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夫氣吁吁的，看到顧玖鬆了口氣，「顧小大夫在這裏，那就沒事了，哎呦，我的老腰哦，可要顛散了。」

姚三娘驚訝的看一眼顧玖，沒想到鄰居家這個小姑娘還厲害，能讓杜老大夫說出這話來，得到同行的認可可不容易。

沈大郎皺著眉頭，問姚三娘：「怎麼又犯病了，上次不是才間隔十來天？」

這會兒喜寶的病也穩住了，並不著急讓杜老大夫看，姚三娘沖沈大郎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先招呼杜老大夫和顧玖坐下，吩咐小梅上茶。

招呼好杜老大夫和顧玖，才有空跟沈大郎說沈喜寶的況。

杜老大夫跟顧玖探討喜寶的病。

「這孩子的病以前都是我看的，唉，有兩年了，也沒有起，像這種小兒羊兒瘋，我實在是能力有限，實在是有愧呀。」

杜老大夫終於勻了氣，說道：「顧小大夫醫了得，不知道可有什麼辦法？」

顧玖就好奇的問杜老大夫：「這病您老以前都是怎麼治的？」

「《丹溪心法》有雲，無痰不作癇，痰是致癇之源，醫家都以逐痰祛痰來治療。」

顧玖道：「這種說法也對，但不算全面。小兒癲癇，哦，就是羊兒瘋，病因有很多，必須找到致病的原因，才能對癥下藥。」

杜老大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很興趣的問：「哦，還有很多種原因？都有哪些原因會導致羊兒瘋，還請顧小大夫教我。」

說著站起來，鄭重的做了個揖。

姚三娘和沈大郎相視一眼，姚三娘再次震驚，杜老的醫，在宣州城已經算是頂尖的了，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麼誠懇的請教一個小姑娘，看來這謝家的小姑娘真不簡單。

顧玖站起來，手扶著杜老大夫，笑道：「杜老可別，我小人家家的，可承不住您老這麼大的禮。醫本來就是治病救人的，藏著掖著，再好的醫豈不浪費了？」

杜老大夫再一次的嘆，「顧小大夫襟廣闊，老朽汗啊！」

顧玖：「您老汗是多了，要不您歇歇咱們再說？」

杜老大夫拿袖子胡了一把汗，「不用，不用，這就開始吧。」

顧玖就不再說廢話，「引起小兒癲癇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家族傳，剛才我問了沈家嫂子，他們家裏沒有這種病人，所以就排除傳。第二種是圍產期損傷，就是在生產的時候難產、產程過長，導致胎兒在母缺氧、缺……」

「什麼是缺氧？」

「我們一呼一吸，吸進去的就是氧氣，胎兒如果長時間不能呼吸，腦子裏面就會損傷，導致癲癇。如果是這種原因引起，那就是不可逆轉的，治不好。」

「第三種可能，高熱驚厥後腦子也會有損傷，同樣會導致癲癇。」

顧玖說著看向沈家夫妻二人，「喜寶可曾經高熱驚厥過？」

姚三娘十分肯定道：「高熱有過，但沒有驚厥。」

「那就不是了。」顧玖繼續道：「第四種可能，腦子裏有寄生蟲。」

這一句，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腦子裏有蟲子？蟲子是怎麼進去的？」杜老大夫一顆好奇心被點燃了。

姚三娘的臉一陣發白，「難道順著耳朵眼鑽進去的？」

顧玖看一眼姚三娘，想像力還富的，「不是，是不小心吃了帶蟲卵的。蛙、蝦、螺、蛇這些里，有可能會含有寄生蟲，還有病豬、病牛死後，里可能帶有蟲卵，如果生吃吃這些，或者沒有煮，這些蟲卵就會進人的，然後在人里孵化蟲……」

姚三娘捂住，臉又慘白幾分，聲音都有些抖了，「這些東西里都有蟲卵？」

「倒也不是都有，只是有些病豬、病牛，和部分野味里含有蟲卵，不吃生的，或者沒煮的就沒事。」

姚三娘才緩了臉，拍拍口，「嚇死我了，我以為都有蟲呢。」

又想了想道：「我家喜寶長這麼大，就吃過豬、牛、羊和鹿，都是做了的，像小大夫說的蛙、蛇還有螺什麼的都沒吃過，應該不是腦子裏有蟲子吧？」

「喜寶除了偶爾犯病外，平時有沒有看東西模糊，或者突然暈倒等況？」

「沒有!」姚三娘趕搖頭，生怕回答的晚了，腦子就進蟲子了似的。.

「那就不是了。」

杜老大夫還在糾結腦子裏會有蟲的事，「蟲卵吃到肚子裏后，是怎麼跑到腦子裏去的？」

「順著流去的。我們上的是不停循環流通的，蟲卵被帶著流到了腦子裏，在那裏安家，孵化蟲。」

顧玖解釋完，就繼續往下分析：「引發羊兒瘋的原因是抵抗能力差，容易引發外邪，經常發熱。」

顧玖說著看向姚三娘。

姚三娘搖頭，「喜寶打小子還不錯，跟個皮猴似的，羊兒瘋是這兩年才犯的。」

「第六種可能，外傷引起的，比如腦袋磕了了，顱組織損傷……」

顧玖這話還沒說完，姚三娘臉就變了，先是一片慘白，然後拳頭就向邊的沈大郎上砸，聲音尖銳的嘶喊：「聽到了沒有，沈即安你聽到了沒有，是你娘，是你那狠心的娘把喜寶推倒，撞在假山上，一定是這個原因……」

顧玖和杜老大夫都是一愣。

姚三娘簡直氣瘋了，對著沈大郎上又擰又打，「都是你那狠心的娘，喜寶那時候，怎麼下得了狠手，把孩子往石頭上撞，害的我喜寶白白了兩年的罪，書不能讀，門不能出，天天關在家裏……」

沈大郎抓住姚三娘的雙手，臉也是一片慘白，問顧玖：「小大夫，你確定喜寶的病是撞的嗎？」

顧玖道：「我剛才說的幾種況，如果你家孩子都沒有，那就是外傷引起的羊兒瘋。」

沈大郎往後退一步，「那，還能治好嗎？」

顧玖在心裏跟系統通，「小統，掃描一下，喜寶是不是有顱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