別人看您的年齡,若問起師承,指定以為你的師父是個白鬍子老頭呢,我可不就虧死了?」
鄧先生:「……」
這個原因被拒的話,他實在無話可說。
陳鳴謙有些憾,原本以為能做鄧先生的大師兄呢,得,他還是個小輩。
次日顧玖再次進宮時,看到了陸阿牛。
陸阿牛在羽林左衛任職,今天當值。因為當年帶路剿了小舟山的叛軍,立了功,如今已經升職為四品中郎將。
陸阿牛穿盔甲,朝著顧玖走來,多遠就齒一笑,憨厚的模樣,還和以前一樣。
顧玖有些驚喜,小跑著過去,「阿牛哥!我昨日還想著,怎麼沒看到你呢,哪知今天就遇到了!」
陸阿牛道:「我昨日不當值。」
說完一句話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憨笑。
顧玖問道:「陸叔也來了,你見過了嗎?」
從進京就不消停,也沒注意陸鐵匠到京城后哪去了。
陸阿牛道:「見了,現在住在我那裏。我在玄武門那邊買了座小宅子。」
左右羽林軍屬於北衙軍,駐紮在玄武門北邊,所以陸阿牛買的宅子也在那邊。
「改日有空了去家裏坐坐吧,你見到謝湛了沒?」
「還沒見四郎,過兩日不當值了,就去看看謝二哥和四郎。」
兩人都不會寒暄,說幾句閑話,顧玖就告辭離開,進太極殿給宣平帝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