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也不跟他客氣，「那行，那邊就給你了。」

以謝湛的能力，給學生們上課完全沒問題。

兩人辭別孔老太傅，一起出去。

昨日雪下的不大，被車馬來來回回的走過，就消融了。

兩人沒上馬車，而是一起並肩走。

謝湛看看邊的小姑娘，手比比的腦袋，驚奇的道：「九娘好像長高了點。」

顧玖聞言，眼眸一亮，「真的嗎？」

立刻扯住謝湛，靠近他一站，自己出手掌放頭頂，比比到了謝湛哪裏。

這一比就笑開了，「真的啊，原先我才到你肩膀，現在到下了！」

「可喜可賀。」謝湛笑道。

顧玖喜不自勝，「我中午要回來吃飯，家裏的飯好吃，我要多吃點長高高。」

謝湛寵溺的腦袋，「好啊，中午讓娘做點好吃的。」.

彎腰湊過去，眉梢眼角含著笑意，「其實我們九娘高矮都好，我一樣喜歡，只要是九娘，怎樣都好。」

說完控制不住耳漸漸紅了。

顧玖仰頭看他，雙眼中笑意盈盈，傲的道：「那是當然，我這樣優秀的人，但凡你下手稍微遲點，就指不定被誰搶走了。」

謝湛無奈的笑，「是，謝九娘選擇我，是我之幸。」

顧玖哈哈的笑，握住謝湛的手，來回晃著，「謝湛，你最近甜言語這麼多，你學壞咯！」

謝湛拒不承認，「哪裏是甜言語，明明是肺腑之言，發自心，由衷而發。」

顧玖「嗯嗯「點頭，「還真是發人深省，發聾振聵呢。」

謝湛：「……」

我在跟你表忠心呢小混蛋，是不是要我再說幾個有關發的詞語？

面無表道：「走吧，我該去學了，再不走該遲到了。」

兩人站在巷口說話，不遠對過的州學門口，趙羽眼神冷的著這邊。

顧玖偶然一抬頭，看到趙羽，扯扯謝湛的手，小聲道：「那人怎麼回事，怎麼魂不散似的，走哪裏都能遇到他。」

謝湛眼神淡淡的瞅一眼那邊，道：「不用理會他！」

無足輕重的人，不需要多費心思。

謝湛去州學，顧玖坐著馬車，慢悠悠往壹醫堂去。

走到春熙街轉彎時，聽到外面有人：「顧小神醫！」

顧玖掀開車簾看過去，見拐角站著個，外面罩著個銀鼠皮的披風，頭上連著風帽。

風帽里出來的小臉怪好看的，看起來也就歲。

看到顧玖，又了一聲：「顧小神醫，能借一步說話嗎？」

神有些焦急，說完四張了兩下，像是怕人發現一樣。

因為先前有鄧春娘的事，顧玖對求助的都有些警惕。

先四看看有沒有埋伏著人，再看看壹醫堂門口。

拐角離壹醫堂很近了，站在門外的軍往這邊看過來，一旦有事就能很快趕過來。

顧玖就下了馬車，手裏攥了一包迷藥，一旦有詐就能很快出手放倒對方。

看了看馬車上的周大春，再次懇求道：「顧小神醫，麻煩借一步說話。」

顧玖見不想讓周大春聽到，就乾脆讓周大春先回去。

等周大春趕著馬車走遠，突然給顧玖跪下了，「顧小神醫，救命！」

顧玖急忙把拉起來，「快起來，剛下過雪，地上涼。」

擔心人看到，沒敢跟顧玖拉扯，順勢站起來，又道：「顧小神醫，求您救救我，求您了！」

顧玖道：「你怎麼了，不說清楚，我怎麼救你？」

咬咬，下定決心了似的，把自己的袖子起一點，手出去，讓顧玖診脈。

顧玖手一搭上，片刻就知道怎麼了。

上下打量幾眼，風帽擋著法式，也看不出來是不是已婚，但孕脈卻很清晰。

「你有孕兩個多月了，找我是想幹什麼？安胎的話，隨便找一家葯堂都能開安胎藥。」

的臉先是漲紅，然後慢慢變得慘白，抖著道：「真，真的是孕脈？」

好像一希破滅了似的，神滿是絕。

顧玖看著，點點頭。

雙手揪住自己的子，咬咬道：「這孩子……我不能要，您幫幫我。」

顧玖問：「你想讓我怎麼幫你，給你一包落胎葯？」

含淚點點頭，「求您了，我沒有辦法了，求您幫幫我。」

顧玖發愁，「你確定沒辦法？孩子爹怎麼說，你家裏人知道嗎？」

突然淚崩，卻使勁抿，免得哭出聲音來，兩手胡的抹著淚，嗚咽道：「您幫幫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您若不幫我，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顧玖看哭的不能自已，嘆一聲：「打胎可是很危險的，萬一大出，就是要命的事。我作為一個大夫，不能做這樣害命的事。要不，你再想想，不行和你家人商量商量？」

拚命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人知道。小神醫，我實在沒辦法了，找您是因為您也是子，不然我真的想死了算了。您就給我一包葯吧，是死是活，我絕不會怪您！」

顧玖也猜出這怕是未婚先孕，擔心壞了名聲，才想辦法打掉胎兒。

「為什麼不趕婚？婚了就沒事了。」

搖著頭，被顧玖說破，臉紅的要滴，「我……我沒辦法，您就給我一包葯吧，求您了！」

顧玖嘆息，也說不定這姑娘遇到歹人了，或者父母不同意親事，走到這一步，也可憐。

只得道：「那好吧，你先回去，中午我配好葯，咱們還在這裏見面。你要記住，到時候吃了葯，一定要有人在邊照看。一旦大出，不要，趕大夫。」

不停點著頭，「謝謝您了，謝謝顧小神醫了。」

顧玖搖搖頭，也不知道哪個混蛋，把人姑娘害這樣。

扭頭要走，又停下腳步道：「如果你們是兩相悅走到這一步，那麼把你害這樣的混蛋不能嫁，自己造下的孽，讓你一個姑娘自己解決，自私懦弱沒擔當，不是良人。就算你為了聲譽，不得以嫁他，也是一輩子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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