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好,不錯,能行!」
「我也覺得能行!」
謝湛道:「這法子可行,但有兩個弊端,一是圍牆太長,挖一圈得用些時間,怕的是咱們還沒挖好,他們就來了。二是村裏孩子多,大孩子還好,代清楚就行,小一點的孩子萬一淘氣掉里……」
謝湛這麼一說,在場的婦人們都嚇白了臉。那可是加封的毒,哪怕手頭有解藥,也搶救不及。
謝湛接著道:「為了避開正中間值夜的人,他們八不會選擇從大門兩側的圍牆跳進來,咱們從兩側開始往中間挖,也不用太深,淺淺的,能放下荊棘就行,這樣速度就會快上很多。至於孩子們,只能各家這些天盡量關家裏了。」
「好在也不用太長時間,涇州的戰事很快就會結束,等宣州折衝府的人馬回來就好了。」
大家都紛紛點頭,「只能這樣了。」
謝大郎沉思片刻,道:「萬一他們來的太快,咱們兩側的還沒挖好,他們已經翻牆進來了怎麼辦?」
顧玖磕著瓜子,飛快接一句:「故伎重施?」
謝湛看一眼,笑一下,解釋道:「九娘的意思,咱們還可以在自家院牆上上刺。他們能拔了圍牆上的刺,一定想不到,家家戶戶的院牆上也有毒刺。」
「可咱們院牆上沒有毒刺啊?」一個年愣頭愣腦道。
他爹呼他一掌,「傻!回去上不就有了。」
「這辦法好!」老謝頭起掌來。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他們想到了,把院牆的刺也拔了怎麼辦?」
周虎道:「你當咱們值夜的都是死人啊!人都從外面跳牆進來了,都沒有發現,人又跳進家裏了,還發現不了,那還值什麼夜?」
「不如多加兩個守夜人,左邊加一個,右邊加一個,來回走著巡查。」張大柱提議道。
「我看可以!」
「也行,就是最近大家都辛苦點罷了。」
村民們紛紛表態,實在是安穩日子來之不易,可不能被人毀了。
孫老爹忙表態:「我們家先值夜吧,我和天福守左右兩邊。」
守中間有門口的小屋可以歇一歇,兩邊可沒地方可以歇腳了。這件事雖不能完全怪孫家人,但這場禍事總是因為孫家人起的,多吃點虧,村民們也點怨言。
梁先生也表態,「那我們家,我和行之兩人就守明晚吧!」
村民們都沒意見,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如果還能讓歹人進來搞破壞,他們不如死一死吧!
謝湛道:「值夜的事稍等再說。如果這次歹人再來,我們防著他們報復事小,重要的是,想辦法把他們都留下來才是大事。如果這次再放走他們,府沒把他們一網打盡之前,咱們都要時時刻刻提防著,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對,四郎的話有道理,咱們不能一直防著他們,這樣啥事都幹不了!」老周頭道。
「四郎有什麼法子能抓住他們?」大同爹問。
顧玖舉起自己的爪子,「我,我有辦法?」
村民們齊齊扭頭去看顧玖。
顧玖把落在上的南瓜子皮拉掉,道:「很簡單,用迷藥。」
「有一種迷藥,遇火就能散發出去,只要聞到的人,立刻就昏迷過去了。只要他們來,就在點燃的柴草或火把上撒上藥,保準全都放倒。」
「可咱們的人豈不是也中招了?」
謝湛笑道:「九娘有解藥吧?」
顧玖給謝湛一個笑容,道:「一碗涼水潑臉上人就醒了,我給大哥一顆清心丸,保證大哥不迷藥影響。離得遠的人也不會迷藥影響,只要有人保持清醒,把咱們的人潑醒就行了。」
清心丸倒是可以多做點,每人分一粒,但最近顧著治療許大郎,可沒時間準備。
「這個好,可以!」
「那就沒事了,咱們都防備這樣了,如果還鬥不過那些殺才,活該被人禍害!」
辦法是有了,接下來就是謝大郎分派任務了。
男人們挖,人們上山砍荊棘。
謝大郎帶著梁家人去村裏建的學堂,把人安頓好,讓他們缺什麼,先跟村民們借。
這邊事完了,就沒謝湛和顧玖什麼事了,兩人騎馬回城。
顧玖順便買了點藥材,回去要做麻沸散。
麻沸散在這個時代屬於失傳多年的藥方,但後世的人早已經研究出來了。
開腹手本來就夠疼了的,許大郎幾日不能進食,還會發熱,幾天下來,肯定遭不住。
如果手沒有麻沸散,怕許大郎的破不住,當場就疼死了。
花石村,醫署的人走後。
村民們炸開了鍋似的,這個道:「大郎他娘,你真要讓他們剖開大郎的肚子呀?」
「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肚子給剖開了人還能活,大郎娘,你可要想想清楚啊!」
「是啊嬸子,這事聽起來不靠譜啊!」
「要不,再去找個大夫瞧瞧吧,萬一大郎的傷沒那麼重呢?」
謝二郎聽了村人的這話,覺得有道理,就跟他娘道:「娘,要不咱再去找個大夫看看,興許沒那麼嚴重,養幾日就好了。」
許大郎媳婦忙附和,「對對對,興許大郎的傷沒那麼重,那小姑娘看錯了呢?什麼都是那個小姑娘在說,那麼小的姑娘家,才學了幾天醫,能懂什麼?娘,咱們再找人看看吧?」
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許老娘心裏糟糟的,就有些搖。那個小大夫那麼小的年紀,說到話不一定就準,或許老大沒什麼大病呢?
就乾脆讓許二郎去城裏請大夫。
許二郎打聽到仁心堂的張大夫醫不錯,就借了輛騾車,去把人請了來。
張大夫上來一問況,就皺起了眉頭,再把脈檢查、問診一番。
然後就收拾醫箱打算走了,心裏有氣,說話就不怎麼聽,「沒多日子了,準備後事吧!」
心裏暗晦氣,跑了這麼老遠,看了個不治之癥,診金是不會有了。
許老娘倒退了幾步,臉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