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叨擾了。」謝湛順勢在一旁坐下。

「小哥兒幾歲了？看樣子是讀書人，今年可要參加進士科考試？」

「小子已經年過十八歲，今年是要參加進士科考試。」

「可定親了？打算什麼時候親？」

謝湛臉微赧，道：「年齡尚小，還未及笄，親的事恐怕還得再等等。」

「你那未來的妻子，長的什麼樣？人品可還好？小哥兒一表人才，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子能配得上小哥兒？」

謝湛眼神變的溫，「是個很奇特的人，有遠大抱負，又善良可，是我配不上。」

老夫人眼神發亮，出好奇的神，「哦，這麼好的姑娘啊，真想見見。」

「您明日就能見到了。」謝湛笑道。

「你住哪裏？住的地方可夠寬敞？」護國公夫人關切的問，像個心的自家長輩。

僕婦忙訕笑著道：「公子別介意，我家老夫人年齡大了，難免嘮叨點，您別介意。」

「怎麼會？老人們見多識廣，能聽聽老人家說話，是小子的福氣。」

護國公夫人出開懷的笑，跟僕婦道：「你看看，這孩子多會說話。」

謝湛垂眸淺笑，僕婦忙跟著應承。

謝湛陪著護國公夫人說一會兒話，公孫喆打外面進來，先跟護國公夫人見個禮，才向謝湛道：「你來的早，跟夫人認識？」

謝湛笑道：「送九娘進宮，沒事就先過來了。見夫人獨坐，閑聊了幾句。」

回頭叉叉手，「小子約的朋友過來了，就不打擾夫人清凈了。」

護國公夫人道：「你忙去吧，多謝你陪我老婆子說了這麼會話。」

顧玖出宮的時候，送出來的小太監可半點不敢怠慢，一路背著醫箱，直到出宮，都沒敢讓顧玖沾一下手。

直到大長公主府來接顧玖的人迎上來，小太監把醫箱給大長公主府的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來接顧玖的正是大長公主邊伺候的小茹，這位跟著大長公主幾十年，是十分得用人，可見大長公主對顧玖的重視。

大長公主府在崇仁坊，這邊離皇城就一條路之隔，住在這邊的，全是皇親國戚。

鄰大長公主府的，就是惠安侯府，大長公主兒子的府邸。

顧玖乘坐的馬車一直進二門，下車后，又乘著轎子走了一陣才算到了惠安侯的院子。

惠安侯的夫人在外等了好久了。

顧玖的轎子一到，立刻有兩名婢過來攙扶著下轎。

顧玖被伺候的，覺得自己像個弱不能自理的，手腳都要廢了。

惠安侯夫人殷勤的迎上來，打量著顧玖，客套的誇獎：「這位就是康寧郡主吧？果然見面尤勝聞名，看著就是鍾靈毓秀的人。」

顧玖笑瞇瞇的，「您過獎了，外貌是父母給的，這個是我父母的功勞。」

惠安侯夫人的笑容停頓一下，然後繼續笑道：「郡主可真是有趣，我還頭一次聽人這麼說。仔細想想，這話真是半點沒病，我們的容貌，可不就是父母的功勞嘛！」

說著手比了比，「郡主這邊請，今日可要勞煩郡主了。」

進了惠安侯的房間，大長公主已經在裏面等著了，除了大長公主外，還有一些年輕男。

顧玖一進屋，大長公主就招手讓過去，「康寧你可來了，快過來。」

顧玖看著一屋子人，就皺起了眉頭，「病人房間不能有太多人，且不說人多空氣污濁，這麼多人也影響病人養病。」

大長公主立刻揮揮手，「聽見沒有，都出去等著吧！」

眾人紛紛起，給大長公主行禮後退出去。

顧玖聞著空氣中的藥味，還有頭油香的味道，忍不住再次蹙起了眉，道：「天氣這麼好，要時常通通風，讓新鮮空氣進來，病人心也能好點。」

大長公主抬抬手，惠安侯夫人立刻親自上手，把前後窗戶打開。

顧玖沖大長公主一笑，病人家屬能認真配合，這就太好了。

大長公主被一笑，居然有種被表揚了的覺，不由自失一笑。

顧玖低頭檢查惠安侯。

惠安侯白白胖胖的，平躺在榻上，口眼有些歪斜，但況不算嚴重。一雙眼不正常的斜視著顧玖，像是有些煩躁的挑剔，又像是在打量。

顧玖在塌旁的圓凳上坐下，惠安侯夫人忙把惠安侯的手腕放到脈診上。

顧玖給惠安侯診脈的時候，大長公主也在打量顧玖。

這小神醫果然與眾不同，太醫院來人看診時，一個個畢恭畢敬，就算看到房裏人多，也只是客客氣氣委婉的勸誡，絕不會不留面的趕人。

而這小神醫，從踏進這個門檻起，就已經把自己放在了大夫的位置，眼裏只有病患，而沒有份高低之分。

不管份貴賤，只有醫患之分，專註自己的事，這可能就是之所以是小神醫的原因吧。

顧玖專心的檢查了惠安侯的脈象，然後起問話：「侯爺您能說話嗎？」

惠安侯夫人忙道：「可以的，就是說的不太清楚。」

顧玖看一眼，道：「讓侯爺自己說，我在通過對話，檢查侯爺頭腦是否清醒，以判斷侯爺的病。」

惠安侯夫人急忙點頭，退到一邊。

顧玖低頭看向口眼歪斜的惠安侯，「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惠安侯道：「能。」

「您現在哪不舒服？」

惠安侯歪著眼睛，看向自己一側的胳膊，「麻，有螞蟻爬。」

惠安侯夫人張張，想說沒有，看了看顧玖，又把閉上。

顧玖點點頭，「麻是正常的。您平時喝酒嗎？吃的可多？」

惠安侯有些艱難的道：「喝酒，吃。」

「以前有沒有眩暈頭痛的癥狀？」

「沒。」

顧玖點點頭，囑咐惠安侯：「沒事，你的病能治。但你得聽我的話，不能著急，不能生氣，要保持心平和。」

惠安侯熱切的注視著顧玖，「要治好，聽話。」

大長公主和惠安侯夫人都滿臉期的看著顧玖，「真的能治？」

實在是這病們也見別人得過，基本沒有治好的可能，下半輩子都只能在床上躺著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