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本文對於顧玖明顯不想報師門的事，也不追究。

「小姑娘可聽說過宣州醫署?」

顧玖對這個還興趣的，可惜原主死宅，對這些事不太了解。

老實的搖頭，「沒有。請問醫署是做什麼的？」

謝湛看了眼陳本文，總覺得這老頭雙眼閃爍的像只哄騙小白兔的大尾狼。

「醫署隸屬於太醫署，是教導人學習醫的地方，我們醫署有從太醫署來的博士，醫可厲害了。怎麼樣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到醫署來學習？」

謝湛看到顧玖興的神，心道，完了，小白兔這就上鈎了。他家九娘也太好騙，只要有關醫，勾勾小指頭就能跟人家走。

「醫署教《黃帝經》嗎？教《千金方》嗎？教《難經》、《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嗎？」

陳本文忙點頭，「教！都教！不教這些，針灸、療、煬醫，這些都教，小姑娘，你願意到醫署來學習嗎？」

顧玖因為那次和杜老大夫討論人神忌針，對古老醫產生了濃厚興趣，買回幾本書學習，但那些醫書上，有很多晦難懂的文字。

雖然有謝湛從旁輔助，但謝湛畢竟不懂醫，對模稜兩可的地方，見解難免偏於字面意思。如果能通過正統教學來學習，效果肯定要好的多。.

顧玖毫不猶豫的點頭，「去！」

「那行，老夫在醫署等著你哦。」陳本文笑瞇瞇的道。

等謝湛和顧玖上了馬車，一路往回走。

陳文本才突然想起來，忘問那小姑娘的姓名住址了，萬一回去后又改主意了，這麼大一宣州城，去哪找人去？

但人早走遠了，只好跺跺腳，轉走了。

謝湛趕著馬車走了一會兒，顧玖跟他打聽醫署的事，「醫令是醫署最大的了吧？」

謝湛笑著道：「都決定去了，才想起打聽醫署是什麼地方，不覺得晚了嗎？」

顧玖撓頭，「剛才不是太興，忘了嘛！」

「醫令是州府醫署的掌權者，下設兩位八品博士，採藥師一人，醫工二不等。主要以培養醫者為主，同時負責當地疫。」

顧玖一聽還有採藥師，登時更開心了，這樣子就能從採藥師那裏弄到很多空間沒有的藥材種子了。

「那，醫署平時收不收患者？」

「收，畢竟醫署學生要實踐。但凡去醫署看診的百姓，必須讓學生看過一遍，才能讓博士看……」

「啊？」顧玖道：「那麼多學生，一個一個看，要到什麼時候？這不耽誤事嗎？」

謝湛笑：「你以為醫署有多學生？大縉每個州的醫學生，多十人，則十個二十個，這其中多數是初學者，有能力看診的更是沒幾個。」

話鋒一轉又道：「雖然沒幾個，但患者本來就不舒服，再讓學生們流把脈，流問診，一趟下來，並不輕鬆。醫署的葯價比外面便宜點，但也真折騰人，所以患者並不算多。這也是為了平衡醫署和葯堂，醫署的目的是為了培養更多醫者，而不是盈利，這樣就避免朝廷醫署與民間葯堂爭利。」

顧玖就聽明白了，醫署葯價便宜，但看診程序複雜，所以只有看不起病的人家，沒辦法才會去醫署看診。但凡稍有家資，不想耽誤那功夫，就不會去醫署。

這就避免了大量病患貪圖藥材便宜流醫署，導致葯堂難以為繼。

「但是我這樣的學生，能給病患看準病，這樣子的話，會不會有很多病患找上門？」

謝湛笑笑：「只要九娘的醫打出去，肯定很多窮人找上門，這樣九娘就有很多斷練的機會了。」

至於會不會搶了葯堂的生意，患者願找誰就找誰，九娘醫高明又不是的錯。

顧玖吃吃的笑，「真好，家裏的事忙完我就去醫署學習。」

真人和虛擬人還是有些不同的，畢竟真人可以詢問病，通過問診，能了解患者的真實，從而明確患者各個階段的變化。這是虛擬人所達不到的。

顧玖高興了好一會，又想起鄰居家的事來，慨道：「咱們家這倆鄰居，也太悲催了，竟然遇到那樣的娘。那老虔婆的心怎麼長的，難道是一半黑一半紅？一顆紅心向著小兒子，對大兒子就是黑心爛肚腸。」

謝湛坐在車轅趕車，好笑的回頭看，「怎麼，可憐他們？」

顧玖點點頭，「那老太婆可太壞了，怎麼會有那樣的娘？」

「其實不必可憐。」謝湛道。

「嗯？」顧玖不理解，睜著疑的大眼看謝湛。

謝湛頭也不回道：「我若是沈大郎，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哦？」顧玖興趣上來了，「為什麼？」

謝湛道：「沈大郎品沒問題，但能力卻差了點。佔著兄長的份，竟然會被弟弟欺負那副樣子。沈家父親去世的早，沈大郎就是一家之主，一個兄長的份，就能把沈二郎制的死死的。沈二郎是沈母的肋，只要住了沈二郎，沈母就蹦躂不起來。」

「但你看他都做了什麼？任由母親和兄弟欺負了這麼多年，兒子都險些沒保住，不是能力不行是什麼？這樣的人，就算再會讀書，將來也做不好。」

顧玖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如果我是姚三娘……」

把自己帶姚三娘的境，揮舞著小拳頭，「兄弟媳婦敢手，就把手打斷，兄弟不聽話，先打一頓，一頓不行就多打幾頓。婆婆敢鬧，就打兒子，越鬧越打！三娘嫂子不行啊，看著一張叭叭叭的厲害，實際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謝湛忍俊不，他家小媳婦可不好惹的很，回頭笑著道：「九娘放心，我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真遇到了，也不用你手，我先手打，我打不服你再打。」

顧玖捋捋袖子，「沒有打不服的，就算打不過，我有毒藥，還有針，讓人癱瘓在床很難嗎？」

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