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道謝:「老大夫過獎了。」
顧玖驚奇道:「杜老您還懂看相啊?」
杜老大夫著鬍子,呵呵的笑:「自古醫卜不分家嘛,令兄兩眼清明銳利,而肝開竅於目,說明肝臟很好。肺主鼻,令兄鼻直而正,就是肺府康健。腎開竅於耳,若聽力上佳,說明腎臟無虞。印堂心主,印堂發黑,就是心有疾,心有疾可不就是災厄了?」
顧玖若有所思,雖然乍一聽,有些迷信彩,但仔細想想,還是有依據的。
杜一舟去屋裏端了茶水出來,放在幾上,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那日太匆忙,沒來得及問,顧小大夫要打針,可是對針灸有一定研究?」
顧玖:「會一點點,我也正在學習,還不夠通。」
「顧小大夫醫這麼了得,令師一定講過人神忌針了?不知道顧小大夫對人神忌針可有什麼見解?」
「什麼?」顧玖懵了,「什麼是人神忌針?」
「宿主沒有學。」系統在腦海里先回答了顧玖的問題,「人神忌針在古醫里有記載,本系統是幾千年中醫整合過後,取其髓,取其糟粕的果,不包含帶有迷信彩的知識。」
杜老大夫道:「人神忌針說的是針灸忌,《黃帝經》中有提及,人神在日忌針。例如人神初一在大,初二在外踝,假如有個人偏偏在初一那日針灸了部,就會莫名其妙的暈厥,而大夫查不出其暈厥的原因。再比如人神初八在腕,那日若針灸腕部,也很會有不好的後果。」
顧玖大驚奇,就是謝湛都聽住了,這個可真是聞所未聞。
「什麼是人神?」顧玖問。
杜老大夫搖搖頭,十分憾的道:「這也是老朽想知道的。」
看看顧玖,試探道:「顧小大夫這樣的年紀,醫就如此高明,想必師承名家,可否幫老朽請教尊師,人神到底是何?」
顧玖就用意識請教「師傅」:「既然小統知道人神忌針,說明以前收錄過這方面的知識,那麼人神到底是什麼?」
系統:「古醫書對人神是何沒有一個統一的定論,但千年以前,有位醫家認為,人神是人遊走的氣,與經脈相連,這氣遊走到哪個位置,哪個位置的經脈就會弱一些。此時在經脈上施針,就會出現各種問題,如暈厥,突然劇痛等不適癥狀,但又查不出來是什麼原因造的。」
顧玖若有所思,這個說法還是有可能的。中醫講究,講究天人合一、天人應,本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又例如經絡說,顧玖是西醫出,不知道解剖過多系統模擬的人,最清楚人結構。但在人,找不到經絡。
但經絡卻又實實在在存在。
人神和經絡一樣,找不到,卻真實存在。
顧玖把系統的話,變自己的猜測,講給杜老大夫。
杜老大夫聽了神立刻歡喜起來,「你也這樣認為?實不相瞞,這個問題困擾我多年,我也一直覺得,人蔘應該是的氣。這氣會隨著季節變化,在運轉……」
一老一在樹蔭下,你來我往,興緻盎然的探討了好久。
討論完人神忌針,又開始討論救命的針法。
「『燒山火"和『天涼"兩種針法,年前,神針金家的獨子意外亡故后,就徹底失傳了,這麼說顧小大夫的師傅懂得這兩種針法?」
顧玖道:「我師傅是懂得這兩種針法,但我初學針灸,功夫不到位,目前還沒學到。」
杜老大夫一張老臉都亮了起來,興的道:「古小大夫針法大那日,可否允許老朽去觀看顧小大夫施針?」
他也沒敢說學,只要能看到已經失傳的針法,就已經很滿足了。
顧玖毫不猶豫道:「可以呀,如果我學會了,可以教給杜老。」
「你說什麼?」
杜老大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站起來,起的猛了,突然岔了氣,忍不住咳嗽起來。
杜一舟趕手扶住他,一隻手在背上拍,埋怨道:「您慢點,一把年紀了也不注意點。」
杜老把他拉開,不敢置信的問顧玖:「你說要把失傳的兩種針法教給老朽?」
顧玖肯定的點點頭,十分認真的道:「金家不就是因為意外,才讓這門絕學失傳了嗎?我學會了,不教杜老大夫您,只要是真正熱醫學的,我都一併教,不能再讓這麼好的東西失去傳承了。」
杜老大夫激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對著顧玖就是深深一鞠躬:「顧小大夫的懷無人可比,老朽代天下醫者謝顧小大夫。」
謝湛急忙扶住杜老大夫,「舍妹年,不敢當您老的大禮,您老快快請起。」
顧玖也道:「是啊,是啊,這沒什麼,再好的技藝也是為人服務的嘛,如果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那是那是,」杜老大夫十分慨的道:「老朽白活幾十年,還沒有一個小姑娘看得長遠,真是慚愧慚愧!」
倆人又討論了一會兒醫,杜老大夫意猶未盡的帶著顧玖去老銀匠家裏打針。
傳統的針有十三,顧玖讓老銀匠給打一套金針,一套銀針,並且要求每套真中的毫針和長針各多打十。
這兩針細,顧玖擔心自己技不過關,練習的過程中折損,而且細針用的也比較多。
老銀匠看杜老大夫的面子,連工帶料總共收了三兩銀子,謝湛給付了定金,約定十日後來取,就離開了。
回到鏢局,謝大郎他們找的泥瓦匠和木匠,也找到了。
因為村民們家家戶戶都要蓋房子,需要的人手太多,一下子找不到那麼多人,就暫時找了一些先開工,剩下的已經打好招呼,等人家手頭的活一幹完,就去幫他們做活。
謝大郎帶著匠人們又坪,張氏和孫氏也跟著回去,給工匠們做飯。
謝湛和也一起坪幫忙,謝六郎年紀小,書獃子也不頂事,就讓他留城裏讀書。
謝二郎和謝三郎趕著車,去買糧食買菜。工匠們的一日三餐,主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