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啊？娘的意思，上還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高氏：好像……想不起來。

去，被顧小玖帶歪了話題。

謝湛的耳朵，「別轉移話題。你想自己去就自己去吧，

路上自己小心點。」

孩子大了，得學會放手。

吃完早飯，謝湛和顧玖一起出門。

州學近，謝湛都是走路去的。

在大門口分別的時候，謝湛顧玖的腦袋，「先去看看，如果學不到東西就回來。」

又代周大春，「路上趕車慢點，別著急趕路。」

掏出一把銅錢給周大春，「九娘如果決定留醫署學習，你也不用著急回來，就在大門外等著，午飯自己在外面買點吃的，完了再把九娘接回來。」

周大春應了聲，接過銅錢揣懷裏。

謝湛正代著顧玖，打後面過來兩個人，似乎是從右邊鄰居家裏出來的。

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穿一寶藍的錦緞圓領袍立，相貌冷，看起來不好相與。

他帶著個小廝，路過這邊時，雙眼在謝湛臉上停留了好長時間。

那眼神，看起來十分不舒服，謝湛皺皺眉頭。那人卻雙手拱了拱，微微頷首，往前走了。

顧玖瞥一眼那男子，看形，是那天見到的咆哮哥，也不知道和隔壁是什麼關係。

周大春一路打聽著，把顧玖送到了宣州醫署。

顧玖才知道，原來宣州醫署就在縣衙的旁邊，一條小巷裏。

距離縣衙這麼近，那麼是不是陳醫令就可以天天溜溜達達去縣衙看熱鬧？

醫署的大門一點也不氣派，還著幾分破舊，這要不是門口掛著醫署的牌匾，就跟普通人家沒兩樣。

顧玖敲敲門，沒一會兒就有個老頭來開門。

「小姑娘，你找誰？」老頭一開口，出缺了大門牙的一張。

「我來醫署學醫的，我想找……」顧玖道。

老頭呲著沒牙的，堆起滿臉笑容：「來學醫的呀，你等著，你等著，我去給你人。」

一邊倒騰著小碎步，一邊叨叨著往裏走：「竟然是個小娃，還有小娃喜歡學醫，可真稀罕。」

不一會兒，從里走出來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男人腳步邁的極大，把看門老頭甩得老遠。

男人一張臉白，材消瘦，相貌普普通通，扔大街都找不著那種。

顧玖老病犯了，看人先打量臉，嗯，看起來還不錯，健康，沒病。

男人臉上堆著歡喜的笑容，十分熱的道：「小姑娘，是你要學醫嗎？你一個人來的？」

顧玖道：「是的，我想來這裏學醫，我家人沒來，就我自己。」

男人哄孩子似的讚揚一句:「嗯嗯，小姑娘真能幹，出來學醫這麼大的事都不用家人陪著。」

顧玖：「……」

男人又問：「你來這裏，你家人知道嗎？」

「知道的，家裏人都很支持我學習醫。」

男人的眉梢立刻飛揚起來，「來我們醫署就對了，我們醫署有一位醫令，兩位博士。哦，我就是其中一個，我姓劉，你我劉先生就行。」

劉先生說著，比著裏面，讓顧玖進去，接著又道：「我們可都是從太醫署來的，太醫署你知道吧？那可是全大縉最好的大夫匯聚的地方，從那裏出來的人，醫都非常高明。」

「哦，也就是說，劉先生的醫也很高明咯？」顧玖問。

劉先生不好意思的笑著，「雖然這麼說顯得我很不謙虛，但事實的確是這樣。小姑娘一看就很聰明，放心，我一定能把你教好。對了，你什麼名字？」

「顧玖。」顧玖道。

看看劉先生，怎麼覺得醫署的人都好熱。這要換個人，真不會給人家嚇跑嗎？

醫署不大，佈局幾乎一目了然，正面並排三座房子，兩側還有兩排房子。看正面三座房子兩邊的空隙，看起來還有後院。

「好名字！」劉先生毫無誠意的誇獎一句。

「小九娘啊，」劉先生和藹可親的指著正面的房子道：「你看看，那三間，是咱們的教室，既寬敞又明亮，冬暖夏涼，溫度適宜。左手邊呢，是咱們的膳堂，小九娘家如果遠的話，就在醫署用飯，咱們醫署的伙食可好了。後面還有宿舍，食宿都很便宜的，每天也花不了幾個錢。」:筆瞇樓

「教學的先生們呢，都十分和藹可親，耐心細緻。教學十分認真，也絕不會有打罵學生的事，比如我……」

顧玖再也忍不住了，「先生，有沒有人說您像大尾狼？」

劉先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倒是沒有，不過有人說我像只老狐貍。不過我認為，老狐貍表示明的意思，是褒獎。小九娘認為呢？」

顧玖煞有介事的點頭，「嗯嗯，先生說的對，我用詞不當。」

劉先生道：「小九娘你放心，明和善良不矛盾，先生我保證是個好人。」

又嘆口氣，「先生我不容易啊！這不一切都是為了招學生，為了培養更多的大夫嘛！唉，小九娘你既然這麼聰明，看出來了，先生我也不裝了，為了招學生，生生把一個敦厚的老實人，變了一隻狐貍。一切都是為了大縉，一切都是為了百姓，小九娘，你能理解嗎？」

顧玖同，都是為了發揚醫，不容易啊不容易，十分誠懇道：「能！」

「知音啊！小九娘你懂我！來來來，你跟我來，看你骨骼清奇，聰明外，先生我一定使盡渾解數，把你教好！」

劉先生說著，引著顧玖進了最左面的教室。

顧玖站在門口，往裏一看，見裏面大約十幾個人，清一男孩，年齡從八九歲到不等。

劉先生道：「今日既然來了，就先跟著上課，一寸一寸金啊，時間不能浪費。你先在這間教室跟著我學習，等基礎打好了，咱們再換。」

顧玖十分疑，這就開始上課了嗎？不需要先辦理學籍什麼的？

教室里的男孩子們嗡一聲議論開來：

「是個姑娘！這姑娘要跟咱們一起學醫嗎？」

「哇，咱們這裏還從來沒有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