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芹跑過來稟告：「顧大夫，那位孕婦羊水破了，陳師兄已經安排往手室去了，讓您趕過去。」

沈娘本來就快生了，聽說了自己的況，了點驚嚇，就綳不住要生了。

顧玖就跟大夫們道：「抱歉了各位，恐怕你們還要在等三刻鐘左右，我把這臺手做完，咱們繼續。」

大夫們都笑著道：「您忙您的，沒事，我們可以等。」

顧玖出了教室，問趙三芹：「麻沸散有人去熬了嗎？」

這是之前就訓練過的，只要有手，就要提前熬麻沸散。

趙三芹第一天工作，還不怎麼適應，有些不穩重道：「還沒來得及人去熬，我這就去妮妮。」

周妮妮年齡小點，顧玖沒準備安排跟手，先學護理病人和熬藥這些雜事。

「嗯，」顧玖道：「通知完妮妮，你也趕過來。」

給病人手時，趙三芹和張蓮娘，還有傅蓉娘是要跟進去做助手的。

傅蓉娘識字，而且有一定的醫學基礎，是朝著一助的方向培養，顧玖是希將來可以獨當一面，獨立完小手的。

其餘兩人的重心，還是往護士方向培養。

陳鳴謙安排著沈娘先進右側的房間，那裏和手室有個連通的門。

房間里放一些消毒的酒和病號服，以及做手人員要穿戴的，還有熱水。

病人要在這裏消毒，掉上的服鞋。大夫和助手們需要在這裏穿戴好，洗乾淨手。筆蒾樓

此刻手室里已經徹底消毒一遍。

厚厚的門簾放下來，男人們被徹底阻擋在外面，想跟進去看的大夫們十分憾的著門簾，這要是個男病人，他們就能跟進去觀了。

閆大郎使勁揪著他娘的手，「娘您跟進去吧，您去看看娘，我但心害怕。」

閆大太太為難的看著顧玖，顧玖正在問陳鳴謙：「手同意書籤了嗎？」

「簽了。青霉素也準備好了，就放在裏面。」

顧玖點點頭，側頭看向閆太太和閆大郎，「你們兩位都跟我進去吧，一會兒孩子取出來，你們還得照顧孩子呢。」

母子倆忙不迭點頭，進去照顧沈娘。

顧玖掀簾進去，傅蓉娘已經在準備青霉素和靜脈滴注的用了。

這邊改建的時候，天氣已經涼了，宣州這邊，冬天還是比較冷的。

考慮到病人手時需要掉服，所以裏面的建築都加建了火牆。

這會兒屋裏暖烘烘的，一點兒也不冷。

沈娘有些害怕，摟著肚子又疼又怕，眼淚不斷流下來。

閆大太太和閆大郎都不停安。

顧玖也道：「沒事沒事，不疼的，等會兒我給你喝麻沸散，喝完你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醒過來孩子就出生了。」

沈娘聞言，猶疑的問：「是這樣的嗎？」

「是的呀，真不疼，眼睛一閉，再一睜就完事了。」

「可我現在肚子好痛，是不是馬上就要生了？這要等不到手開始怎麼辦？」

「早著呢，別說你孩子太大，就算什麼都好好的，從肚子開始疼，到生產，至也得好幾個時辰。」

閆大太太也道：「小神醫說的沒錯，生孩子哪有那麼快的，我生大郎那會兒，可是三天三夜才生出來。」

沈娘才略略放心下來。

說話間，張蓮娘端著麻沸散，和趙三芹一起進來。

天氣冷，從廚房到手室，葯都涼差不多了。

兩人伺候著沈娘喝下。

顧玖就讓大家準備。

趙三芹和張蓮娘幫著沈娘服。

傅蓉娘和顧玖把一道簾子拉上，在裏面換下厚重的外，穿上罩，包好頭髮。

那邊沈娘被攙扶著躺到平床上，蓋上被子，然後趙三芹和張蓮娘也進來開始換服。

一切弄好以後，準備把沈娘推進手室。

顧玖不讓閆大太太母子倆進去，讓兩人在外間等著。

沈娘這會兒神智有些迷糊了，還拉住閆大郎的手，流著淚喃喃著害怕。

閆大郎年齡也不大，這會兒也是心裏凄凄惶惶，拉著媳婦的手不鬆開。

顧玖嚇唬他們：「你們倆再磨蹭，沒等手完，藥效就要過去了，到時候可疼可疼了。」

閆大郎嚇得趕鬆了手。

趙三芹就把沈娘往裏推，還衝外面吆喝一聲：「準備開始手了。」

這是在外面時，秦大夫拜託的，他想知道剖腹產的用時。

裏面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傅蓉娘有過一次經驗，在旁邊邊做準備工作，邊給趙三芹和張蓮娘講注意事項。

沈娘很快陷昏迷，顧玖拿起手刀，在沈娘下腹部開了一刀，邊開邊給傅蓉娘講解，每一步切開的是什麼組織，下刀的輕重等。

趙三芹見一下就冒出來，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嚇一跳。

張蓮娘從小跟在父親邊看殺豬，甚至自己過手，雖然豬和人不能比，但膽子到底大一些，心裏除了好奇，並無波瀾。

顧玖講解著，手上半點不耽誤，三兩下就剖開了，用鈎子把整個刀口鈎住，給張蓮娘拉住，顧玖手就把胎兒給取出來，剪斷臍帶。

傅蓉娘看一眼，「是男孩。」

顧玖把孩子給，飛快道：「檢查孩子鼻孔和吧，把裏面的東西清理乾淨。」

這會兒顧不上這個孩子，肚裏還有一個呢。

顧玖把第二個孩子取出來的時候，男孩被傅蓉娘清理好口腔，這會兒哇一聲哭起來。

聲音傳到外面，外面的人徹底震驚了。

這麼快！

這連半刻鐘都不到吧?

大夫們你看我我看你，登時議論起來。

閆大郎攥拳頭，呼的一下站起來，走到裏外連接的門口，把耳朵近，仔細聽起來。

閆大太太高興走過去，「生了，生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先生出來。」

正叨叨，傅蓉娘用一塊棉布抱著男孩子出來，給閆大太太，「您先照看這個。」

「噯！」閆大太太高興的抱過孩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旁邊沈娘的服，把孩子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