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有些心疼,握住的一隻手輕輕挲,覺手心裏有些繭子,翻過來一看,果然,不繭子,還有一些細小的口子,應該是挖草藥時,植葉子劃傷的。
九娘的出應該很好,不好也讀不起那麼多的書,還能把箭練的百步穿楊,沒有一定的家底支撐,是做不到的。
本來應該過著錦玉食的生活,如今卻長途跋涉,每天有走不完的路,做不完的事,吃著雜糧窩頭,喝著野菜糊糊。
還有那次看到的腳,上面有水泡留下的痕跡,還有好多次,累的倒下就睡。
顧玖:這可誤會大了,我倒下就睡是因為要跟著系統學醫。
想起這些,謝湛的心疼突然如水一般湧來。
「九娘,」謝湛的聲音都抖了,握顧玖的手,「這些日子你苦了,我沒本事,沒能力給你一個安穩的家,讓你跟著我東奔西走,連好好歇一歇都不能。」
他聲音都是濃濃的自責。
顧玖很奇怪的看了他好幾眼,疑的道:「謝湛,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這麼煽,哪筋了?」:筆瞇樓
謝湛一口老險些噴出來,此此景,簡直月老為之吐,紅娘為之上吊,一句話,謝湛滿腔頓時化作烏有。(這句話抄了悸魚的書評,借來用用,哈哈哈。)
氣得不行,罵一句:「你這小混蛋!」
恨上心頭,抓住顧玖的手就啃一口,到底不捨得,只那麼輕輕的一下。
「你們在幹什麼?」
「謝湛你屬狗的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
徐青瑛怒視著兩人,「大白天的,你們也太不要臉了!」
顧玖疑,「他咬我還分白天黑夜啊?」
謝湛一張臉登時變得一片冰寒,著徐青瑛,冷冷道:「你也不小了,說話注意點分寸。」
「我有說錯嗎?你們就是不要臉!」
徐青瑛那會兒哭著走了,走半路想想又不甘心,決定過來找謝湛說清楚,哪知又看到這一幕。
實在不了謝湛冷冰冰的口吻,又哭著跑走了。
顧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問:「以為你在親我的手?」
謝湛耳微紅,就算猜出來也別說出來啊,真是的。
他家這小混蛋實在是讓人想揍啊!
他家九娘不是缺了一名為害的筋,估計那筋也還沒長起來,不解風,難搞啊!
謝大郎他們出去找房子的人,在半下午時敲定了地方。
因為目標明確,也只是臨時住幾日,找起房子來就容易多了,掮客給村民們介紹了離鏢局近的一家大雜院,但人家一聽他們只租十天,要的價格就高了點。
但高點就高點吧,到時候各家都出點,也沒多,總得趕搬出鏢局,這麼多人,獃人家鏢局,上個茅房都得排隊。
回到鏢局,一刻不停的收拾東西,準備儘快搬過去。
陸阿牛賣人蔘回來,雖然他不懂人蔘,也不懂價格,但既然顧玖代了最能賣兩千兩,他就一家一家藥鋪去問,開的價了,他轉就走,再換下一家。
這樣極品的人蔘,只要有周轉的銀錢,懂藥材的看到了,就沒有不買的道理。這東西不在於它的價格,而是這樣年份的,捧著錢都沒地兒找去,遇到了不買是傻子。
最後果然賣到了兩千兩,還順便買了馬回來。
陸鐵匠和陸阿牛也住鏢局,為了商量事方便,父子倆就和謝家人一起,都在鏢局住下了。
晚飯後,徐家父子和陸鐵匠、謝湛,幾人又坐到了早上商量事的屋子。
徐青安繼續站在門口守門。
徐總鏢頭先開口了,「路引的事說好了,今天跟陳主簿和方縣丞在酒樓吃一頓飯,他們答應給咱們開路引,明日統計了戶籍人口,後日就能上去,大約兩三天就能批下來。阿牛去京城的路引我也給辦了。」
「辛苦徐叔了。」謝湛道謝,「徐叔先幫忙辦著,完了看用了多花銷,我讓村民們給徐叔結了。」
徐總鏢頭擺擺手,表示小意思。
說完這件事,謝湛道:「今日我去東門,發現一件事。東門口有涇州王的人,在辦理流民去玉礦做工的事,我發現,他們在儘力勸流民去礦上做工,而不是勸人返鄉,以工代賑,重建居虎偃。我大致數了數,僅今天下午,我看的那麼一會兒功夫,就有不下三十人報名去礦上。」
「那麼這些天來,共有多人去玉礦呢?那玉礦究竟有多大,需要那麼多人去做工?」
「你懷疑他們不是去做工?」徐總鏢頭問。
謝湛點點頭,「涇州王的私兵從哪來?」
他這一問,大家立刻就明白了。
徐青道:「他們打著讓流民去做工的名義,其實是想招私兵?」
謝湛點點頭,「而且,聽說前日,鷹崖被堵的消息傳到涇州,涇州王已經派人前去疏通道路了。你們說,他會是這麼好心的人嗎?」
「他想早點疏通道路,讓更多的流民趕過來。」徐青道
「正是這樣!」
徐總鏢頭著下短短的鬍子,沉道:「這可不妙啊,咱們可不能任由他坐大,怎麼給他毀了呢?」
徐青安眼睛看著門外,聲音傳過來:「要不,我夜裏悄悄去跟那些流民涇州王要謀反的事,讓他們別上當?」
「不行不行!」徐總鏢頭道:「不安全,流民也不見得相信。」
「那要不咱們把涇州王的謀寫紙上,趁夜在城裏滿。」徐青安繼續出主意。
謝湛搖頭,「這樣一來,鬧得太大,涇州王肯定會封鎖全城,搜查幕後主使,咱們就困在這裏了。就算消息最後傳揚出去,能讓後來的百姓不再去報名做工,那麼已經去了的怎麼辦?」
「那些,都將是涇州王的私軍,一旦開戰,就是軍,最後不是死於戰場,就是被作為軍剿滅。他們原本都是百姓。」
「你想救他們?」徐總鏢頭問,頓了一下,接著道:「也好,這樣也能削弱涇州王的兵力。」