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把手放在顧玖的發上捋了捋,順手拿起桌邊的梳子,一下一下給順頭髮。
聲音的能滴出水來,「九娘,如果不出意外,你我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在這世上,我就是你最親的人,有什麼心思一定要告訴我,咱倆一起想辦法解決。」
顧玖迷茫的扭頭看他,「啊?解決什麼?」
謝湛彎下腰,兩條手臂從後面圈住顧玖的脖子,聲音低落道:「你別跟我生分,你這樣,我心裏很難過。」
顧玖睜著迷茫的大眼,眨兩下,再眨兩下,小心的道:「謝湛,你發燒了?」
兩人的臉挨得極近,說話時臉頰微側,呼出的氣撲打在謝湛臉上。
謝湛狗咬屁似的,忙鬆開顧玖,一張俊臉漲紅,聲音都僵了,梆梆的道:「你到底有什麼心思是不能說的?」
顧玖疑的道:「沒有啊,我想怎麼練習針灸呢。」
謝湛:「……」
他扶扶額,是他想多了,九娘果然一直都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九娘。
謝湛清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快洗頭吧,一會兒水該涼了。」
顧玖答應一聲站起來,謝湛挽了袖子,「我幫你。」
謝湛把熱水倒盆里,顧玖就乖乖彎下腰去,把長發浸在水裏,等謝湛手。
謝湛作很嫻,很輕,顧玖沒到一不適。
洗完頭髮,謝湛又幫乾發上的水分,髒水倒出去。
顧玖拖著一頭發,看著謝湛忙碌,突然過去抱住他的腰,把臉他膛,「謝湛,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都快把我養廢了。」
謝湛有些心慌,扎著兩隻手沒敢放下去。他也曾抱過顧玖很多回,但那些抱抱,都不涉男,不是安的抱抱,就是擔心趕路辛苦的抱。
不像現在的覺,謝湛突然有些不適應,心跳的飛快。
猶豫了下,使勁把人往懷裏一按,心慌意的道:「我是你最親的人了,我不……」
顧玖「哎呦」一聲痛呼,使勁推開謝湛。
謝湛還在迷,見顧玖猛地彎腰捂住口,謝湛抱的太用力,的口撞在上年梆梆的上,硌的生疼。
謝湛一張臉登時紅,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很……很疼嗎?」
問完更覺得臉紅,只好落荒而逃,「那個……我想起還有點事沒做!」
狗攆似的,跳過門檻,跑的飛快。
留顧玖在屋裏哈哈大笑,又不時疼的吸氣。
高氏在鏢局的院子裏慢悠悠走了兩圈,被張氏和孫氏扶著送回房裏。
張氏先回去睡了,孫氏磨磨蹭蹭的沒走。
高氏見那樣子,就知道有什麼話要說。
老三媳婦一腸子,心裏就藏不住事。
「怎麼了?有什麼事?」高氏有些累了,懶得跟兜圈子,直接道。
「那個,娘啊,蓉娘是個什麼打算?有沒有打算再嫁人?」孫氏小心問道。
高氏眼皮,「怎麼,你嫌在家裏白吃白喝了?我告訴你,蓉娘的祖父,對我們家有大恩,別說現在他祖父沒了,一個人孤苦伶仃,就算現在生活無憂,只要有所求,咱們家哪怕傾盡所有也得幫著。」
「不不不,不是的。」孫氏忙把兩隻手一陣搖,「不是這樣的,兒媳只是問問,蓉娘有沒有打算再嫁,如果有那打算,這人可得好好挑挑。」
孫氏說著,兩隻眼睛期待的著高氏。
就孫氏的小心思,在高氏面前簡直明人一樣,立刻猜到了的意思,也沒直接挑明,而是道:「蓉娘雖然在咱們家裏,但畢竟不是我生的,的事,我也不好給做主,還是要問問的意思。」
「那是。」孫氏點頭,高氏沒挑明,反倒藏不住話,訕訕的道:「就是我娘,讓我來問問,我家那兄弟媳婦不是沒了嗎,我娘覺得蓉娘善良的,一路上對我們家也照顧的,就想替我弟弟問問。」
高氏有些心塞,這三兒媳婦可真是半句話都藏不住,心思簡單的很,幸虧不是長媳,不用管家,否則家就套了。
好在人雖憨直,倒沒什麼壞心思。
「行了,我問問蓉娘吧。」
高氏打發走孫氏,打算空問問傅蓉娘的意思,孫氏的弟弟高氏還是有些了解的,不是能託付的人。
但傅蓉娘如果有打算再嫁人的意思,就好好幫著踅踅人選。
第二天一早,謝湛就帶著顧玖,讓徐總鏢頭陪著,三人出門賣人蔘。
謝湛雖然自忖能識破那些謀詭計,但畢竟他臉太,保不齊別人看他年,生出其他心思,徒增添麻煩,所以上徐總鏢頭。
徐總鏢頭人生的健壯,還滿臉明,一般人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三人趕了輛馬車,這樣速度也快一點。由徐總鏢頭趕車,謝湛和顧玖坐在車裏。
這次換了一家藥鋪,掌柜一看顧玖拿出來的人蔘,很乾脆的表示是好東西,表示要買,討價還價半天,雙方以兩千三百兩的價格。
兩千三百兩算一筆巨款了,葯堂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掌柜手裏只有宣州櫃坊的憑條,給了兩張一千兩的憑,另外給現銀三百兩。
三人就拿著憑去櫃坊,驗明真偽,顧玖又把其中一百兩換十兩十兩的小錠銀子,方便花用。
徐總鏢頭看著兩人提著一兜銀子出來,心裏慨萬千,謝四郎這小媳婦可真會賺錢,一轉手就是兩千多兩,他走鏢多趟才能賺到這麼多啊!
謝四郎運氣可真好,隨便撿個媳婦都這麼能幹,羨慕啊!
賣完人蔘,徐總鏢頭有事就先走了。
謝湛趕車帶著顧玖,兩人直接去找牙行,打算下午就去找房子。
牙行的一個小六的牙子接待了兩人,看了看兩人,年齡都不大,穿的還很普通,除了長相一等一的好外,不像是能做主的人。
有些懷疑的問:「您二位要買房子?家裏人都知道吧?」
顧玖點頭,「我們有錢,自己能做主,我們家裏人多,想要個大點的宅子,最好的,手頭有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