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說時務策孔老提前給潤過了。他們只不過用貶低別人的方法，來掩飾自己的自卑和平凡。」

「多做口舌之爭毫無意義，長在別人上，想說就讓他說吧。過幾年勢如雲泥之時，今日的話，就會為在他們自己臉上的耳。」

顧如之搖頭嘆道：「清華兄真是豁達，要我可做不到！」

謝湛搖搖頭，不再說什麼，不是他豁達，而是覺得一群蒼蠅而已，所能做的最噁心的事，也就是在人耳邊嗡嗡幾聲，犯不著跟他們生氣。

若真的犯著他了，他不介意教他們做人。筆蒾樓

冼硯白愣在原地，這個謝湛，對人的了解真的可怕，小小年紀，妖孽的真讓人嫉妒啊！

一上午都在張的學習中度過，中午散學的時候，謝湛出了教室往家走，沒走幾步，看到趙羽站在一旁，正跟幾個學生說話。

看到謝湛過來，趙羽迎上來，笑的一臉和善，「清華兄，一起走吧，剛好順路。」

謝湛客套的頷首，繼續步履匆匆走他的。

趙羽快走幾步追上，「清華兄，慢些走，等等我。」

謝湛頭也不回，道：「抱歉，家裏有點急事，先走一步了。」

趙羽的臉僵了一下，旋即又出笑容，也加快腳步，和謝湛並肩。

「貴府若遇到難，我家裏還有點勢力，可以略盡綿薄之力。咱們鄰里鄰居的，又是同窗，清華兄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謝湛點點頭，不說家中有什麼事，更不說請他幫忙，不想和對方往的心思表現的明晃晃的。

趙羽就像聾了瞎了癡了一樣，彷彿完全看不出謝湛對他的漠視，一直半步不落的跟著。

兩人出了州學，穿過街道，進杏花巷。

趙羽又道：「清華兄才學如此出眾，出一定很好，敢問清華兄，家裏長輩在哪裏高就？」

謝湛簡單道：「升斗小民。」

趙羽的臉上出一抹笑容，又追問一句：「·是做生意的吧，這邊宅子可不便宜，清華兄家裏能住這邊，想必家資頗。」

謝湛點點頭。

這會兒已經到了家門口，謝湛徑自回去。

著關上的大門，趙羽梭著自己的下，輕輕笑了幾聲，眼裏卻有一邪惡掠過。

顧玖每日去醫學堂看進度，杜一舟和陳鳴謙十分盡心，每日都親自看著匠人們幹活。

杜老大夫辭了百草堂的事，偶爾也來這邊晃晃，指揮兩下。

醫學堂在大家的努力下，一天天的有模有樣起來。

最先改建的是準備做手室、教室那座院子，正中的三間房按照顧玖的要求，打通了兩間做手室，三面牆壁都開了大大的窗戶，鑲上亮的玻璃，整個房間比以前亮堂了許多。

杜老大夫對那玻璃簡直好奇的不行，敲敲，恨不得一天看個十遍八遍。

門前的階梯，顧玖也要求改緩坡狀，以便平床進出。

醫用平床，顧玖也畫了圖，找木匠製作。

顧玖正欣賞自己的手室，劉芳林突然匆匆從醫署過來。

顧玖見他腳步匆匆，就忙迎上去，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顧先生，醫署那邊有位小患者，病的很重，陳先生說顧先生若不忙，麻煩您跑一趟，過去看看。」

「好！」顧玖答應一聲，急匆匆跟著劉芳林出門。

這邊離醫署比較近，但也有兩三里左右，顧玖就乘了馬車前往。

這會兒是上午，醫署沒有看診的病人，大約是因為病急，所以患者才不在看診的時間過來了。

門外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車邊並排站著幾名下人。

進了醫署，劉芳林帶著顧玖進了他們上課的教室，「人在裏面。」

顧玖點點頭，心想醫署這邊接診的確不太方便，平時就在外面搭的簡易棚子裏，有個急診患者，就得佔用教室。

劉芳林先進去，沖裏面道：「先生，顧先生來了。」

「快來，快來！」

陳醫令招呼一聲，劉先生和另外兩名學生也在裏面。

另外還有一對年輕夫婦，婦人手裏還抱著個兩三歲的孩子。

看夫妻兩人的穿著打扮都富貴，顧玖很奇怪，他們怎麼來醫署看診了。

陳醫令道：「快來看看，這孩子肺熱，已經病了幾日了。」

顧玖點點頭，忙快步走近。

婦人抱著孩子，坐在椅子上，滿臉都是焦灼的神。

「可是顧小神醫？」男人打量顧玖兩眼，問道。

陳醫令沖他點點頭。

顧玖來不及理會他，低頭打量婦人手裏的孩子，這是個小孩，雙頰赤紅，呼出來的氣息很重。

顧玖翻開的眼皮看看瞳孔，再手額頭，手滾燙。

就皺皺眉頭，「怎麼病得這麼重才來看？」

婦人焦急的道：「一早就看了，病了十來天，看了好幾位大夫，也吃了許多葯，都不管用……」

婦人的聲音梗住，陳醫令接著道：「這病麻煩，反覆十來天，才打聽到醫署來了。」

這對夫婦打聽到顧玖的名聲，但找不到人，所以才找到醫署來了。

顧玖道：「準備青霉素吧。」

肺熱就是肺炎，就算在後世，小兒肺炎也是重病，得住院一周到三四周，這個時代，更是死亡率很高的病。

陳醫令也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顧玖沒來，沒敢確認是不是用藥，用量多。

聽了顧玖的話，就吩咐劉芳林：「去準備東西。」

劉芳林應一聲出去，和簡安一起出去，不一會兒拿了靜脈注需要的過來。

顧玖問一句：「都消毒了嗎？」

劉芳林道：「消過了。」

顧玖點點頭，用針挑一點青霉素給小孩做皮試，「會很疼，抱孩子，抓好的手臂，別讓。」

婦人看著顧玖手裏的針，愣一下，面上明顯有惶恐的神，「這，這是要幹什麼？」

陳醫令溫和的給解釋：「我們要給孩子輸青霉素，有人對青霉素這種葯過敏，胡用藥是要命的事，顧小大夫要先在孩子手腕上試試藥。是有些疼，但目前也沒辦法，必須試一試，不然這孩子，我們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