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手搭一下脈，邊道：「親太早了，子骨都沒長開呢，這會兒有孕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閆大太太和閆大郎對視一眼，閆大太太神訕然道：「都是這麼大親的……」

顧玖專心診脈，沒再回答，片刻，道：「是雙胎，龍胎，先恭喜了。」

診堂的大夫們相互打起眼，就這麼一上手就查出胎兒別了？

就這一手診脈的功夫，就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做到的，顧小神醫果然名不虛傳。

閆大太太和閆大郎都是大喜，「真的？」

以前的大夫都說是雙胎，有說倆男娃的，有說看不出來的，也有說可能是一男一的，沒一個定論。

聽顧玖說的肯定，兩人都十分歡喜。

龍胎啊，多好的兆頭。

顧玖也覺得兆頭好，開始營業第一天，第一個患者，就是個懷著龍胎的孕婦，多吉利。

但孕婦的肚子太大，骨盆又過於狹窄，順產幾乎不可能完。

本來想胎位，這地方不太方便，就讓系統掃描。

好麼，還胎位不正，兩個孩子，像個八卦圖一樣的姿勢，一個部朝下，一個部朝上，扣在一起。

別說孕婦骨盆窄，就算是骨盆寬大、結實的適齡孕婦，也生不下來。

孕婦過於消瘦了，看這一家人的著打扮，不是哪吃不起的窮苦人家，孕婦按說不該這麼瘦的。

顧玖就又把手搭上了孕婦的脈上，沒一會兒，小眉頭就皺起來了。

「平時吃的多？」

旁邊的大夫們竊竊私語，「孕婦這麼瘦，吃的才對吧？」

沈娘臉微紅，沒好意思回答。

閆大太太顧及媳婦面子，訕笑道：「也不多，沒多。」

顧玖嚴肅的道：「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在檢查是不是有其他病，您一定如實回答，否則會誤導我，導致看不準病因。」

閆大太太變了臉，怎麼還有什麼病呀？

閆大郎道：「的確平時容易，吃的多，也容易口。」

顧玖又問：「小便多嗎？」

沈娘深深的勾下腦袋，覺臉快燒著了。

閆大郎點點頭。

一名大夫道：「多食，多飲，多尿，這不是消癥的癥狀嗎？」

顧玖朝他頷首，「對，就是孕期消癥。」

閆大太太驚訝的發現，說話的大夫竟然是秦大夫，不由問了一句：「秦大夫，您怎麼在這裏？」

秦大夫笑笑，「我過來學習。」

面向顧玖，又加一句：「我簽了半年的契約，以後還請顧小神醫多多指教。」

顧玖朝他笑道：「好啊，沒問題！」

其餘的大夫臉都有幾分裂，不是該回答，不敢，咱們相互學習嗎？

顧玖果真十分用心的給秦大夫解釋：「孕期消癥多發於高齡產婦，像這位這麼小的年紀，發生孕期消癥的狀況，大概率是因為家裏長輩有消癥。」

沈娘顧不上害，驚訝的道：「我祖母就是得了消癥沒了。」

顧玖點點頭，「消癥的孕婦多食多飲，但自己卻吸收的極，糖分大多數被胎兒吸收，所以才會導致胎兒過大，難以生產。」

「那麼該怎麼保住大人和孩子呢？」一名大夫忍不住問道。

如果花石村許家人在的話，就能認出這位是曾經去看過許大郎肚子的那位年輕大夫，話特別多，問了好多問題。

顧玖半是給他解釋，半是給閆家人解釋，道：「沒有其他辦法，胎兒太大，產婦年齡太小，骨盆狹窄，胎兒還是位，靠自然分娩是不可能的，只能剖腹產了。」

沈娘立刻嚇白了臉，雖然在家時家人已經跟說過了，但

聽到剖腹時還是忍不住害怕。

閆大郎雙手抓在妻子的肩頭，神也忍不住繃。

大夫們則有些興，一來就這麼勁嗎？也不知道剖腹時他們能不能參與，哪怕在旁邊看看呢。

閆大郎抱著最後的希，問道：「除了剖腹，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顧玖張張，把衝口的話咽了回去。

孕婦目前的況，如果不剖，只有兩種結果：一是保大人，那就要用剪子進大人，把孩子生生剪碎弄出來。二是保孩子，生生把孕婦下剪開，讓孩子娩出。

哪一種都腥殘忍無比。

顧玖忍住沒說，大夫們紛紛道：「沒辦法，這況天王老子來了也只能保一個。」

閆大郎和他媳婦兩個的臉都白起來。

顧玖跟閆大郎道：「順產只能保一個，如果選擇剖腹，也是有風險的。你妻子本有消癥，剖腹過程中，有可能發生意外。胎兒也母影響，出生后比起健康的孩子，要難護理一些，這些你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剖腹產是你們唯一的路了，你們再商量商量，如果決定在我這裏剖腹產，就說一聲，我們好提前準備好藥品和手室，住院手續也得辦一下。」

顧玖說完，代陳鳴謙：「決定好了，手同意書給他們簽一下，病房安排好。」

「是！」陳鳴謙應了一聲。

顧玖回頭又對閆家母子道：「哦，對了，我看的脈象，生產就在這一天半天了，還得儘快決定。」:筆瞇樓

代完這邊，顧玖就從後門出去，然後去後面的教室，今日還過來一批人，是聽說青霉素治好了小兒肺熱，想購買青霉素，過來學慣用法的大夫。

另外還有路東家從自家葯堂派過來的人手，也是要學習后，在涇州推廣青霉素的。

顧玖還要給這邊上課。

走進教室，這邊已經被傅蓉娘安排的井井有條，大夫們正坐在下邊說著閑話。

顧玖走進去，笑著沖大家點頭，「各位好啊！」

眾位大夫也紛紛打招呼：「顧小大夫好！」

顧玖走上講臺，道：「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咱們這就開始吧。」

「要知道青霉素的用法，就得先知道它的功效。青霉素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消滅炎癥。那麼什麼是炎癥……」

顧玖剛講完炎癥的起因，就聽見院裏一陣喧嘩，鬧哄哄的湧進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