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頭疼，「真的不用這麼多人，第一天有沒有患者還不一定，杜老和陳醫令都要去，還有醫署的幾個學生，估計還會有去學習的大夫，我怕到時候大夫比患者多。」

「還有蓉娘姐姐、趙三芹和慢慢們，還有孫叔和孫嬸，人手盡夠了。」

趙三芹、周妮妮、張蓮娘和慢慢幾個，提前幾天已經開始在學習怎麼護理病人和扎針了。

孫叔和孫嬸是孫氏的爹娘，孫家一窮二白，欠了不外債，剛好顧玖那邊需要人做些雜事，還有給在那裏學習的大夫們做飯，孫氏就找了顧玖幫忙，讓爹娘過去。

這麼算來，人真的不了，一家人都想去儘儘心，但顧玖那邊的確不缺人手，他們去了恐怕也會無所事事，還可能會耽誤顧玖教學，想想只得作罷。

張氏道：「真的不找人再看看黃曆？誰家的店鋪開張不選個吉日？」

顧玖不信這些，「那是別家的店鋪，我這裏是醫學堂，本來就是跟閻王爺搶人的買賣，閻王爺要是想給我搗，什麼黃道吉日都鎮不住。」

「啊呸呸，」高氏忙雙手合十拜拜，「閻君莫怪，小孩子說話，您老恕罪恕罪！」

還要求顧玖，「快請閻君恕罪，小孩子別胡說話！」

顧玖毫無悔過之心，小叭叭的，「閻王爺多忙啊，全天下每天有多人死亡，冤死鬼、需要下十八層地獄的惡鬼、下拔舌地獄的長舌鬼，還有那些需要去投生的，哪一個不需要閻王爺審判，哪件事不需要他去安排？

「哪能顧得上聽我說瞎話，聽到了也沒關係，人家那麼大一個閻君，海納百川的，不會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的。」

（路過的閻君：本君不接道德綁架。）

高氏沒奈何，點點的腦門，「就你道理多，說不過你。」

謝湛笑著幫顧玖說話，「娘您不是說過，九娘在此，諸邪辟易嗎？一切準備好了，水到渠的開堂接診，比什麼日子都強，不必勉強。」

高氏瞪他一眼，在九娘上，你小子就沒有原則兩個字，只要九娘說的，哪一件不是無條件支持？

次日顧玖依舊像往日那樣，和謝湛一起出門，兩人說著話往前走。傅蓉娘十分有眼的，躲在馬車中沒出去。

到了路口，顧玖上馬去壹醫堂，謝湛則轉去隔壁巷子，接孔老太傅。最近氣溫驟降，孔老太傅的腳還沒好利索，冷氣侵襲，就有些疼痛，謝湛就打算去府里接他。

趙羽在後面著手臂，還沒招呼出來，人已經走了，只得放下手臂，沉著臉，自己往州學去。

顧玖和傅蓉娘到壹醫堂的時候，門前已經是一派繁榮景象了。

大門一側的葯堂開著，裏面的人正在忙碌。

屋裏兩邊各放著兩張桌子，一張坐著杜老大夫，在給患者檢查，小病的介紹去醫署，因為是這裏只接診疑難雜癥。

第一天接診，其實也沒什麼大病的患者，都還只是觀階段。

另一邊桌子后，坐著陳鳴謙，桌上放著經謝湛手擬定的鍥約。

契約對來學習的大夫做出一系列規定，學習半年以上的，需要在壹醫堂服務半年，要做那些事，伙食怎麼辦等等。

不確定時間，隨時可能離去的，食宿自費。針對各種況、各種學習容都有相應的契約。

桌前圍著十來位大夫，都是想來醫署學習的。

人手一份契約，如沒意見，就在契約上簽字。

謝慢慢在櫃枱後面，整理葯匣子。

陳鳴謙和杜一舟原本還打算搞得熱烈一點的，放鞭炮，請人舞獅子等，但都被顧玖否決了，不想搞那些花里胡哨。

杜老大夫當時笑呵呵的說，顧小神醫四個字就是金字招牌，什麼花活都不需要搞。

兩人才算消停。

顧玖在外瞄一眼，見大家忙中有序，就沒打擾，準備和傅蓉娘從大門進裏面。

突然聽到後有人，「九娘！」

顧玖回頭，見是程諺著車簾，出滿臉的笑容，馬車慢慢悠悠的駛過來，兩旁還跟著十來個刺史府派出來的護衛。

「諺娘姐姐，你親自來送青霉素？」顧玖道。

青霉素昨日才做好，經檢驗合格的，被程諺送過來。

「是啊，我擔心他們不小心打破了，這東西金貴，就自己過來了。」

程諺說著，跳下馬車，吩咐人把車上的青霉素小心卸下來。

診堂的陳鳴謙聽到外面的靜，笑向幾位簽過契約的大夫，道：「來活了，大家出去幫忙吧！」

簽過的沒簽過的都好奇的出來，有人就上前接葯。

陳鳴謙忙代道：「都小心著點，別打破了，這葯貴著呢！」

眾人一聽，手腳都拘束起來，一個個小心翼翼，捧著寶貝似的。趁機仔細觀察著傳說中救命的神葯。

陳鳴謙指揮著，讓人把一百瓶的青霉素送庫房。

程諺就告辭離開，這幾日在葯署幫忙，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樣，忙的不亦樂乎，打算過些日子，葯署走上正軌，再過來跟顧玖學習針灸。

這邊弄好，顧玖踏進大門，打算去教室看看。

閆大郎就用馬車，拉著自己的妻子過來了。

閆大太太也一起來了。

閆大郎抱著妻子，進了診堂。

杜老大夫急忙迎上去，讓閆大郎先把人放在椅上。

問了問況，知道這況自己解決不了，就讓杜一舟去顧玖。

顧玖過來一看，好傢夥，這孕婦就像一黃豆芽，條細細的，卻頂著個碩大的肚子，看的人膽戰心驚。

容貌十分麗，卻過於稚了，看起來也就歲。

顧玖不用上手診脈，一眼就看出這孕婦不好生產。

「骨盆太窄，怕是不好生啊！」顧玖走過來道。

孕婦臉就立刻惶恐起來，閆大郎急忙過去，一手握住，湊近耳邊小聲道：「沒事的，聽說這麼顧小神醫可厲害了。」

閆大太太急忙上去，滿臉愁苦的道：「您就是顧小神醫吧？大夫們都是這麼說的，您可得幫著好好看看，我兒媳年齡還小，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