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剛洗了手,和謝湛一起過來吃飯,迎面撞上程公子。
程公子往後倒退兩步,一臉驚嚇,結結道:「你,你今日救了本公子,本公子,本公子也會報答你的。」
說完就急慌慌的走了。
顧玖自己的臉,回頭問謝湛:「我長得很嚇人嗎?」
謝湛:「嗯!」
顧玖:「嗯?」
謝湛:「好看的嚇人!」
顧玖登時眉開眼笑,「我也這麼認為。」
謝湛搖頭失笑,一邊回頭看一眼狼攆似的程公子。
晚上,顧玖、謝湛、和傅蓉娘四人,就坪住下了。
這邊住宿條件簡陋,都還是打地鋪,男人一邊,人一邊,一,一晚就過去了。
次日一早,各家都派了人結伴上山,昨日打死的狼還有不,他們打算把弄下來。
顧玖把所有傷患都檢查了一遍,著重檢查了張大柱和謝長勇二人的傷。
他們兩個傷的重,顧玖用的是空間的三七,想看看加強藥效的三七,效到底怎麼樣。
果然沒令失,兩人的傷都沒有發炎的跡象。
謝大郎把各家的當家人過來商量事,村民們七八舌的,就狼傷人的事發表自己的意見。
「以前咱們在槐樹村的時候,一馬平川,也沒有個山給咱們撿撿柴火,打點野味。到了宣州,終於有山了,本來想著是好事,誰知道並不完全是好事。」
「山上不有狼,誰知道還有什麼野,萬一再來個老虎、野豬什麼的,咱們還活不活了?」
「那能咋辦?咱們注意著點,代家裏的孩子們,沒有大人陪著別上山就行了。」
謝湛道:「後山不算太大,山上的狼約莫也不會太多,咱們昨日打死一群,就算還有,也不會多大氣候,但就是還得防備著其它野。」
「這邊以前沒有人煙,山上的野可以隨意下山,今後咱們在這裏住的久了,野也不會輕易下來攻擊人。如果大家擔心,不如在村子外面建一圈圍牆,就算不為了阻擋野,也能防止流民搶劫。」
謝湛這麼一說,眾人都想起來,他們逃荒的一路上,遇到的被流民洗劫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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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建圍牆!」
「建!不就是多花點錢嗎,建了圍牆,今後幾十年上百年,咱們就安全了。」
大家紛紛表態,表示願意建圍牆。
謝大郎一錘定音,把這件事敲定下來。
接下來,大家就開始商量怎麼建,圍牆圈多大,需要多錢,各家怎麼分攤。
把整個村子圈起來的圍牆長,雖然目坪只有三十來戶,但孩子們很快就長大,人口只會越來越多,圍牆不能建的太小。
謝大郎把任務分派下去,誰去買青磚,誰去做大門,誰去丈量建圍牆的尺寸,誰來計算賬目。
本來就忙碌坪越發忙碌了。
謝湛有自己的事,建設村子的事不打算參與,正打算帶著顧玖回城。
卻見不遠十來騎人馬,護著一輛馬車,從前面的橋上過來。
人走近了,能看到正是昨日從這裏離開的程公子。
馬車到了近,程公子在馬車外搭了把手,扶出一名中年男人,然後又扶出一位婦人。
這婦人皙白,材微胖,看穿著打扮,明顯很富貴。
謝湛和謝大郎一起迎上去,正忙碌的村民也停下手中的活計看過來。大家對來人有些猜測,各家當家人都忙去迎接。
程公子當先一步,比著迎上來的村民,「爹,娘,這位就是謝村長,後邊的都坪的村民。」
又介紹自己的爹娘給大家認識:「這兩位就是家父家母。你們救了我一命,我爹娘特意上門來謝了。」
謝湛和謝大郎以及村民們急忙叉手為禮,齊齊躬拜見刺史大人。
今日是私事,程刺史沒穿服,十分和善的微笑道:「諸位鄉親們不用多禮,昨日承蒙各位援手,救小兒一命,我這裏還要多謝各位呢。」
刺史婦人笑容明朗,抬抬手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鄉親們快快起。」
村民們包括謝大郎,見過的最大的就是縣太爺了,還是因為落戶的原因,也沒跟人家說過話。
冷不丁見到這麼大一個,都有些束手束腳。
謝湛上前道:「大人客氣了,昨日若非令公子從狼口奪下村裏孩子的,我們也不會追著狼群找到令公子,令公子種下善因,才能得到善果,不敢稱救命之恩,因果相報而已。」
他也沒想到,他們昨日救程公子就是順便的事,程刺史竟然會和夫人專程過來謝,心裏對程刺史的評價不由高了不,
程刺史打量著謝湛,心裏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山野間,竟然藏著這麼個鐘靈毓秀的人,長相還在其次,難得年紀輕輕,面對正四品封疆大吏,還能夠不卑不,神態從容。
點了點頭,問:「你是讀書人?在哪家書院讀書?」
謝湛一邊請兩人前行,一邊回答:「小子和家人剛從涇州來到宣州落戶,目前還沒來得及找書院。」
謝大郎忙讓人去準備椅子,但坪百廢待興,到糟糟的,實在也沒正經椅子,只有臨時拼湊的小凳子。
村民們著急忙慌的,把謝三郎出品的三把凳子搬到乾淨的空地,這是村裏最上得了枱面的凳子了。
程刺史和夫人也沒嫌棄凳子太挫,十分隨和的坐下。
程刺史還招招手,「謝村長一起坐,還有這位小公子。」
謝湛拱拱手坐下,自我介紹道:「小子謝湛,謝村長乃家兄。」
程刺史點點頭,又問兩人:「你們既然是涇州人士,為何會到宣州來落戶?」
謝湛道:「我們家鄉原在涇州西南,因居虎偃決堤,不得已到涇州城討生活。但大家失了土地,也沒有謀生的手段,所以才想換個地方討生活。聽聞宣州氣候溫和,適宜種植草藥,我們就來了。」
程刺史若有所思,「宣州適合種植草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