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著衙役們,「快,抓起來,大庭廣眾之下醉酒鬧事,簡直不知廉恥!」
兩名衙役上前去捉錢四,錢四還沉浸在坐擁一群支的快樂中,看到有人靠近,立刻歡喜的迎上去,裏詞盪語不斷。
「小紅紅,還屬你乖,快過來給我抱抱……」
一雙手就朝一名衙役上抱去,那衙役臉都氣紅了,就沒見過這麼無恥之人。腳一抬就踹過去了,「你娘的,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活膩歪了!」
錢四被踹出去,裏還叨叨:「誒呦,小紅紅,謀殺親夫啊,疼死我了!」
那衙役氣不過,手中的刀一轉,掄起刀鞘砸在錢四脖子上,錢四白眼一翻,就直暈了過去。
白生生一坨,躺在路中間,草風中凌。
酒樓的跑堂跑過來,指指裏面,「差爺,樓上還有呢,砸壞了酒樓不桌椅,差爺您可要為我們酒樓做主啊!」
又指著老許,「就是他,他也是一夥的,就是他帶人來喝酒,喝完了還不給錢。」
為首的差役手一揮,「一起抓起來!」
老許忙道:「誤會誤會,我這不是看熱鬧沒顧上付賬,不是不付,我也沒鬧事啊!」
「不是不付,那就付啊!酒菜錢一共三十個大錢,打砸壞的桌椅是上好松木,要九百文,酒菜連同桌椅,一共九百三十文錢。承蒙惠顧,下次再來。」跑堂飛快的說道。
衙役們沒管兩人扯皮,徑自上樓去了。
老許咬著后槽牙道:「什麼桌椅要九百文,你搶劫啊!」
「嘿你這人,怎麼就搶劫了?我們酒樓的桌椅可都是上好的松木打造的,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值不值這個價?」
老許沒奈何,盯著抱著雙臂看熱鬧的,惡狠狠道:「算你狠!」
不得已出自己的錢袋,心痛痛的付了賬。
這會兒衙役們也制服了樓上的幾個人,因為他們神志不清,可不管衙役不衙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連衙役也要打,被幾個人聯手制服了,因此個個此刻臉上都帶了彩,被反剪雙手,連踢帶打的押了下來。
老許忙湊過去,小聲道:「差爺,咱們都是府軍,剛從涇州打完仗回來,兄弟們不是故意鬧事,都是多喝了幾杯,腦子不清醒。差爺通融通融,別跟咱們計較。等會兒他們醒了,小的就帶他們走,保證不敢再鬧事了。
衙役們都斜眼看著老許,折衝府離宣州城也不算多遠,休沐時總有府兵進城來玩。一干兵油子沒仗著人多惹是生非,給巡邏的衙役們都增添了不麻煩。
這次抓住了他們的錯,肯定要殺殺他們的威風的。
為首的衙役綳著臉,分外剛正不啊道:「這麼多老百姓看著呢,你是讓我徇私?咱可沒那個膽量,你多包含。還是讓你們的上,去縣衙和縣令大人涉吧。「
說完手一揮,「帶走!」
心想這人上下片一,就想讓他徇私枉法,說的倒是輕鬆,一點表示都沒有,怕是想屁吃。何況收了別人的禮,就要幫人辦事,這人之託,忠人之事,咱也是有職業道德的。
老許沒奈何,只得讓他們把人帶走,他也打算跟去衙門看看況,如果把人拋下不管,回去后這些都是仇人了。別說再對付,這些人能回過頭來把他當仇敵。
那邊兩名衙役犯了難,錢四溜溜的,抬著吧,那玩意兒晃著,實在辣眼睛,何況人暈迷著,死沉死沉,不好抬。
為首之人一聲令下:「潑醒!」
酒樓的跑堂十分殷勤的進去舀了一瓢涼水出來,遞給衙役,衙役轉手直接潑錢四臉上。
錢四被涼水一激,登時醒了。致幻葯的藥效本來也沒有多長,錢四都折騰這麼久了,再被涼水一潑,就徹底醒過來了。
茫然的看看四周,一骨碌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一不掛。
錢四急忙用雙手擋住下邊,張的四下張。
他這是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人哄然大笑,有人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打趣,「兄弟,涼快不?」
「兄弟,大街上遛鳥,夠猛的啊,佩服佩服!」
「可憐的娃,這是憋了多久啊,看給娃都憋啥了,趕讓你娘給娶個媳婦就好了,再憋下去要憋出病的。」
「咱誰都不服,就服這位兄弟,簡直斷啊!兄弟真乃猛士,在下佩服佩服。」
錢四簡直想把臉皮拉下來,再換張臉生活,一雙手不知道是該去捂臉,還是該捂下邊,恨不得再生出十雙八雙手來。
老許從樓上把他的服抱下來,匆匆扔他上,然後捂著臉趕跑開。
錢四滿腦子懵,什麼也不敢問,手忙腳的把服穿上。
為首的衙役吆喝一聲:「走了走了。都散了吧,別看熱鬧了!」
指指老許,「你,去你們上去縣衙領人!」
老許指著,不甘的道:「他也和我們一起的,差爺要抓鬧事的,得把他一起抓了。」
一臉無辜,「我鬧事了嗎?我一沒打架,二沒奔,就到這裏喝杯酒,有問題嗎?」
為首的差役看一眼的打扮,再冷冷看向老許,「你在教我做事?」
老許咬著牙道:「不敢。」
衙役們押著幾個兵,後面跟著看熱鬧的路人,一路浩浩往縣衙去。
顧玖也扯住高氏的袖子,「咱們也看熱鬧去。」
高氏年齡大了,沒那麼重的好奇心,不過看興緻,還是答應陪去。
顧玖跟路東家說了謝宅的地址,說好了只要一有空就去刺史府拜訪,等約好了時間,再帶路東家去。
路東家就乘著馬車離開了。
這會兒也溜溜達達過來,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可惜還沒派上用場,下次一定給他們搞點。」
顧玖沖他猛點頭,憾的道:「必須得下到上,這點不好,還是下到吃食里不易發現,下次還得改良改良。」
高氏白他倆一眼,「行了,你們兩個壞東西,快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