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道:「我是沒問題,但是去我那裏就要遵守我那裏的規矩,我不收束脩,但所有去學習的人都要給我做白工哦。」
「可以,如果是照顧病人,我沒問題。」
畢竟出高,從小接的教育不同。雖然下決心做點有意義的事,但一時半會還做不到顧玖那樣,對所有病人一視同仁,總得慢慢適應。
因為說到這裏,顧玖想著去招一些窮人家的孩子做護工,這年頭孩子去學醫的實在太,到時候給病人靜脈注什麼的,人家肯定不願讓男人來。
這個可以不作為學生,而是作為護士培養,每月發點月錢。
想到這裏,就想起了慢慢,慢慢在老林子跟著學了幾天草藥,後來就沒工夫學了,總不能半途而廢,還得給弄過來,繼續學。在醫學堂還能做做抓藥的事。
然後再去村子裏問問,有沒有願意去做護士的,水不流外人田,用人還得用自己村的人。
顧玖想起這事,就打算立刻去辦。
站起來,道:「我還有事,得走了,麻煩夫人派個人去前面告訴一聲,我先走了。」
程諺難得有人說說話,有些不舍,「這就要走啊,不再多坐會兒了?」
顧玖道:「改日吧,我要坪,看看村裏有沒有孩子願意去我的醫學堂做工。」
程諺試探著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顧玖無所謂,「好呀。」
沒和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過,這覺,還有點新奇。
程諺本來還想帶個丫鬟,見顧玖比還小兩歲,都是一個人,就沖母親擺擺手,拒絕安排跟著的下人,自己跟著出去了。
兩人出了刺史府,還在外面悠閑的等著。
看到顧玖出來,高興的迎上去,正要說話,看到旁邊的程諺,話頭就打住了。
顧玖指指,給程諺介紹:「謝謙,。」
又給介紹程諺,「這位是刺史大人家的大娘子,諺娘姐姐。」
拱拱手,誇讚了一句:「程大娘子個子比我妹妹高多了。」
程諺落落大方的欠欠,笑道:「顧小大夫還小著呢,正長個子呢。」
顧玖白一眼,「聽見了沒有,我還正長個呢。」
腦袋,他好像又說錯話了。
「那個,妹妹,咱們去哪裏?」
「坪。」顧玖解釋了一下去做什麼。
讓兩人上馬車,他在前面趕車。
顧玖把車簾起來,掛在邊上,方便說話。
提議:「要給人扎針,得找膽大的,趙三芹膽兒就大,還有張屠戶家的小閨,那倆小時候,就跟著男孩子上樹捅馬蜂窩。」
「嗯,到時候讓大嫂幫著去問問們爹娘。」
說起護士,顧玖又給兩人普及一下護士這個職業的職責。
就想起了涇州戰事,「妹妹這想法很好,如果軍中那些大夫能跟妹妹學學就好了,那些蠢材,用髒兮兮的布胡把人傷口一裹就完事了,我都跟他們說了那布太臟,用了傷口會發炎,他的,沒一個相信,還說我不懂,氣死我了!」
顧玖認真想了想,「的確有這個必要,正確的包紮方法,能減輕戰場傷亡。不過我現在沒時間教他們,等我有時間了再說吧。」
程諺誠懇的道:「如果需要,我可以跟我父親說一聲,我爹和折衝府夏都尉還能說得上話。」
「這個倒是不用了,」道:「我馬上就要升職了,到時候我自己就能做主了。」
程諺:這話說的,真的一點兒也不委婉。
程諺看一眼的背影,再看看顧玖,這倆據說不是親兄妹吧?
怎麼覺這兩人說話的方式,和親兄妹一一樣?
想起程誠,上次坪,兩人聊得還投機的。
就問程諺:「你哥天天做什麼呢?還每日喝酒玩樂?」
程諺額頭,提起他哥就腦袋疼,有氣無力的道:「我爹打算過幾天送他去折衝府從軍,總不能天天在外頭混日子。」
和顧玖都有些驚訝,顧玖道:「你哥去從軍?不會中途哭回去嗎?」
開心的道:「行啊,到時候我罩著他。」
程諺無語了,確定了,這倆人真的親兄妹。
爹好歹是宣州最大的,自個兒子還用得著別人罩著嗎?
心裏這樣想,面上還是客套的笑著,「我替家兄多謝子了。
咧笑著,「不客氣不客氣,我和你哥是朋友,朋友就該互相照應。」
又道:「刺史大人也真怪,為啥不早點送你哥去折衝府?要是早點去,涇州這場戰事,說不定就立功了。」
程諺無語,能說哥那樣子,像是能立功的人嗎?
心裏這樣想,也不好說自家哥哥的不是,只是道:「家祖母一貫寵家兄,捨不得他吃一點苦。」
憾的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到坪,這會兒也快到午時了。
鄉下人沒那麼多講究,平常大門也不鎖,只要家裏有人,多數大門都是敞開的。
馬車徑自駛進謝家的大門,還沒下車,就開始大喊:「大哥,大哥,大嫂,我們來了。」
程諺第一次見這樣的形,還覺得新奇的,好奇的看了好幾眼。
張氏從廚房出來,上圍著圍,看樣子正打算做午飯呢。
開口就要罵咋咋呼呼,看到顧玖和程諺從車上下來,語氣就變得客氣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這位姑娘是……」
顧玖道:「這位是刺史大人家的大娘子,我們來村裏找幾個人,問問願不願意去我的醫學堂做工。」
又給程諺介紹張氏,「這是我大嫂,這裏是我們坪的家,平時我大哥和大嫂住這裏照顧田地。」
程諺這會兒才覺得有些冒昧了,當時實在是在家太無聊了,想都沒想,就跟著顧玖出來了。原本以為只是到村裏找幾個人,哪裏料到到居然到了人家家裏,第一次上門,也沒備禮,失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