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道:「手是用刀等工,把人病變的部分切除,再把傷口合的技。」
「你要把他破裂的小腸切除?就是說要把肚子切開?」陳醫令驚奇的問道,還能這樣子?
許大郎媳婦一聽這話就嚷起來,「肚子切開人還能活嗎?」
被許老娘一瞪,又開始掉淚,嚷嚷道:「肚子都切開了,人還能活嗎?這小丫頭的話怎麼能當真?」
旁觀的村民們也都紛紛道:「是呀,肚子剖開,不就沒命了?」
「嬸子您可要仔細想想,可不能輕易答應啊!」
周縣令這時和謝大郎也走過來,周縣令若有所思,看看陳醫令,沒開口。
顧玖沒管別人怎麼說,只跟鄧先生解釋:「的確是得把肚子切開,把腸道破裂的部分切除,這樣才可能活命。」
鄧先生沉道:「華佗當年要切開曹的頭,來治療頭疾,說明這事是可以作的,只不過這項技藝失傳了。」
鄧先生說著眼中發著奇異的彩,盯著顧玖,語氣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客氣,「顧小大夫會這項技藝?」
陳醫令和劉先生對視一眼,兩人神都有些莫名的激。
顧玖道:「手這件事本不難,難在缺了很多東西,而想弄出這些東西,需要時間,但傷患卻等不了了。」
「都需要什麼,我們盡量想想辦法給弄到,總要試試才行。」陳醫令比許大郎的家人還要上心,手如果做好,從此類似的傷都有可能得到救治。
手如果功,那就是再現華佗神,一定會轟杏壇,天下皆知。屆時人類醫學,將會向前邁出一大步。
周縣令問謝大郎:「那是謝村長的妹妹?」
謝大郎道:「回大人,是草民的妹妹沒錯!草民的妹妹醫很厲害,而且見多識廣,說能辦的事就一定能辦!」
周縣令奇怪的看一眼謝大郎,本只是問那是不是你妹妹,沒讓你顯擺。
顧玖向陳醫令出一食指,「第一,需要鋒利無比的手刀。」
「這好辦,我手裏就有。」鄧先生道。做煬醫的,刀肯定得有。
顧玖看一眼鄧先生,就差把嫌棄寫臉上了,你那手刀能用?
「第二,要有線。我要把他腸子破損的一段切除,再合到一起。線得要羊腸線,這樣將來傷口長好后,線就和腸子長到一起了。這個不難做,但要時間。」
陳醫令和劉先生、鄧先生三人都覺奇奇怪怪的知識又多了一點,原來羊腸線可以和人的腸子長到一起的。
「羊腸和人腸都是腸子,所以能長一起,如果換其它地方,是不是就長不到一起了?」劉先生突發奇想。
顧玖還沒回答,陳醫令瞥劉先生一眼,道:「這些問題以後再討論,先顧著眼下的傷患。」
顧玖還是答了一句:「羊腸線不管上哪裏都是可以長到一起的。」
「先生們也知道,人外傷死亡的原因,是因為傷口化膿引起高熱不退。肚子劃開,那麼大的傷口,如果沒有青霉素,很難保證后正常癒合。」
「最最重要的一點,還需要一間十分乾淨的房間,手期間,進房間的人必須保持乾淨。」
「我們看不見的空氣中,到都充滿了細菌,病人腹腔打開后,這些細菌就會進腹腔,在腹腔里進行破壞。我需要酒消殺空氣中的細菌,而酒的提煉也需要時間。」
陳醫令臉沉重起來,「我們的青霉素也還沒做出來。」
鄧先生思索著,道:「腸子破裂,護理得當,也不會立刻要命,還是能支撐幾天的。其他的都不是問題,青霉素需要幾天能做出來?」
顧玖想了想,道:「如果能找到現發霉的果子或者饅頭,七天左右差不多能做出來,但第一次能不能做功就說不準了。」
他們商量的事太過於專業,就連周縣令也沒聽明白,別人就更不明白了。倒是謝大郎因為之前顧玖解釋過,所以能明白幾分。
悄聲跟周縣令道:「我妹妹說,天地間到都充滿了看不見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就是造傷口化膿的原因,所以傷后,只要保證傷口乾乾淨凈,就能活命。」
周縣令瞥謝大郎一眼,這個草民一直跟本顯擺,欺負本沒妹妹是吧?
陳醫令神凝重,「做不做得,都要儘力一試,能把人救活,皆大歡喜,救不回來咱們也儘力了。有了這次的準備,下次再遇到同樣的病人,咱們也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人沒了。」
「對!」鄧先生道:「儘力一試,不也能積累些經驗,說不定下次就了。」
劉先生狂點頭,「醫本來就是以小搏大,只要有希,咱們就去嘗試。醫學不正是從一次次的嘗試中進步的嗎?」
這已經不是許家人的事了,對於醫署來說,救治許大郎的意義更大,醫署先生們比許家人更希能救治許大郎。
幾人商量定,鄧先生負責和許老娘通,用能聽明白的語言解釋許大郎的況:「我看您老十分通達理,就跟您老說說況。剛才我們看過了,您兒子的腸子給踢破了。您老想必也聽說過這樣的事,腸子破裂是絕對活不的。」
許老娘臉慘白慘白的,卻死死咬住下,點點頭。
鄧先生道:「我們醫署的顧小大夫醫很厲害……」
許老娘知道他說的顧小大夫是指顧玖,猶豫的看一眼顧玖,言又止,「年紀那麼小……」
鄧先生道:「顧小大夫年齡雖然小,但是見識高,醫更高明。您也知道,腸子破裂,任何大夫來了,也沒辦法。也只有在顧小大夫這裏,還有一線生機,但我們現在缺一味葯,這種葯要做出來需要七天時間,您兒子能不能撐七天,還很難說。而且七天後,就算做出來,也不知道葯有沒有效果。」
「顧小大夫剛才的話您老也聽到了,我們要把您兒子的肚子剖開,把破裂的腸子切掉,再合好。這樣的方法前所未有,咱們也沒做過,能不能功,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