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立刻反應過來，明白了程刺史的打算。

陳醫令和周縣令都不是笨人，馬上就知道程刺史想幹什麼。

顧玖道：「大人想在宣州大規模做藥？」

用自家的藥材做藥，免去來迴路上運輸的本，藥的本就會下降很多，利潤會更高。

的確是不錯的主意。

「這還要看顧小大夫手裏還有沒有其他藥方子。」程刺史道。

大縉之前，朝廷和民間都沒有專門做藥的地方，尚藥局也只是為皇上服務，管理著宮裏的藥。

民間有幾個醫藥世家，倒是有些藥方子，但也沒有什麼逆天的奇效，並沒有大量製作和售賣。

藥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發展。

程刺史道：「本在宣州立葯署，如果顧小大夫手裏還有一些有奇效的藥方，不妨和葯署合作。顧小大夫只需要提供藥方，運作、售賣等等，一系列的事都不需要顧小大夫心，葯署每年分給顧小大夫一利，你看如何？」

程刺史說完，又補一句：「當然，憑青霉素一種葯肯定是不夠的，立葯署的前提是顧小大夫手裏還有其他藥方。」

陳醫令心裏十分慨，果然是刺史大人，能坐上這位置的人，果然明。

大縉沒有方葯署，如果這件事讓宣州做了，可想而知，今後宣州靠著藥材和葯署，由中州發展天下聞名的上州指日可待。

他們還以為程刺史只打算以青霉素的功績，作為陞的階梯，哪知人家已經想的那麼長遠，打算做出一番大功績了。

「藥方我肯定有，有很多……」顧玖邊思索邊道。

做藥售賣，這和的意願相同，能把一些奇效葯推廣出去，讓天下人惠，這是好事。

他們幾個人邊聊邊往外走，這會兒已經出了巷口。

周大春的馬車停在外面，而謝湛也剛剛騎馬來接顧玖。

顧玖想著葯署的事，都沒有注意到他。

謝湛把馬韁遞給周大春，迎上來先跟程刺史和周縣令見禮。

程刺史沖他點點頭。

周縣令和善的問道：「來接顧小大夫啊？」

謝湛道：「今日遲遲不見舍妹回去，家母不放心，打發學生來看看。」

顧玖看到謝湛，登時覺得有了主心骨，做生意不啊，還是和地方最大的做生意，完全不知道怎麼做的好。

忙走過去，把程刺史的話跟謝湛說一遍，滿臉依賴的道：「你看怎麼樣？」

謝湛顧玖的頭，笑著跟程刺史道：「宣州種植藥材這一塊，想要盈利，恐怕沒個兩三年不行，醫署的藥想打出名聲，同樣不是短期的事。學生聽聞大人還有兩年任期就滿了，不知大人將來有何打算？」

顧玖眨著眼睛著程刺史，對哦，兩年後您拍拍屁走人，萬一繼任者不好好經營葯署，萬一繼任者毀約，不給分了怎麼辦？

或者乾脆做假賬說沒盈利，到時候后找誰說理去？

程刺史盯著謝湛，孔老太傅果然眼毒，收的這個小弟子腦袋瓜就是好使。

「這個兩位儘管放心，第一，本既然有這麼長遠的打算，就不會這麼快離任。任期滿會上書朝廷，奏請連任。第二，藥方掌握在顧小大夫手裏，相必想和顧小大夫合作的人很多。只要繼任者不是太蠢，肯定不願意得罪顧小大夫這棵搖錢樹。」

「本辛苦打造的葯署，一定是願意它好好發展的，就算將來離任，繼任者本也會認真考察，以保障本辛苦的果不被破壞。」

謝湛道：「刺史大人所言極是，但學生還是有些顧慮，葯署一旦做起來，利益人，想來摘果子的人一定很多，刺史大人就不擔心給人做了嫁裳？」

不藥材和藥，宣州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鹽礦，將來宣州就是個遍地流金之地。屆時程刺史任職期滿，不知道有多人爭著搶著想把程刺史拉下馬，好接手這個聚寶盆。

程刺史哈哈大笑，讚賞的看著謝湛，這個小子年方十六，卻能想到這些，可真是太聰明了。想起自家兒子，對比之下，登時心塞起來，一瞬間，好的前景都不香了。

程刺史收起笑容，「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本自然也不是任人拿的柿子，想在虎口奪食，還得看牙口夠不夠鋒利。」

謝湛笑道：「大人有竹，學生多慮了。至於合作開醫署的事，舍妹年，還得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二，商量好了，再答覆大人如何？」

顧玖急忙點頭，「就是就是。」

得讓謝湛給好好參詳參詳，做生意也不懂呀。

程刺史就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陳醫令聽了半天，那就沒有醫署什麼事了呀，這可不！

「青霉素是醫署和顧小大夫合力做出來的，下本已經打算上報太醫署，將來太醫署定會製作青霉素出來。程大人也做青霉素的話，會不會和太醫署爭利？」

程刺史瞥一眼陳醫令，「據本所知，青霉素的方子是顧小大夫提供，醫署只是參與製作，本質上，青霉素的歸屬權還是顧小大夫。對於青霉素方子的售賣，掌握在顧小大夫手裏。」

看著一張臉已經黑掉的陳醫令，程刺史又道：「當然，醫署是參與製作了，方子已經學會了，本也不能阻止陳大人上太醫署。大縉這麼多人口，僅憑宣州葯署來做青霉素，可供應不上。瓜太大，宣州葯署吃不下，太醫署參與，本沒什麼意見。」

陳醫令面上剛出喜來，就聽程刺史繼續道：「只不過，太醫署與顧小大夫怎麼分，也得事先說好吧？」

用打趣的口吻道：「藥方是顧小大夫提供的，陳醫令可別看顧小大夫年齡小欺負啊！」

陳醫令忙擺手，「怎麼會，怎麼會？醫署上下都很喜歡顧小大夫，欺負誰都不可能欺負顧小大夫。」

陳醫令是個對醫有著極大興趣的人，場那些彎彎繞不是太懂，也並不熱衷，經程刺史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之前的確想的簡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