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和知道該說什麼了,中年人搖頭失笑,「算了,明日不用去了,那就是個孩子,除了醫逆天點外,什麼都不懂。」
夜半的刺史府里,程刺史的親信帶著個人進了程刺史的書房。
程刺史吩咐人把守好門,和謝湛坐到書桌前說話。
謝湛把顧玖昨天看診的況,毫不添油加醋的告訴程刺史。
程刺史一隻手輕輕敲打著桌面,思考片刻,問:「你覺得那病人會是什麼人?」
謝湛沒有直接回答,他之所以老老實實的敘述顧玖的原話,就是不想自己的猜測讓程刺史先為主,從而猜錯方向。
「大人您覺得呢?」
程刺思索著道:「涇州戰事後,涇州王逃,據說是涇州圍城前,生了病,出門求醫去了。這剛好來了個生了病的人,還著詭異,不往涇州王上猜很難。」
謝湛笑了笑,「小子也覺得,那可能就是涇州王。」
程刺史就站起來,在房間里愉快的踱步,最近的運氣有點好啊!
遇到謝家人,打算在宣州發展藥材種植。遇到顧玖給傷患治療,又想到了創建葯署。這兩件事功后,他就能把宣州打造醫藥之鄉,把一個中州變上州。
有這樣的功績,誰也不能阻止他的陞路。
現在顧玖又發現了疑似涇州王的人,抓住涇州王,就是大功一件。
他發現自打遇到了顧玖,簡直福運滿滿。
程刺史突然煩惱起來,這麼多功勞累積起來,朝廷如果給他立刻陞怎麼辦?一方刺史,再陞就要進京主六部了。
好難呀,宣州的事業才剛起步,他走了這攤子怎麼辦?不放心啊!
程刺史正為沒影的事兒煩惱,謝湛給他潑冷水,「到底是不是涇州王,還待確定。您要不要先弄個涇州王的畫像,給九娘認認人?」
「假設他就是涇州王,抓捕就得好好計劃計劃,據九娘說,那邊的地形很複雜,小巷子很多,穿縱橫的,很容易在裏面迷路。出口多就意味著逃生的路多,不易圍捕。」
「涇州王雖然是在逃亡,但邊帶的人肯定也不,那邊也一定佈滿了暗線,一有風吹草,人就可能通過複雜的巷子逃。」
程刺史歡蹦跳的小心臟終於被謝湛刺激的冷靜下來,功勞還說不準呢,先冷靜冷靜。
「畫像……還真難搞,要不,讓人去京城打聽打聽?」
程刺史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提議,「一來一去時間太長,拖不起。」
謝湛乾脆道:「不如先抓了再說,如果抓錯了,給人道歉,讓九娘治療時上點心,算是彌補了。抓對了自然最好。」
程刺史看一眼謝湛,這年人做事毫不拖泥帶水,也不瞻前顧後,果斷的很呀!
不由再次想起他那好大兒,登時即將立功的興都沒了。
緩緩心,道:「你分析的都有道理,明日讓周縣令找個借口,招那邊的里長過去,先繪個地形圖,再制定抓人的計劃。」
說完這些,又道:「顧小大夫說那裏有個人,疑似有孕,那人是涇州王的可能就更大了。涇州王當時拋下妻兒家小不管,會不會就是因為他的人有孕,即便兒子沒了,也還有後代。就算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起碼也保住了一點脈。」
謝湛點頭,這件事,當時顧玖告訴他時,就已經想到了。涇州王膝下,長子去京城替他請罪死在那裏,次子要留在涇州穩住形勢,給他逃跑爭取時間,生兒子就是給他做替死鬼的吧。
「好了,如果真是涇州王,這麼大的一場功勞,本一定替顧小大夫上報朝廷,連同青霉素的功勞一起上報,兩項功勞加起來,朝廷怎麼也得給點封賞。有了這些功勞,也免得別人打顧小大夫的主意。」
顧玖目前的能力還沒有傳揚到京城,如果權貴得知的本事,想方設法收歸手中,淪為賺錢工也不是不可能。
謝湛明白程刺史的意思,真誠的站起來躬道謝。
這道理他何嘗不明白,不過是背後有護國公,有孔老太傅,公孫喆也上了他的船,有所依仗而已。.
但依仗多了,誰會嫌棄呢?
程刺史想了想,又道:「他不手的話只能活一年,能捨得下妻兒的人,一定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我猜他肯定會選擇做手。如果在他去醫學堂……」
「不合適!」謝湛清楚程刺史想等,等到那人去醫學堂手時再抓捕。
斷然打斷,「屆時那人的人手肯定也在,一旦抓捕,九娘和的助手,還有醫學堂里的大夫和病人們,都可能淪為人質,太冒險了。」
「這兩日都有人跟蹤九娘,說明他們戒心很重,抓捕不能久拖,不然有點風吹草人可能就逃了,再想抓住可就難了。」
程刺史不得不承認謝湛說的對,「本考慮欠妥,四郎的話有道理。」
「那行吧,明日我就讓周縣令找那片的里正繪圖。」
謝湛站起來準備告辭,想起什麼又回頭道:「這兩日有人跟蹤九娘,九娘完全沒有發現人在哪裏。說明那人邊有高手,如果只是去一些普通衙役,估計傷亡會大。」
程刺史有些頭疼,高手不好網羅,一般員邊可沒有,難道要去折衝府調幾個人?算了,這麼大的功勞,給夏都尉分點吧。
他兒子還在人手裏呢。
醫署里,患肺熱的孩子輸完七日的青霉素后,已經活蹦跳了,除了偶爾還有些咳嗽外,基本康復。
孩子的父母千恩萬謝,留下二十兩銀子的診金離開了。
離開時,孩子的母親答答把顧玖到角落裏,問了慈安理療館的地址,還表明,如果有效,會介紹親戚朋友去。
隨著孩子的康復,青霉素和顧玖的大名,再一次令宣州杏林界震。
上門求葯的葯堂掌柜絡繹不絕,都被陳醫令拒絕。
一來是醫署又做出來的也就只夠自己用,二來,青霉素的用法用量,以及適應病癥,都需要學習后才能使用,不然用就是害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