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今日也在床上躺著呢,到底是吃過湯藥了,況沒那麼嚴重。顧玖也去檢查一番,看沒大事就去前頭給那配藥了。
但顧玖中午揣著做好的墮胎藥,到了拐角的時候,卻沒見到那。
一直等到周大春來接,又等好久,等得全的暖和氣兒都散了,也沒見人。
雙手雙腳凍得沒有知覺了,只得先回去。
到了家門,謝湛見說好回來的,但這麼久都沒到,就在家門口等。
看到馬車駛來,忙上前接住顧玖,「怎麼這麼晚?」
然後立刻擰起眉頭,「手怎麼這麼涼,穿的了?
手把顧玖的貂裘披風了。
顧玖嘆道:「遇到個患者,約了時間,卻沒去,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謝湛牽著顧玖,把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暖著,「你傻呀,不會讓別人幫著帶句話,就一直傻等著!今後遇到這種不守約的人,就不要管了,別為了別人,把自己凍壞了。」
顧玖沒辦法把的事跟謝湛說,只得老實聽他嘮叨。
高氏也在等吃飯,同樣也是一陣問,問了同樣數落幾句。
顧玖訕笑著表示以後不會了。
「病人都回去了,那邊也沒啥事,下午就不用去了吧!天寒地凍的,來回跑太折騰人。」
高氏讓周嫂把飯熱上,和謝湛顧玖就在廚房裏等著。
天氣冷,飯菜端出去就涼了,最近他們都是在廚房這邊佈置了餐桌,就在這邊用飯。
謝湛也道:「那邊留有人,你就不用過去了。最近天天忙,也該歇歇了。」
顧玖就同意了,那邊就黃公公和涇州王兩個患者,卻有鄭太醫令、陳鳴謙、杜一舟、傅蓉娘,這麼多人照看,去不去也無所謂。
吃完飯,送走謝湛,顧玖甚至還回房睡了會兒午覺。
可惜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醒。
原來是程諺過來了。
顧玖洗好臉,打扮整齊去前面的時候,高氏正陪著程諺說話。
程諺看到顧玖,笑著站起來,「打擾你睡午覺了,對不住了。」
顧玖擺擺手表示沒事,「諺娘姐姐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是葯署的小兒打蟲葯做好了,今日家父找了幾個孩子試藥,請你去看看,萬一有什麼問題,也好及時解決。」
程諺說完又解釋一句,「路東家定的青霉素也做好了,想趁著年前運回涇州,順便帶些小兒打蟲葯,催的急了點。」
顧玖理解,天氣寒冷,萬一下一場大雪,就把道路封住了。路東家也是想趁著路還好走,趕回涇州過年。
高氏忙讓丫鬟珍兒去給顧玖拿披風。
珍兒是上回一起買回來的丫鬟,同一起買回來的,還有一個車夫,平日都是接送徐氏們的。
珍兒把披風拿過來,高氏親自給顧玖穿上,戴好風帽。
代道:「外面冷,事辦完可要早點回來。」
顧玖乖乖道:「知道了娘。」
「如果回來的早,也別去州學接老四了,他那麼大一個人了,還能丟了不?外面那麼冷,別逗留太長時間。」
「好的,我知道了。娘您還沒老就這麼嘮叨。」
高氏在顧玖上輕拍一掌,瞪一眼,「誰嘮叨了,你個小沒良心的!」
顧玖吐吐舌頭,和程諺出門去,程諺扯著顧玖上了自己的馬車,周大春趕著車在後面跟著。
程諺的車裏生著個暖爐,暖哄哄的。
兩人坐好,程諺就抓住顧玖的手,一臉八卦的湊過來,「你婆婆對你真好,親閨似的,你可真是好福氣。」
顧玖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婆婆指的高氏,老實道:「我還真忘了那是婆婆,不是娘。」
程諺被說的無語了,這話說的,好氣人哦!
「我可真羨慕你,夫家人都善良好相。你看我們這樣的人家,看似錦玉食,嫁了人,誰知道日子會過什麼樣?出了門,一個個都鮮的很,誰家裏不是斗的烏眼似的!」
顧玖一邊著自己的披風,一邊不經意的道:「那你乾脆嫁我家裏來唄,正好還沒定親呢。」
說著就覺得這主意還真不錯,把披風往旁邊一放,「說真的欸,你也見過,外表看起來憨憨的,其實人可聰明了,真正的大智若愚。而且前途遠大,也沒那花花心思,絕對是個能託付的人。」
程諺臉登時紅了,不好意思的道:「你可別瞎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定的,哪是自己能作主的。」
顧玖嘻嘻的笑:「姐姐這麼說,不是自己不樂意,而是要聽父母的,只要父母同意,你沒意見嘍?」
「不是……」程諺說什麼也不對,說自己樂意也不對,說不樂意也不好,手輕輕擰顧玖一把,「你可別瞎說!」
家裏祖母嚴厲,給看的人家都是高門,謝家再好,也不了祖母的眼。
程諺心裏嘆了一聲,其實沒有非要高嫁的念頭,只是生在這樣的家裏,註定婚姻要人擺佈。
想起祖母給考慮的人選就心塞,轉移話題道:「涇州王的手哪天能做?」
「後天吧,如果沒什麼意外,就後天手。」顧玖道。
程諺嘆道:「真想去看看手是什麼樣的!」
「還是算了吧!」顧玖道:「刀劃在上,呼呼都冒出來了,然後膛打開,裏面的心啊肝啊肺啊的,都出來了,還會,我擔心你到時候會嚇暈過去。」
程諺「嘶嘶」直冷氣,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臂,使勁幾下,「快別說了,我不去了!」
兩人一路說著閑話,到了葯署。
程刺史不了顧玖,鄭太醫令也在,還有醫署的陳醫令。
程刺史前幾日就讓縣衙衙役幫著出告示,並按照顧玖列出的小兒肚裏有蟲的癥狀,讓衙役在城裏城外尋找有癥狀的患者。
今日找到的二十來個有癥狀的小兒,都已經被父母帶著,在葯署等著了。
顧玖和鄭太醫令、陳醫令三人,給二十來個小患者都檢查了,以確定是不是肚裏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