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教教你,怎麼分辨人蔘的年份,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就是說人蔘生長的年份越長,分量越重,而且參須越多。」
「剛才我瞧見你掂量這參的分量了,別說是你手筋,分明是在鑒定參的年份。還有,你看看這參須,數量多的你老眼昏花都數不清楚了。」
「說什麼頂年,沙參長得快,哪年,十年都不用,就能長這麼大了。你是眼屎糊多了,才看不出這麼明顯的區別,還是心裏糊屎了,看我年齡小,想坑我的好東西?」
掌柜的一張臉黑的不能看,被顧玖懟的心肝兒都疼,本來是故作生氣,這會兒卻是真的惱了。
他哪料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懂這麼多,皮子還這麼毒,他以為小孩子拿家裏的人蔘來換錢呢,本想用最低的價格拿下這顆極品的老山參,哪裏想到竟然被人一頓臭罵。
但這會兒騎虎難下,他總不能承認自己隨口胡說的吧,只能抗到底了。
「你一個小姑娘,不知道從哪裏聽了一星半點,就敢來我這逞能,老夫做藥鋪掌柜大半輩子了,還能分辨不出來什麼是人蔘,什麼是沙參?這分名就是不值錢的沙參,小姑娘為了多賣兩個錢,非要說這是人蔘。小小年紀不學好,騙人竟然騙到我這裏來了。」
這邊的爭執很快引起大家注意,在葯堂看診的患者紛紛看過來。
顧玖這人,只要是有關醫學,那是既認真又執著,換了別人就拿著人蔘走了,但不,非要辯個清楚明白不行。
「掌柜的非要指鹿為馬,也行,那這樣吧……」顧玖指指後面靠牆的一排高高的葯櫃,「掌柜這裏有現的沙參,不妨取出來給大家瞧瞧,對比一下,看看我這個到底是人蔘還是沙參。」
患者們都看著掌柜,雖不說話,但一個個的神很明顯,都在等他取沙參出來對比。
那位看診的老大夫搖搖頭,嘆了口氣,這老王,越來越不像話了。
掌柜一時語塞,誰來告訴他,明明是個孩子,怎麼這麼難對付呢?
但他活了這麼大年紀,總不能讓個小姑娘給為難住吧。
綳著臉道:「老夫藥鋪里的藥材,是你想看就看的嗎?老夫活了一把年紀,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是你懂藥材,還是我懂藥材?老夫說你的是沙參它就是沙參!」
顧玖瞪圓眼睛,「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年紀大講話就一定是對的?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字,可不是憑年齡大。照你這麼說,還要縣令大人幹什麼,找最年長的去坐堂,他老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唄,畢竟年齡大就是道理嘛!」
去拉顧玖,「妹妹咱們走,咱不跟他浪費口水,他既然不懂人蔘,總有懂的。」
顧玖朝掌柜皺皺鼻子,哼了一聲,跟著往外走。
掌柜的心裏懊悔,早知道這小姑娘伶牙俐齒,他就不這麼說了,怕兩人真走了,人蔘買不。
急忙上去擋住兩人,「等等!」
顧玖和這會兒也出門外了,掌柜的追過來,一張臉暴在下。
顧玖突然「咦」一聲,「掌柜的面黑無澤,聲低無力,這是房事過度導致的腎虛。你是不是時常食不振、腰膝酸、關節疼痛、畏寒怕冷?」
掌柜的被一打岔,頓時卡了殼。不是,咱不是說人蔘嗎?怎麼看起診來了?
待想明白說什麼,老臉頓時一紅,叱道:「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什麼?知不知?」
「你罵誰呢?」本來還在臉紅,妹妹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這會兒一聽掌柜罵顧玖,一擼袖子,「再敢罵人試試,信不信小爺打得你滿地找牙?」
顧玖扯住跳腳的哥,不急,不用你打他,他腎虛嚴重,再這樣下去,遲早得聽力減退、記憶力下降,頭髮落、鬚髮早白、然後牙齒鬆,自己就落了……」
掌柜手阻止,「停,停!」
再讓說下去,他懷疑自己立刻就得準備棺材了。
「你別不信,你家鋪子不是現有大夫,你讓大夫看看不就得了。」顧玖道。
那老大夫早在顧玖說掌柜腎虛的時候,已經注意這邊了,後來聽顧玖說的癥狀都是腎虛的癥狀,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也講的清楚明白,就知道這小姑娘的確是懂醫的。
這會兒就走過來,就著打量掌柜,越看眉頭就皺的越。
掌柜的不惴惴,「杜老,我這……沒事吧?」
杜老大夫道:「果然是面黑無澤啊,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顧玖道:「那是老人家您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
掌柜的咬牙,也可以說久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的。
這死丫頭就是故意的,是說他這裏是鮑魚之肆,奇臭無比。
杜老大夫沒在意這些,問掌柜的:「最近是不是時常覺得力不濟,腰困乏?牙齒有沒有鬆?」
掌柜的怎麼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承認病,真有病私下也能診治,忙搖了搖手,「杜老,我沒事,沒有你說的癥狀,可別聽這小丫頭瞎說。」
杜老大夫搖著頭,「奇怪了,明明面不佳,聲弱無力,不像沒事啊?」
「正氣不足,飲食不節,引起的脾胃失調,熱生,也會導致面暗沉。但這位掌柜明顯氣神不足,眼下有青黑,明明就是縱慾過度引起的腎虛。」顧玖道。
一張臉漲紅,天耶,妹妹你趕住吧!真是什麼虎狼之辭都敢禿嚕。
顧玖在心裏找系統確認,「小統啊,我診斷的對不對?」
系統機械的聲音道:「宿主診斷的沒問題,而且這位里有助興葯的殘餘。」
顧玖立刻興了,這位掌柜真不愧開藥鋪的,什麼葯都敢吃。
顧玖就接著道:「我勸掌柜的悠著點,助興的葯再吃下去,就不僅僅是腎虛了,有可能您就徹底廢了哦。」
捂著臉往牆角一蹲,我妹妹說什麼虎狼之辭啊!娘耶,四哥耶,來個人快把我妹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