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程刺史在宣州鼓勵富商興建寺廟、橋樑、水利等,以便於吸納流民做工養活自己。
等流民有了做工的收,就能自己養活自己,慢慢在宣州紮下來。
因此刺史府也藉著機會,把年久失修的建築修繕一番。
孔廟修繕就是刺史府的工程,因此程刺史聽聞有匠人從房頂摔下來,才急忙趕過來。
路過縣衙時,周縣令聽說了,也跟著趕過來了。
房裏的人們都急忙停了手中的活,參見刺史大人。
程刺史道:「都免禮,他們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看診的三人中,就顧玖一人看了三個傷者,所以鄧先生和陳醫令都看向顧玖。
顧玖就挨個指著幾名傷者,「這位盆骨骨折,腰椎骨折,上有外傷,都不致命。這位腦髓震,無外傷傷。這位脛骨閉合骨折,頭上有外傷,不重。最後一位還沒來得及看。」
程刺史也聽不懂的一系列專業語,就聽到一通的骨折,皺皺眉頭。
顧玖道:「沒事,都不是大病。」
這還不是大病?鄧先生和陳醫令都看了幾眼。
程刺史鬆口氣,看著陳醫令道:「陳大人儘管用藥,他們所有的診費藥費,稍後刺史府會送過來。」
陳醫令拱拱手,「大人放心,醫署一定盡心救治。」
程刺史點點頭,「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本。」
和周縣令兩人就在旁邊看他們救治傷者。
顧玖轉頭去看最後一名傷者。
這人材瘦小,經系統掃描后,發現居然沒有骨折,也沒有腦震,更沒有臟破損,只是在下墜過程中,劃傷了手臂。
顧玖檢查了一遍,道:「你可以起來了,上沒病。坐起來,我給你清理傷口。」
「可是,我上好痛,大夫您再看看,有沒有哪裏骨頭斷了?」
顧玖道:「上疼是正常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上有點挫傷很正常,疼就對了。起來吧,骨頭都沒事,好好的。」
瘦子猶猶豫豫,不敢。
劉芳林上去,扶著他的手臂把他扶起來。
「可是我頭暈。」瘦子白著臉道。
顧玖瞪他一眼,說了沒事,這人怎麼這麼怕死?
「你好著呢,流的多了點,所以頭暈,你再廢話,就流的更多,正常人,失去一半的就活不了。」
瘦子臉更白,急忙自己把上了,讓顧玖給他看傷口。
瘦子手臂上有一道傷,同樣髒兮兮的。
顧玖就吩咐劉芳林:「給他清洗傷口。」
這會兒把傷者都過了一遍,就又回到第一個傷者那裏,看鄧先生置傷口。
鄧先生剛把他的手臂清洗乾淨,顧玖去看了看,開傷口看看裏面有沒有沙土。
傷者疼的一聲慘。
程刺史和周縣令在旁邊看得都是皮一,果然小神醫的稱號不是白來的,下手那一個狠。
顧玖道:「別嚎,忍著。我得查查傷口裏有沒有沙子,不然以後就算傷好了,也會經常化膿。」
傷者只得咬牙忍著。
顧玖檢查一遍,發現沒問題,鄧先生清理的很乾凈。
鄧先生問:「怎麼樣,能合了嗎?」
顧玖點點頭。
鄧先生學著顧玖的樣子,仔仔細細把手洗乾淨。
「你在旁邊看著點,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及時跟我說。」
鄧先生以前給人合傷口也沒覺得自己有病,但看了一場顧玖的手,就連合時都有種極韻律的,還有每個部位都用了不同的針法,他登時不自信起來。
顧玖答應下來,在一旁看他作,一邊指點合的針法。
傷者疼的不行,那可是一針一針往上扎啊!
看的人也跟著齜牙咧的。
等合完,傷者也出了一腦門的汗。
陳鳴謙十分主的,去給他的傷口周圍上酒。
幾名傷者都置完后,陳醫令代抬著他們過來的匠人:「骨折的兩位,要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腦髓震的躺十來天,現在就可以把人抬回去了。中途如果有事,再過來檢查。」
這會兒陳醫令和鄧先生同時都覺得,顧玖說的,在醫學堂建手室和住院部的必要。
今天還好,傷者都還沒多大問題,如果今日骨折的兩位,是開放骨折,那就要做手。那麼重的傷,手完不定會有什麼事呢。
留在醫署,由大夫們時刻觀察照料,也免得大夫來回上門耽誤功夫。
這麼一想,住院部還真需要的。
這會兒天已經不早了,顧玖怕家人擔心,趕收拾自己的醫箱打算回去。
程刺史和周縣令等傷者們被抬出醫署大門,就要離開,陳醫令和鄧先生忙去送。
程刺史沖顧玖招招手。
顧玖背著自己的藥箱小跑過去。
程刺史道:「你們做的那個青霉素,是青霉素吧?還會做嗎?」
「做,肯定要做的!有了青霉素,很多病都能治好了。」顧玖道。
顧玖看一眼程刺史,再看一眼陳醫令,劉先生說的果然是對的,刺史大人果然很關注青霉素。
「有沒有打算做多,在哪裏做,做了可會售賣?可有什麼章程?」
顧玖十分老實的搖頭,「都還沒想,沒什麼章程。」
當初是為了救許大郎,匆忙做的青霉素,之後又忙,還沒來得及考慮之後的事。
陳醫令卻道:「下打算在醫署再做一些,試藥后如果能保證藥效穩定,就會上報太醫署,以後恐怕會給太醫署的尚藥局製作。」
陳醫令敏銳的察覺出程刺史怕是想要截胡。
程刺史垂著眼睛看兩眼陳醫令,這個老傢伙防範心還重。
但這葯的方子好像是顧小大夫提供的?
程刺史面上一片溫和,「本倒是有些想法,顧小大夫有沒有興趣和刺史府合作,做出更多的葯來?」
顧玖倒是很興趣,一臉好奇的問:「怎麼合作?」
「顧小大夫也知道,本打算在宣州境種藥材,本想著,與其把這些藥材賣出去,不如想辦法自己用了。宣州用不完的,再外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